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她幾乎癱軟在地上,眼看著湘思流出的血已經漫過她卡其色的長褲,紅色刺眼的畫面越染越大,最終粘稠在她腿上。
聿尊打了個手勢,兩人架起陶宸,將他拖拽出去。
她想要起身,卻撲了個空。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笙簫瀕臨絕望,披散著頭髮嘶喊。
“尊,我看你這次是要玩出火來。”南夜爵側身靠著一側的牆壁,神色不明地搖了搖頭。陌笙簫抬抬頭,這個男人妖魅一般出色,酒紅色碎發在燈光下折射出幾許魅惑,他開了口,笙簫以為他是替自己求情,眸中不由燃起幾許期望。
“救救我……”
興許,他的朋友不會那麼變。態。
“我就是想給她個教訓,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如此耍我。”聿尊翹起修長的左腿,示意南夜爵坐下看好戲。
“我姐姐身體不好,求你救救我……”
她的希望,如今都押注在南夜爵身上。
男人瞥了眼,鳳眸輕眯,求他?想當初他掠奪容恩的時候,可絲毫沒有手軟過。
“妹妹……”南夜爵嘴角輕勾,帶著些許揶揄,在陌笙簫期許的眼光中,逐漸壓下頎長的身子,雙目對視之後,一字一句道,“真是天真,不愧還是個學生,話說回來,不就破個處麼?你應該還是處·女吧?”
耳邊傳來聿尊隱忍不住的笑意,笙簫目瞪口呆,臉色瞬時慘白。
“不陪你們玩了,我得去欲誘一趟,”南夜爵起身,走之前丟下句話來,“這好歹還是校園,動靜太大不好,要玩就來欲誘,我給你留著地兒。”
說完,便大步走出階梯教室。
陌笙簫看到門開了下,然後又合上,重重的,好像是被人反鎖上了。
偌大的空間,獨留下對峙的二人,以及奄奄一息的陌湘思。
“你還想怎麼樣……”笙簫精疲力盡。
聿尊在椅子上坐了會,什麼都沒說,站起身準備離開。笙簫見狀,忙閉上嘴,小心翼翼不敢再多說一句,只希望他快點離開。
門再度被打開,先前的一名男子走進來,“救護車已經回去了。”
“好,”聿尊邁步向前,“把她們鎖起來,我們走!”
笙簫眼見他從自己身前擦過,她驚懼悲憤,臉上布滿了難以置信地神色,“你這個神經病,你憑什麼這麼做,瘋子……”
聿尊沒有逗留,雙手插。入兜內,嘴角始終噙笑。
陌笙簫再也承受不住,跪著雙膝,兩手使勁撲出去抱住男人修長有力的右腿,“別……”
她哽咽,喉嚨口猶如被烙鐵塞住,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想救你姐姐?”
她拼命流著眼淚,拼命點頭。
“讓我在這睡了你。”
男人的話沒有絲毫停頓,口氣又那麼自在,好像都是些平時說慣了的言辭。
躺在地上的湘思眼睛睜了睜,她看見笙簫眼神猶豫下,繼而,抱著男人右腿的手也鬆懈下去。
不管換了誰,都逃不過這種下意識地猶豫,如此緊鑼密鼓,讓她連最基本的反應都失去了。
男人別開眼,抽身要走。
“不……”陌笙簫再度撲過去抱住他的腿,“我答應,我答應還不行嗎?”
“晚了!”男人輕輕用力,就將她踢開,等她跌倒後再起身時,聿尊已經走出大門,身後的男人手腳利索得將門給反鎖起來。
外面陽光普照,很是舒服。
“半個小時後給她開門,讓她來皇裔印象找我。”
“要是她不來呢?”
聿尊抿起嘴角想了下,眼神驟冷,緩緩道,“那就讓那女人流光了血。”
男子頭也不抬,見慣了他的冷漠,“是。”
陌笙簫好不容易將湘思攙扶起來,讓她的後背抵著牆壁,實在沒有辦法,便撕碎了階梯教室內的一塊橫幅給湘思將額頭簡單包紮起來,“姐,姐你不要嚇我,你等著,我去開門。”
“沒用的,笙簫……”陌湘思拉住她的手,“你怎麼會得罪那種人?”
笙簫強忍著眼淚,“我也不知道,”她將湘思的手拿開後,起身,“姐,你的腿已經為我變成這樣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可那扇門已經鎖死,任她怎麼敲打,外面的人就是不開。
校園內,來來往往的學生經過,可誰都不敢靠近。舒恬站在走廊上,神色焦急,見那人始終守著沒有離開的意思,便拿起手機報了110。
笙簫不知道自己敲了多久,手掌早就發麻,掌心紅成一片,“開門,開門!”
當那扇大門真的打開的時候,強烈的陽光直射而來,眼淚憋不住,再度刺紅了眼睛,男子側身上前,擋住了那片光亮,“聿少吩咐,讓你去皇裔印象找他。”
陌笙簫雙手狠狠握成拳,男子不以為意,又說道,“我勸你還是別浪費時間,她這個時候死不了,再拖下去可就說不定了,聿少有話,你若不去,就看著自己的姐姐流光血,死在你跟前吧。”
她泛白的雙手無力鬆開,臉色灰白,“皇裔印象,哪?”
男子說了個具體的地址,陌笙簫伸手擦擦眼睛,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
10如此迫不及待
打車過去的途中,陌笙簫一個勁催促,可那點速度在她眼裡,始終太慢。
皇裔印象是白沙市有名的富人區,風景秀麗,造型奢華,她並沒有心情欣賞,下了車便直奔男子所說的那棟別墅。
指紋鎖的門禁敞開著,聿尊知道她會過來,她別無選擇。
笙簫站在雕花紅木的大門跟前,它敞開一道隙fèng,裡面,隱隱有悅耳的鋼琴聲彈奏出來。
推門而入,偌大的客廳內,男人背對著她,修長的十指流暢地行走在黑白鍵上,他換了身剪裁合體的休閒服,陽光從四面穿透而來,形成一個光圈,仿佛,只有他才是那聚光點。
陌笙簫晃眼,險些被此刻的聿尊迷惑,她握了握拳,大步來到男人身後。
琴架上,放著一包煙,有幾根散落在邊上。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如果……”
“來,”男人卻兀自打斷她的話,抬起俊臉,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陪我彈一首。”
陌笙簫愕然,繼而皺眉,臉上的急切昭然若揭,“你應該清楚我姐姐現在被你的人關了起來,我不想浪費時間,我人已經來了,你可不可以高抬貴手?”
“坐下。”男人再度開口,見她不動,便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左側。
“就彈你今天參賽的曲目。”聿尊右手輕動,示意笙簫同他合奏。
“真的來不及了……你……”
“你很迫不及待嗎?”男人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輕繪,眼裡的那潭黑耀逐漸變得諱莫如深,令人招架不住。
“對,我是迫不及待,”陌笙簫用力將自己的手抽出來,“行了麼?這樣的答案滿意嗎?要是你的親人危在旦夕,你還會有那份閒情雅致嗎?”
“凶什麼?”聿尊卻是不怒反笑,拿起琴架上的煙點燃,指間的煙味跑的很快,嗆得笙簫眼睛酸疼。
“浴室在二樓,洗乾淨了,再下來找我。”
陌笙簫沒有猶豫,起身,順著環形樓梯跑上去。
浴室內有寬大的浴袍,她很快地沖了個澡,來不及擦乾全身,就披著浴袍走出去,沒有穿自己的衣服,那樣,至少還能省下脫的時間。
陌笙簫感覺自己就像是行屍走肉,她甚至都沒有細看這屋內的一景一物,穿著拖鞋就這麼下樓了。
鋼琴架上,多了兩杯色澤濃郁的紅酒。
她緩緩走上前。
聿尊將一杯紅酒遞給她,笙簫望了眼,接過之後一飲而盡,雖然不習慣這種味道,卻還是強忍著沒有皺一下眉頭。
男人卻很是優雅地淺抿,他倚靠在鋼琴上,灼熱的視線攫住笙簫隱約透露在外的鎖骨不放,“給我彈一曲。”
她乖乖順從,纖纖十指摸上了冰冷的黑白鍵。
笙簫並沒有過多投入,直到頸間咻地滾燙,她手指顫抖,琴曲變了音,走了調,黑白琴鍵被手指用力按下去,優美換成拖拉的延長,聽著有種震耳欲聾的感覺。
她的臉幾乎貼著聿尊的側臉,男人濃密的睫毛近在咫尺,眼裡的狂狷肆無忌憚,“用心點,我保證,很快的。”
笙簫面色緋紅,只得逼著自己靜下心,可手腕始終抖個不停。
“快點,行嗎?”
“你果然很著急,我又沒有給你吃催·情·藥。”男人笑著,雙手握住她細膩的腰肢,他掌心隔著白色浴袍摩挲幾下,果然是很嫩,如果用力一掐,說不定真能掐出水來。
笙簫閉上眼,腦子裡不去想別的,可全身的感官畢竟掌握在聿尊手裡,不是她說逃便能逃得過去的。
男人的手掌順著她腰線上移,撫過小腹,一邊,直接落在她胸前。
她全身戰慄,這種害怕,就像是回到了當初的那場大火裡面。
臉燙的,仿佛周身每個細胞都在燃燒起來。
聿尊挑開她浴袍的帶子,這下,換成了肌膚之間的直接接觸。
當初,笙簫家裡的房子面臨拆遷,由於賠償問題沒有達成一致,在那個細雨濛濛的夜晚,卻招來了一場大火。
整個一片就拆剩這麼幾家,那晚的火勢真大,而且外邊都拆的七七八八,就連消防車都駛不進來,爸爸和媽媽拼了命才保住兩個女兒,好不容易衝出門口的時候,湘思為了笙簫,被塌下的樑柱硬生生砸斷了一雙腿。
火燒了一整夜,剩下的幾家毫無倖免,死的死,傷的傷……
男人的吻落在耳邊,算不上溫柔,卻令人心癢難耐。
陌笙簫裡面什麼都沒有穿,聿尊雙手放在她肩胛處,輕輕向兩邊一推,整件浴袍就落到了她腰際。
那晚的哭聲,那種撕心裂肺,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沒有什麼,會比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被活活燒死更悲慘了,她就像今天一樣,抱著滿身是血的湘思,連魂都丟失了。
聿尊一手繞過她的腰際,將她提起後,整個人壓在鋼琴架上,那盒雪茄被衝撞到地面,四處散落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