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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說越離譜”笙簫將薯條放到舒恬手邊,“吃吧,還堵不住你的嘴。”
“嘖嘖,還不好意思。”
兩人在必勝客吃過東西後,準備去逛街,舒恬經過步行街的一家藥店,她拉著笙簫進去。
“你進藥店做什麼?”
舒恬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買藥啊。”
她來到櫃檯前,指了指裡頭的一個白色藥瓶,“這個,兩瓶。”
“你生病了?”陌笙簫直到看清楚藥瓶上的字體後,才知道是避孕藥,“舒恬,不是說長期服藥對身體不好嗎?”
舒恬付了錢挽住陌笙簫的手臂走出去,“這個藥價格貴,副作用一般很小,你也知道,沒有幾個男人肯戴套子的,我也不喜歡。”
笙簫走下台階,檐口的陽光毫無預警照射過來,她眼裡一花,差點栽個跟頭。
“小心,笙簫你沒事吧?”
陌笙簫及時回過神,舒恬的聲音仿佛隔開了很遠,“沒事,不小心滑了下。”
她跟在舒恬身後邁步,舒恬興致很好,陌笙簫卻像是丟了魂,從藥店出來,她就一直想著自己的那瓶藥,很多次聿尊都問過她,藥有沒有準時在吃,笙簫不以為然,漸漸也成了種習慣。
舒恬時不時扭頭和她說話,幾次見她反應很慢,舒恬以為是天氣炎熱,陌笙簫身體不舒服,“笙簫,要不今天就到這吧,你快回去休息。”
“嗯,那我改天再找你逛街。”
陌笙簫開車回到皇裔印象,聿尊並不在家,海貝一聽到動靜就飛撲過來,纏著她的腳一個勁撒嬌。
“海貝乖,自己好好玩去。”
笙簫三步並作兩步上樓,何姨從廚房探出頭,“笙簫回來了。”
她來不及作答,手推開臥室門,人已經走了進去。
陌笙簫來到窗邊,將窗簾全部打開,中央空調內的冷風令她原先的燥熱拂去不少,她拿起床頭柜上的藥瓶細細端詳,光從包裝介紹來看,不論是中英文,都說明裡頭裝的是維生素e。
笙簫心裡卻有種難忍的不安,她拽緊手裡的藥瓶,不自覺就會和舒恬說的話聯繫到一起。
她出神地坐在床沿,連聿尊開車回來的動靜都未聽到,男人上了樓,剛走到臥室門口,就看見陌笙簫緊握著藥瓶,滿面恍惚。
聿尊一雙魅惑的桃花眼輕眯,他蹙起的眉頭展開後,朝著笙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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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離笙簫 84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陌笙簫聽到腳步聲,沒有抬頭,將藥瓶放回床頭柜上。
聿尊在她身側坐下來,“拿到畢業證書了?”
“嗯。”
男人見她情緒不佳,他將車鑰匙丟到床頭柜上,攬住笙簫的腰躺在大床上。陌笙簫挨靠著聿尊的肩膀,“尊,我們要個孩子吧?”
男人閉目養神的雙眼咻然睜開,神色有些不自然,“你怎麼會突然想起來要孩子?”
“以前我覺得還小,可現在不一樣,我結婚了,就想給你生個孩子。”
聿尊並沒有做出任何回應,笙簫捏緊右手,方才握攏藥瓶被磕下的痕跡還在隱隱作痛,“你是不是不想要?”
“笙簫,”他喊了聲她的名字後,話語停頓幾秒,“我現在還沒有考慮過。”
陌笙簫心頭驟然緊抽了下,她神色卻表現得很平靜,“所以,你就騙我說那是維生素e,其實,你一直在給我服用避孕藥?”
聿尊的沉默令笙簫證實了心裡地猜測,她撐起身,頓時覺得頭暈眼花,聿尊忙拉住她的手腕,“笙簫。”
她側著腦袋睨向他,用力扳開他的手,“我累了,我先去洗個澡。”
陌笙簫拿了睡衣走進浴室,冰涼的水從花灑內泄流而出,她將水溫調到最低,脫了裙子站在偌大的按摩浴缸內。長發落了水,全都貼在背上,笙簫雙手捧住臉,只覺眼睛裡面一陣陣滾燙。
聿尊哪怕告訴她,說暫時不要孩子,陌笙簫也完全能接受。畢竟她還小,她原本就打算到了25歲再要孩子。她想不到的只是,男人連商量的權利都不給她,直接自作主張,讓她悶在鼓裡。
浴室的門被輕推開,聿尊來到笙簫身後,雙手抱住她的腰,陌笙簫忙鬆開蒙在臉上的手,她掬了把冷水洗臉,“你怎麼進來了?”
“笙簫,你真的那麼想要孩子嗎?”
“沒有。”她將沐浴露擠在掌心內,“我要洗澡了,你先出去吧。”
男人雙手落在她肩膀上摩挲,細細來回地撫摸,“我只是暫時不要孩子,我想,我這樣的人是不是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笙簫……”如果他給不了他所有的愛,那他長大之後,會不會變得和聿尊自己一樣?
陌笙簫轉過身,她雙臂沾滿白色泡沫,“尊,你為什麼這樣說?”
聿尊抱緊了她,“笙簫,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這個男人,儘管是她的丈夫,但很多事聿尊都瞞著她,特別是他的身世,她從來沒有從聿尊的嘴裡聽過一句關於他父母的描述,哪怕是生,或是死。
“出去吧,我們這樣,等下都要著涼了。”陌笙簫推了推他。
聿尊沒有動,而是和她一道洗了澡。
笙簫穿著睡衣走進房間,那瓶藥擺在床頭櫃特別顯眼的地方,她接了杯水,擰開瓶蓋倒出一粒藥丸,聿尊睇著她一系列的動作,在她抬起手腕,準備吃藥時,男人適時握住她的手,“笙簫……”
陌笙簫因為他陡然地出手,她手一顫,藥滾落在腳邊,“怎麼了?”
“你想要的話,別吃藥吧。”聿尊順勢摟住她的腰,將笙簫拉到身邊,他從來沒有考慮過和誰生個孩子,就在方才,聿尊還堅定著不要孩子的想法。
他連一個女人都不能全心去對待,又怎麼去愛一個孩子?
可是……
他看見陌笙簫準備吃藥的那刻,一種複雜的情愫卻縈繞著他不能散開,他衝動地伸出手,衝動地說了那句話。
人都分感性和理性,聿尊也不例外。
他甚至想,他雖然當初和笙簫結婚時目的不純,但迄今為止,陌笙簫是唯一一個他要了近兩年也沒有厭倦的女人,南夜爵當初栽在容恩的身上,就是個很好的例子。聿尊不知,他能不能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停住腳步。
“你笑什麼?”笙簫見他不自覺地勾了下唇。
聿尊有些尷尬,狀似是不經意的動作,“沒什麼。”
陌笙簫重新從藥瓶內倒出一粒藥,“孩子等你做好準備,我們再要也不遲。”
她吃下藥,聿尊眼神恍惚,並未再出手阻止。
笙簫吃晚飯時就覺得不對勁,她按住小腹,一陣緊過一陣的抽痛湧來,她勉強吃了幾口,匆匆上樓去。
果然如她所料,是大姨媽來了。
她一時疏忽,再加上方才不慎洗了個冷水澡,這會肚子痛的緊,聿尊進來時就見她裹著空調被,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怎麼了?胃口不好嗎?”他單膝壓在床沿,卻望見陌笙簫臉色慘白,額頭布滿一層細密的汗珠。
“肚子疼。”她聲細如蚊。
“我叫徐謙過來。”有事找徐謙,似乎是聿尊和南夜爵最好的習慣。
陌笙簫拉住他一隻手,“不用,我月經來了。”
聿尊斜側著身子坐在床沿,“來那東西會肚子疼嗎?”
“嗯。”陌笙簫疼的全身沒有力氣,眼睛閉起來,卻毫無睡意。她難耐地翻個身,聿尊沒法,只得下了樓找何姨。
何姨畢竟是過來人,立馬煮了薑糖水端上去,“笙簫,快趁熱喝了,能活血的。”
“好甜哦。”
“越濃越甜才好。”何姨將灌好的熱水袋塞進被窩,放在笙簫肚子上,“這樣能舒服不少。”
何姨下樓後,聿尊將led電視打開,點播了好幾部電影,他靠著床頭坐在中央,用空調被將陌笙簫裹得一絲不漏後置於自己兩腿間,笙簫腦袋枕在他肩上,聿尊雙手將她腹部上的熱水袋固定好,“陪我看會電影。”
小腹內很燙,也舒服了不少。
笙簫併攏雙腿,“我有點累,說不定看一會就睡著了。”
“累了你就睡覺,我自己看。”聿尊想讓她注意力能夠轉移,這樣的話,也能稍稍減去不適感。
陌笙簫點頭,電視正播放著好萊塢大片,她看了個開頭,後來肚子沒有那麼難受,也就朦朧地閉上眼睛睡過去。一覺醒過來,臥室內的燈全都被關掉,只剩下電視屏幕還在一閃一閃的重複播放。
她扭頭,鼻尖抵住聿尊的側臉。
男人顯然睡得正熟,他維持著方才坐在床上的動作,下巴窩在笙簫頸間。她心間一軟,用手肘推推他,“尊,尊?”
聿尊睡得很沉,眉眼舒展,面色平靜,愜意十足。
“尊?”陌笙簫提高嗓音,這才將他喚醒。
男人床氣很重,下巴輕抬,眼睛半眯半合,陌笙簫望著他臉上的神色,柔了嗓音,“我們睡覺吧。”
聿尊看見不遠處的電視還開著,他這才想起方才是不知不覺睡過去了,“噢。”
他抱住笙簫將她放在身邊,長時間保持相同的動作,他一動,才發覺兩條腿麻的動彈不了。聿尊將靠在背後的枕頭抽出來,“怪不得每次做完你都說腿酸,果然。”
“你倒是的,每件事都能和床扯上關係。”
男人靠在她背後,大掌撫住笙簫的小腹,“還痛嗎?”
“好多了。”陌笙簫閉上雙眼,倦意剛襲來,她想起什麼似的睜開,轉過去正對聿尊的臉,“你不是最嫌髒了嗎?怎麼不去客房睡?”
“你是我老婆,只要不碰到我身上就行。”
笙簫窩在聿尊胸前,明亮的月光通剔照射進來,落在她微彎起的嘴角處。
陌笙簫生活圈子很小,除去皇裔印象,就是工作的地方,偶爾和舒恬逛逛街看看電影,有時候也會和何姨去湘思家裡。笙簫閒暇時更多喜歡呆在家,和何姨學習各種菜式,成了家思想不免跟著成熟,全心全意都在那個愛著的男人身上。
一個暑假過得很快,笙簫接到華爾導師的電話,希望她能在開學典禮當天,受邀作為表演嘉賓,出席活動。陌笙簫本想推脫,但挨不過導師三番五次的請求,只得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