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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街道,迎面的寒風從衣領內灌入,冷的刻骨,她席地而坐,兩眼直直望著馬路上不斷來往的車輛。
每個人,都有一個家,下了班,累了,都能回去。
這般行色匆匆,哪怕在外受到多大的委屈,至少還有家可歸。
肩膀上陡然覺得溫暖,陌笙簫抬起頭,在看清楚來人後,忙伸手推拒,“我招惹不起你們,放過我。”
嚴湛青將外套給她披好,不顧她的反抗,右手緊緊摟住了笙簫的肩膀,他手臂用勁,另一隻手按住她的頭,讓她枕在自己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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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米肉肉。
8過很快了,聿尊玩也玩夠了,再這樣要憋死他了,馬上就來了,哇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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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不做替身
如果這個肩膀是她的,那多好。
可惜,不是,它再溫暖再結實,也不是陌笙簫的。
她以為嚴湛青又要對她百般挖苦,可男人卻出奇的平靜,摟著她,甚至肯陪她坐在大馬路上。
陌笙簫推了幾次,他都不動彈。
“你不怕蘇柔看見嗎?”
她明顯感覺到落在肩頭的力道有瞬間僵硬,她推了下,很快將身體退出來。
悅耳的鋼琴曲在此時響起,嚴湛青兜內的電話隔著西裝口袋閃亮,他雙眼盯著陌笙簫,絲毫沒有接聽的意思。
她卻耗不起時間,起身要走。
男人再度抓住她的手腕,陌笙簫轉過身,他還坐在地上,一身純白色西裝,如此高貴,“你真的打算被他包養嗎?”
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話,涼風拂面,好久才開口,“這和你沒有關係。”
笙簫掙扎,嚴湛青卻握得更緊了,“別糟蹋自己,要是缺錢,你和我說。”
“在你手裡,我也一樣是糟蹋自己。”陌笙簫握住他的手背,想要將他拉開。
嚴湛青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擋住皎潔月色,“你明知道不是的,笙簫,別欺騙自己了,我不相信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你真可以完全撇開。”
陌笙簫臉上刻意偽裝出的平靜被打破,她任由男人靠近,他們中間卻始終橫著一道巨大的坎,這是不爭的事實,“嚴湛青,你好好看清楚,我是陌笙簫,是那個曾經你非要讓我承認自己是表子的陌笙簫,我不是蘇柔,”她近乎用盡全身氣力嘶吼,“你是不是又喝醉了,又看不清了?”
“不,我看的很清楚,”嚴湛青用力將她揉進懷裡,“對不起……上次,我看你出現在那樣的場合,我只是氣糊塗了。”
在嚴湛青的眼裡,他自己都快分不清誰是蘇柔,誰是陌笙簫了,他內心複雜,陷入彷徨。
而她,只想和他們都撇開關係。
她太清楚,即使逃開聿尊,嚴湛青也將是她另一個桎梏。
陌笙簫推他不動,“嚴先生,別這樣。”
她語氣又恢復陌生。
“別叫我什麼該死的嚴先生。”嚴湛青低頭吻去,薄唇抵住她嘴角後,欲要長驅直入,陌笙簫羞愧難當,張嘴就咬。男人疼的彎腰,手掌捂住嘴角。
她趁機轉身,又被身後的嚴湛青拉住,“你就敢說,當初你沒有對我動過心思?我不是傻子,你至少不會無動於衷。”
陌笙簫被他用力鉗住雙臂,動彈不得,她斂下的視線輕揚,直直落向男人,神色已然平靜如水,“你有蘇柔不是嗎?我也不是傻子,心裡住著另一個女人的男人,哪怕有天真的和我在一起,誰能保證,你不會因她的一個電話,一句話,而將我遠遠撇在身後?嚴湛青,誰都不想做那個苦苦等在身後的人,放開我!”
這次,陌笙簫很輕鬆便將他甩開,趁他怔愕之時,轉身大步離開。
從開始到現在,她的想法就一直很簡單,順利念完學,等賺到足夠的錢,給姐姐將腿治好。
陌笙簫沿街而走,這時候夜已經很深了,濃濃的夜色像是隨手潑染的墨水,無邊無際壓過來。
她埋著頭數步子,不經意間,聽到一陣很熟悉的說話聲。陌笙簫抬頭望去,見是個酒吧,門口,一名身著超短裙的女子正和幾個男人糾纏。
“不行,我得回去……”
“嫂子,回去幹嘛,你們學校又不上課……”
女子看來是喝了很多酒,步伐不穩,站在她身後的一名高大男子忙去摟住她的腰,“好了,都散了吧,今天夠晚了。”
陌笙簫走近一步,正好女子將枕在男人肩上的腦袋轉過來,她細一看,竟是舒恬。
“舒恬……”
陌笙簫只以為她被幾人糾纏,見笙簫走來,另外幾名男子言語亢奮,“看,美女……我就說嘛,今晚不會寂寞的。”
“笙簫,”舒恬推開身邊的男人,神色盡顯尷尬,她走上去挽住陌笙簫的胳膊,讓她轉身背對眾人,“你怎麼會在這?”
“這話應該問你才是,”笙簫餘光撇過幾步開外的諸人,“快回去吧。”
在華爾音樂學院,只有舒恬才是她最好的朋友。陌笙簫並不知道她的家庭背景,只以為她和別人一樣,肯定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嫂子,這是你朋友嗎,帶上一起去玩玩吧……”
“滾開!”舒恬一把推開即將摸上笙簫的手,“你敢碰她試試,老娘對你不客氣!”
先前那名高大的男人見狀走過來,他穿著米色休閒服,看來年紀很輕,卻有種莫名的滄桑感,“一個個都把嘴巴閉起來,”話落,周邊便已寂靜無聲,“舒恬,我們回去。”
她推了下陌笙簫,“我明天再找你。”
男人摟著她的肩膀剛要離開,舒恬想了下還是不放心,拉起陌笙簫的手將她送到馬路邊,直到打上車,才安心離開。
臨近第二天中午,舒恬才回來,衣服換過了,同平時陌笙簫認識的那副面貌毫無分別。
寢室內就她們兩個人,想到昨晚的情景,誰也沒有開口。
舒恬在床沿坐了許久,才說道,“笙簫,你肯定一直以為,我和蘇艾雅她們一樣吧,其實,我比誰都不如,你昨晚見到的那個男人,是我男朋友。確切來說,我也是被包養了的,剛開始為了能進這個學校,我才答應跟了他。”
“我真的不知道。”
“我爸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想要進華爾,他們那點工資根本就不夠。我媽唯一的希望,就是我能進華爾,替她爭口氣,讓她能在那些瞧不起我們的親戚面前抬起頭。”舒恬說到此,卻深深低下頭去,這顆頭顱想要抬起來,需要犧牲多少?
陌笙簫想要問,值得嗎?
可是,她赫然想起了自己,她又何嘗不是?值得與否,是無法衡量的。
“那……你愛他嗎?”
“剛開始的時候不愛,現在……”舒恬嘴角輕微勾起,“我真的相信日久生情,我愛他,很愛很愛。”
那樣,就好。
陌笙簫隨之展顏,舒恬接下去道,“其實,他也只是個小混混,在白沙市闖蕩多年,才到了今天能見人的地位。你知道嗎?我剛開始的學費,都是他敲詐得來的。”她面露苦澀,哪怕如今愛上了,也抹不去她最初跟他的目的,況且,他又是生活在那樣黑暗而見不得光的環境內。
笙簫的心情也跟著舒恬沉重下去,閉上眼,竟想起了聿尊那張跋扈冷峻的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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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天這張過渡,明天開始會有個小高·潮。
還有兩三張,吃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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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頂罪
很多時候,她們沒有選擇,卻不得不面臨被選擇。
陌笙簫很欣慰,學校給了她不少幫助,她至少能通過一次次外出演出,來賺回她的學費。
這個周末,學校又給她安排了擎宇酒店的演出,兩個小時,八百的報酬。
蘇艾雅在聿尊那失了寵,卻將全部過錯扔在陌笙簫身上,她將一張請柬遞向她,“給你。”
見慣了她的挑釁,笙簫不以為意,看著手中的琴譜。
“切,少裝了,陌笙簫,你以為我不知道,擎宇酒店的演出,主辦方就是我父親,那是我們公司舉行的周年慶。”蘇艾雅將請柬甩到她身上。
陌笙簫聞言,將請柬撿起。
手指輕帶過,不經意將請柬打開,驀地發現上頭有‘艾翔房地產公司’一排小字。陌笙簫手指緊握住請柬邊角,她雙目圓睜,溫暖的寢室內,她卻感覺掉入了無底的寒洞內,怎麼用勁都爬不上來。
蘇艾雅見她神色不對,額頭上竟有豆大的汗珠在滲透出來,順著巴掌大的小臉一顆顆滾落,垂目望去,她髮際濕透,像是剛洗過頭,洗過澡的樣子,“喂,你幹嘛……”
一個晃神,陌笙簫眼裡的火光驟然熄滅,她張了張嘴,卻發現嗓子沙啞,怎麼都開不了聲。
“你啞巴了嗎?”
她狠狠閉上眼,使了很大勁才將自己的神拉回來,“艾翔房地產,是你父親的公司?”
“對啊,”蘇艾雅趾高氣揚,“怎麼,你聽說過?”
她何止聽過?當初,和他們一起遭殃的幾家多番打聽,唯一得到的信息,便是艾翔房地產。那一片拆遷之後,就會被建成商鋪,而開發商,便是這個公司。
“你聽過,錦縷小區嗎?”陌笙簫抬頭,眼裡一道寒光乍現,她直直逼向蘇艾雅,身體緩緩站起來,蘇艾雅頓覺整個靈魂像是被攝住般,兩腳杵在原地,心裡雖然害怕極了,卻一點點後退的力氣都沒有。
“聽說過嗎?”她再度問到。
“當然聽過……”蘇艾雅好不容易別開眼,“當初就是那破小區害的我家差點破產,一幫窮命,還死賴著不肯搬……”
陌笙簫眼裡又出現了那場大火,嘶叫慘烈聲混成一片碾壓過來,她不得不再度閉上眼。蘇艾雅見狀,擰起眉頭,滿面疑惑,“你為什麼這麼問,難道……”
“不是,”陌笙簫將手裡的請柬揚了揚,“我只是隨口問問,謝謝你的請柬。”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她怕再呆在那,自己會瘋掉。
康復醫院內,陌笙簫來的時候,湘思剛做完訓練,累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