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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淨?陌笙簫,在我面前你居然敢說乾淨兩個字?你是不是忘了,當初你是怎樣被我壓在身下,象一條狗那樣搖尾乞憐的?”他字字帶刺,似乎不將她整個靈魂撕碎了就誓不罷休一樣,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管她是否有多痛,心裡是否在流血的。他居高臨下,只要自己痛快就好。
“嚴湛青,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陪我玩玩,你也知道,這種聚會無聊透頂,不找個樂子,不是對不起自己?”他輕描淡寫,他所謂的玩玩,卻是要加注在她這幅孱弱的身子上。搭在她肩上的雙手,在此刻似乎幻化成利豹的爪子,每動一下,都有可能將她生吞活剝。
“別這樣,我現在過得很好,真的,我不想再回到過去了……”那是她好不容易才擺脫的生活,她的骨子裡面本就應該存在著優雅,那種閉上眼睛就能體會到的黑暗,她真的不想回去了。
“你裝什麼啊?今天到這兒來不也是為了錢嗎?我給你!”
短暫的翻動後,她不知道男人是用什麼打在她臉上的,只是覺得那種感覺颳得她生疼,像是刀子刺入了骨肉,更像是尖刀赤。裸。裸地撕開了她近年來精心地偽裝。原來,進入了最上流的學校,卻並不一定能脫去先前所受的那些屈辱。
“我最不喜歡裝模作樣的女人,你要是索性告訴我你是婊。子,說不定我真的會就此放過你,要不要……試試看?”他一手插。入她濃密的髮絲,將她整張臉拉扯到自己面前,“說啊,說你是婊。子……”
他聲音裡面不知是充滿了蠱惑還是威脅,陌笙簫只覺頭皮發麻,動一下,隨時都有被撕裂的可能,她被迫仰著頭,薄汗濕透了她的淡妝,眼角的眼線已經化開,慘不忍睹。
“我不是!”她字字鏗鏘,咬碎了牙齒也不想糟踐自己。
“是不是,待會就知道了。”
她沒想到他動作那麼快,微涼的手指貼著她的脊梁骨,黑色禮服本就脆弱,哪裡禁得住拉扯,白皙已經曝露到她嬌好的腰線處,風光糜爛。
“當個替身,你應該早就習慣的。”細碎的吻伴著喃喃低語埋至笙簫頸間,時不時,輕咬住她頸間的白嫩,雙手更是掐的她腰際生疼無比。
陌笙簫沒有再說一句話,雙手扣在窗台上,只覺得有涼風正從沒有緊閉的窗子裡面透進來,一直穿過皮膚,穿過靈魂,最後就直直落到了心底,讓她的心越來越涼。
他的侮辱,她不是第一次承受的。
陌笙簫將臉側過去,也許這樣,她就能避開男人那種本不是從她身上表現出來的意亂神迷,她兩隻手緊緊抓著腰部處的布料,如此三番的對峙,男人顯然是有些惱了,“鬆開!”
伴隨著他的用力,禮服並沒有如想像中那般被撕成碎布條,這片隱沒在背後的角落突然遭遇到一道強光,陌笙簫回過頭去的時候,整個脊背不由僵直,她首先看到的便是一隻修長的大手,它掀開了窗簾,其中一根手指,紋著蒼龍,似乎有些眼熟。
來不及等她細想,男人戲謔的嗓音帶著某種暗沉的味道,已經隨著高大的身形出現在兩人面前,“這倒是個偷歡的好地方,只不過,這進展是不是慢了些?”
嚴湛青鬆開手,並沒有將如今見不得人的陌笙簫護在身後,他雙手自然地環在胸前,刻意讓開的腳步反而令她這幅狼狽更加顯露在了人前。
聿尊的手緩緩放下來,米色窗簾順著他寬闊的肩膀垂落到地面,流蘇部分遮住了他黑色的皮鞋,陌笙簫低下頭去,胸前大片風光畢露,禮服本來就是修身的,這會被扯破了,裡面的文胸就越發擋不住了。
“要不是聿少突然闖了進來,精彩這會說不定正在上演呢。”嚴湛青退到陌笙簫身邊,長臂搭在她肩上的時候,那種熟悉的香水味也隨之浸入她的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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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別不自量力
聿尊神情淡漠,薄唇永遠是微微勾著,卻讓人看不出一點點的笑意,離開華爾音樂學院的時候,他還能記得陌笙簫身上的那款米色風衣,長到膝蓋,非常適合她。
而如今這幅模樣,妝也化了,身上的禮服一看便是小了,想刻意將她的線條無限勾勒出來,聿尊將雙眼不著痕跡收回,剛想說話的時候,窗簾被再度掀開了。
不大的地方,因為突然闖進來的女聲而顯得越發擁擠逼仄,“陌笙簫?”
她抬起頭來,眼皮不由一跳,連心跳都好像漏了一拍。陌笙簫只覺肩上的手重極了,她急忙側身,由於動作突然,甩開的時候便顯得很用力,由於背靠窗子,嚴湛青的手背毫無避免地重重撞了上去。
“你!”
“陌笙簫,真的是你?”蘇艾雅打斷了男人的惱羞成怒,“你……這樣子可真是好看啊。”
拖長的語調中,陌笙簫不是聽不見裡面的幸災樂禍,蘇艾雅揚起的眼角仿佛是點綴了滿滿的璀璨,嘴邊更是得意盡顯。
“玩玩差不多就行了,方才老李約了轉場,你去麼?”聿尊的視線沒有再落到陌笙簫身上過,嚴湛青聽聞,理了理被翻起的袖口,“自然是要去的,好久沒有上老李那,手癢了。”
他們旁若無人地談著如何找樂子,笙簫縮在一旁,似乎已經被幾人遺忘了。前一刻,嚴湛青眼裡的欲。望就猶如燎原烈火一樣,她以為自己是逃不過這一劫的,可如今再看,那雙深邃如潭的眸子,已經靜寂的令人可怕,若不是親眼所見,估計沒人能相信。
這就是,替身的作用吧,想起來的時候不管別人是否願意,便隨意逗弄,收放如此自如,當真是一把好手!
她的這幅樣子,蘇艾雅自然是最喜歡看到的,驕傲的將一條手臂掛上旁邊這位令無數人生羨的金主,“尊,我們走吧。”
聿尊轉過身,視線逡巡至蘇艾雅那張依舊畫著精緻妝容的臉上,“今晚我們會玩的很晚,你先去皇裔印象等著。”說完,便朝向嚴湛青使了個眼色,“走吧。”
隨著男人的移步,蘇艾雅的手臂也不得不收回來,她知道聿尊出去玩一般不會帶上她,但已經不錯了,皇裔印象是他久住的地方,她也習慣了他這樣的安排。
嚴湛青同聿尊並肩走出去,掀開窗簾的時候,聿尊手指在那綿軟的布料上輕彈了幾下,長形花紋便像是波浪一樣蕩漾開來,許久之後仍恢復不了寧靜。
“陌笙簫……”見她要走,蘇艾雅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平時的清高哪去了?被弄成這樣,你還有臉出去?”
“讓開!”陌笙簫甩開她的手,將被撕碎的肩帶隨意在頸後打了個結,“你並沒有比我高貴到哪裡去。”
走出窗簾的時候,蘇艾雅雖然跟了出去,但並沒有再鬧,這兒是什麼樣的場合,她懂。
笙簫躲過人群回到更衣室,主人雖然是大富大貴的人,卻並沒有將裡面的中央空調開啟,負責此次聚會的人已經侯在那,等她將禮服換下後,隨之而來的尖銳差點刺破人的耳膜,“有沒有搞錯?你知道這件衣服有多貴嗎?陌笙簫,要不是陶宸介紹你過來,你以為我會選上你……你看看,你看看……”
穿上自己的衣服,溫度也隨之回來了,她向來知道看別人的臉色,主辦人的意思,她哪裡會不懂,“既然這樣,我賠。”
“你賠?賠的起嗎你,”對方也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語言卻老辣犀利,“算了,真是倒霉,就用這次的演出費抵了吧。”
獅子大開口的話,像她這種人也賠不起。
外面的夜晚很冷,剛才崴到的腳踝現在更是痛的厲害,笙簫站在路邊,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幸好,最後一班公交還能趕上。
她站在晚風中,由於出來的時候走的匆忙,頭髮還是亂蓬蓬的,但飢腸轆轆的感覺令她更加難受,她抓緊步伐想穿過馬路,生怕一個不小心錯過時間。
笙簫抬起頭,走上斑馬線的時候,路燈還有較長的等待期。她雙手插。入兜內,只不過才走幾步,左側就傳來一道強光,她下意識用手去擋,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的車頭就已經躥至她膝蓋處,她甚至能感覺到褲腿被強勁的風勢刮過的恐懼感,若是對方剎車不及時……
她不敢想,兩條腿不可抑止地顫抖抽搐起來。
蘭博基尼的大燈並沒有熄滅,車窗緩緩降下的瞬間,男人一條手臂橫出窗外,蒼龍紋身的手指間夾著根煙,他輕輕彈了下,菸灰墜落的零星隨風而逝,笙簫的鼻翼間甚至能聞到那種很淡的煙糙味。
“想死也不用挑這種地方。”
伴隨著的,是男人冷漠的語調。
陌笙簫抬頭,交通指示燈明明才指向黃燈,可從他的語氣來看,倒像是她自己在找死。
“你闖紅燈了。”
聿尊不以為意,甚至頭也不抬,薄唇輕抿,嘴角處便有淡薄的煙霧徐徐吐出來,若是懂得欣賞,這倒不失為是幅靡人的情景。
“吱——”一道更為尖銳的剎車聲打破了這個本該靜如花開的夜晚。
炫白色跑車穩穩停在蘭博基尼的左側,車頭不偏不倚,粗魯地橫在斑馬線上。幾乎是同時,車門被打開了,下來的男人微眯著那雙桃花眼,在看清楚面前的人後,臉上的神情隨之轉為戲謔,他輕吐出幾字,“陌笙簫。”
她怔住,頭皮開始發麻。
嚴湛青將車門重重摔在身後,左腳才做了個提起的動作,就見陌笙簫已經匆匆順著斑馬線朝對面跑去,甩起的長髮越發顯出凌亂,她剛跑過去,就見自己要等的公車已經到站。她回頭看了看,卻見男人似乎有跟上來的意思,這時正好一輛的士車停靠在路邊,笙簫想也不想地拉開車門,一頭鑽進去,“華爾音樂學院。”
嚴湛青見她上了的士後便自顧回到了車裡,直到走進宿舍,笙簫心裡的忐忑依舊沒有撫平,坐在電腦前的舒恬見她回來,摘下了耳麥,“結束了?”
“嗯。”她累的一句話說不出來,倒在床上只想睡覺。
“晚飯吃了吧,本來想給你打飯,但想想還是算了,那麼好的地方,還能不管飯來著?”舒恬穿著卡通睡衣走到笙簫床前,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嗯。”陌笙簫翻個身,見她這樣,舒恬索性坐了下來,“那個蘇艾雅,今天又沒有回來,”她雙眼瞟向對面的床鋪,“指不定又去哪鬼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