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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歡你這甜甜的小嘴兒……”
蘇艾雅盯著孫仲奎腆出來的肚子,她不由一陣噁心,媽的,老男人,也不看看都能當她老爸了。
要不是蘇年突然死亡,蘇艾雅也不用淪落到這步,以前孫仲奎只是蘇年諸多好友中的一個,沒想到,如今卻要包養他的女兒。
夜間。
孫仲奎滿意的從蘇艾雅身上翻下來,蘇艾雅抽出紙巾遞給他,男人拍了拍她的腰,“我給你租了個房子,明天你就搬過去。”
“租的啊……”
孫仲奎聽出她話里的不悅,“這買房子的事自然要你做主,我會給你張卡,到時候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真的嗎?”她赤裸著身子抱住男人的脖子,“謝謝親愛的。”
蘇艾雅第二天就去買車,在顧筱西出獄那天,還特意開車去接她。
顧筱西依舊一副安靜的樣子,她坐在副駕駛座上,蘇艾雅側目睨了眼,真不知道靠她能做什麼,蘇艾雅自己都懷疑是不是找錯人了,“要送你回家嗎?”
“不。”顧筱西搖頭,她沒臉回去。
“那你去哪?”蘇艾雅不耐地放慢車速,“對了,說說你是怎麼和聿尊結仇的吧。”
顧筱西垂著頭,並不語。
“你不肯說的話,我怎麼給你報仇?你就不想找你媽媽了?她腦子不清醒,這大冬天的就在外流浪,你要跟我合作,我認識的人不少,可以幫你找找。”
“真的嗎?”
“說吧。”
那無疑是一個已經結痂的傷口,卻要被再度撕開。
顧筱西簡單說完整件事,蘇艾雅咬了下嘴角,“聿尊欠下的債還不少。”
“你打算怎麼樣?”
“對付聿尊可沒這麼容易,我得好好想想。”
顧筱西撇過臉望向窗外,這是她第一天接觸到自由,“你把我在前面路口放下吧,我有點事。”
蘇艾雅停下車,“我怎麼聯繫你?”
“其實,我雖然恨聿尊,但我拿他一點辦法沒有,我也幫不上你的忙。”
蘇艾雅拿出自己的手機硬塞到顧筱西手裡,“你拿著,到時我會聯繫你,他是我們共同的仇人,等我想到法子,我再告訴你。”
“唉,你的手機……”
“你拿著吧,反正也不是我的錢。”
顧筱西望著絕塵而去的別克車,她站在路口,卻茫然不知該往哪。
身上穿的是入獄前的衣服,她很年輕,站在路邊還是個未長大的小姑娘般。
她低著頭往前走,手裡拿著個包,陡然聽到耳旁有人喊出她的名字,“顧筱西?”
她一抬頭,望見嚴湛青意氣風發的臉。
顧筱西下意識拔起腿就要跑,嚴湛青忙攔在她跟前,“你出獄了?”
顧筱西垂下頭,“嗯。”
“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不用了。”
嚴湛青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腕,顧筱西被他一路拖進咖啡館。
暖氣將她的臉襯得酡紅,顧筱西神情拘謹,“謝謝你。”
“謝我什麼?”嚴湛青挑眉望向她。
“要不是你的話,我還要多坐幾年牢,是你給我請的律師,我都知道。”
“其實,歸根究底是我的錯,”嚴湛青毫不推託責任,“如果不是我將你送到聿尊身邊,你這會,應該還在好好地上學。”
顧筱西眼睛有些濕潤,“你呢,過得好嗎?”
“我和蘇柔離婚了。”
顧筱西掩不住吃驚,“我是該說遺憾呢,還是應該說,恭喜你。”
嚴湛青輕啜口咖啡,“我和蘇柔的婚姻,結合的時候就是個錯誤,再加上後來出的事,我執意要離婚,她耗不下去,我父母也只得同意。”
剛開始的時候,蘇柔經常會去嚴家糾纏,但嚴湛青態度強硬,蘇柔死心之後,這件事也就作罷,畢竟,愛上這樣的男人太累了。
蘇柔知道嚴湛青的心裡不可能再有她。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嗎?”
顧筱西雙手握住咖啡杯,“先找份工作,能養家餬口就行。”
“要是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
顧筱西點頭,越是在乎的,就越是不想被他看見狼狽的一面,顧筱西道路謝,卻不可能真的去找嚴湛青。
男人端詳著她的側臉,比他去監獄看她的那次更瘦了,想來是裡面吃住不習慣,嚴湛青神色複雜的將服務員叫過來,點了不少點心,想讓顧筱西好好吃一些。
陌笙簫鬧過一次,第二天醒來反而冷靜不少。
聿尊甚至連她開口說話的機會都不再見過,舒恬說的沒錯,沒有找到屍體就是最大的希望,陌笙簫站在落地窗前,這個希望渺茫到幾乎為零,她卻只有靠著這個想法,才能撐過去。
聿尊走進臥室時,陌笙簫正用手指在窗戶上寫字。
她聽到腳步聲,轉過頭去。
陌笙簫嘴角淺彎起,眼裡衝著他漾起笑意,聿尊怔神,只當自己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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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她是他的軟肋
他已不曾記得,陌笙簫上次這般對他笑,是在什麼時候。
聿尊來到笙簫身後,房間內的中央空調開啟,在玻璃窗上留下一層水霧。
他抬眼望去,看見陌笙簫用手指寫出的‘陶宸‘二字,聿尊的心裡緊跟著一刺。
她已學會怎樣抓住每個刺痛她的機會,笙簫收回手,盯著那個名字望的出神。
聿尊來到她身側,想要一窺方才的笑意。
陌笙簫微轉過身,“你猜,我方才為什麼對你笑?”
男人靜謐的潭底因這句話而掀起洶湧,笙簫出神地望向門口,“你站那的時候,我險些看走眼,以為是陶宸回來了。”
她丟下句話就要離開。
聿尊扣住她的手腕,五指用勁到能將陌笙簫的腕骨捏碎,笙簫咬牙忍痛,聿尊一個甩手的動作將她壓在玻璃窗上,“陌笙簫,你當真以為我這麼好惹?”
“看吧,撒旦永遠不會變成天使。”陌笙簫噙著冷笑,“我一直很好奇,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在你手裡吃過多少苦頭我知道,我一再挑釁你的耐力,要依著你的性子,早該將我撕碎才是,你何必裝出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聿尊,我也想問你,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她睜著一雙分明的大眼直逼他潭底。
聿尊睇著她唇畔勾起的笑,她的笑諷刺尖銳,倒像是專等看他的好戲。
“我對你這樣不好嗎?”
“好的很。”陌笙簫捋了下短髮,“聿尊,你最好能一直這樣,我受用得很。”
“笙簫,我想和你好好過,不是讓你捏著我的軟肋給我一擊的。”
“你也有軟肋?”陌笙簫冷眼嘲諷,“我以為你百毒不侵。”
“我的軟肋就是你,你不知道嗎?”
笙簫神色明顯僵住,她繼而同他擦肩而過,“我差點又被你騙過去,聿尊,你是風月場的高手,這些話還不是信手拈來?”
陌笙簫走過去,聿尊大步上前自身後摟住她的腰,笙簫不得不跟著停下腳來,“你又想怎樣?”
“笙簫,你把我的話聽進去些。”
她的視而不見,充耳不聞,比暴力相向還讓他難以容忍。
陌笙簫用力掙開聿尊的手,男人欺身將她壓在床上,“回來的這一個多月,你要麼對我惡語相向,要麼一句話不說,笙簫,你還能有別的表情嗎?”
“不要碰我!”
“你總算說了一句沒有重複的話。”
陌笙簫眼見他壓下身,“你想做什麼?”
聿尊動手去扯她身上的毛衣,“我既然那麼令你厭惡,你也不可能對我有所改觀,我索性強硬到底,反正在你眼裡,我與禽獸無異。”
笙簫忙伸出雙手推拒,“你別碰我,聿尊,你走開!”
男人的眸中盡顯狼性,陌笙簫屈起雙膝,她抵不過他的力道,“放開我,我胸口好痛--”
聿尊雙手支在她身側,笙簫捂住胸前,“我的傷好像又裂開了!”
男人忙翻身坐在床沿,他神色急迫,“沒事吧?”
陌笙簫蜷著身子,膝蓋幾乎頂到胸口,聿尊扣住她雙肩,另一隻手已經鑽進她毛衣內。
“我只是看看你的傷口。”
陌笙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雙手交叉著擋在聿尊 的動作,“我現在感覺又好些了,你讓我安靜地躺會。”
她的小心眼瞞不過男人。
聿尊枕著自己的手臂躺回床上,陌笙簫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她僵著後背,許久之後仍不見身後有何動靜,她小心翼翼扭過頭去,卻發現一張放大的俊顏幾乎抵到她鼻尖,她忙又別回去,“我想躺會。”
“我沒有吵到你。”他是沒吵著她,只是笙簫緊繃了神經,哪裡睡得著。
陌笙簫拉過旁邊的被子,將整個腦袋悶進去。
顧筱西在外逗留到很晚,她身上沒什麼錢,和嚴湛青分開後就在步行街旁邊的公園坐了會,眼看時間已經很晚,她這才坐車回家。
走到那條昏暗的弄堂口,她杵立著不敢再走一步。
她生怕旁邊又會飄出一張不堪入目的照片來,她當初入獄後,爸爸媽媽卻還要生活在這,肯定吃過不少苦,挨過很多白眼。
人在落難時,肯伸出手拉一把的人少之又少。
顧筱西深吸口氣,將臉埋在胸前後大步穿過弄堂。
她裹緊圍巾,遮住半張臉。
所幸這會天色已晚,不會有人看見,她像過街老鼠般來到樓道口,剛走上台階,就有人從身後快步經過,撞了下她的肩膀。
顧筱西吃痛,手掌扶住牆壁。
“呦,這不是美院高材生顧筱西嗎?”
美院二字令顧筱西無地自容,她並不言語,垂下眸子快步走到家門口。
“別走啊,顧筱西,你不是坐牢了嗎?”男子也才二十五六的樣子,一頭黃毛,是這一帶有名的痞子小流氓,他揪住顧筱西的手腕不讓她動,“怎麼出來也不說一聲啊,走,哥哥給你慶祝慶祝去。”
“你放開我!”顧筱西忍無可忍,一甩手。
“嘿,給臉不要臉,誰不知道你的底啊,在這裝什麼裝,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我又不是不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