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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瞬,聿尊真以為是他看錯了。
他甚至扭頭望了眼,確定身後沒有別人,聿尊這才跟著展顏,他心裡某處軟下去,堅硬的心臟仿佛變成甜膩的棉花糖,柔棉和溫暖將他的心塞滿。
涼薄的唇勾起,眼裡傾瀉的暖意使得男人本就好看的俊臉越發精緻。
他許久沒有見到陌笙簫那樣笑了,他覺得,哪怕用扎一刀的代價換來笙蕭的笑顏,那也值了。
聿尊邁起步子,聽到門口傳來咚咚的腳步聲。
陌笙簫回到床頭櫃,拿根皮繩將頭髮隨意扎在腦後,露出的頸子白皙修長,她小手朝臉部輕扇風,“我剛拿下個大單。”
她面露微笑,眼裡滿含自信,聿尊走到沙發前,“很好。”
他喜歡笙簫這樣,哪怕再費神費力,聿尊也覺得甘之如飴。他起先擔心陌笙簫會走不出手傷的事,幸好……
他沒有看錯她,從第一眼就認準她心裡的不甘,這會,全都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了。
陌笙簫走向陽台,她聞到股清淡的煙糙味。
聿尊隔著透明的落地窗,眸光緊鎖著笙簫瘦削的身影。
像他這樣靠混黑白手起家的人,求的東西不能多,一朝之間,他可能獨占鰲頭,哪怕如何叱吒風雲,將萬人踩於腳底下又怎樣,蛟龍亦有被人捕殺的時候,又何況是人?
聿尊輕眯起眼睛,神色有些疲倦,陌笙簫之前說的沒錯,他們這種人,遲早有天會有報應,輕的,就是死的時候好看些罷了,重則……滅門!
他頓時覺得胸口被堵住,喘不上氣來。
聿尊拈起一根香菸放到鼻翼間,他完了,他有了後顧之憂。
這是他這樣的人最忌諱的。
男人再度抬起頭,循著輕揚的角度望去,能看見笙簫飛快打在鍵盤上的手指,她咬住簽字筆,時而眉頭緊鎖,時而豁然開朗,聿尊將手裡的煙丟到桌上。
也罷。
誰要敢動他的女人和孩子,他定要將對方身上每個地方都給拆下來,還要保證裝不回去。
陌笙簫揉揉酸澀的眼睛,拿起水杯起身。冷不丁對上聿尊的視線,她一頓,他究竟在臥室內坐了多久?
笙簫看了下時間,她一忙就是整個下午,這會,該到吃晚飯的時間了。
才這麼想,就聽到門口傳來何姨的聲音。
陌笙簫折身關掉電腦,她晚上不加班,時間要留給奔奔。
這會的天,正是舒適之時。
夜幕降臨,站在御景園的陽台能望見遠處盤龍般銜接的燈光,陌笙簫在臥室陪奔奔玩耍,聿尊卻一早就洗過澡,他回到房間,眼看9點了。
“讓陳姐把奔奔抱過去。”
陌笙簫累的索性坐到地上,“為什麼,奔奔不是每晚都睡我們旁邊的嗎?”
聿尊舌尖輕抵嘴角,似在盤算著,他坐在床沿,朝陌笙簫說道,“我們該讓奔奔獨立。”
“他還小呢。”
“笙簫……”
陌笙簫聽到男人的嗓音透著嘶啞的盅惑,她抬起頭,就看見聿尊目光如炬,眼裡面的欲望令她一驚,慌忙避開。
他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如果連這些暗示都讀不懂,那她就是傻子。
陌笙簫卻選擇充耳不聞,也沒有讓奔奔去陳姐那睡的意思,她渾身不自在,總感覺他的視線盯得她像是要燒起來似的,奔奔其實還是挺配合老爸的,過沒多久,就開始鬧睡覺。
哄他睡覺也不像往常吃力,陌笙簫抱起奔奔放入小床內,她才喘口氣,就聽到身後的聲音傳來,“你也倦了,早點睡吧。”
笙簫從衣櫃內取出睡衣,放慢腳步走進浴室。
溫熱的水沖灑在陌笙簫頭頂,她眼睛發酸,睜不開,只得雙手捧住臉。從心裏面,她還是不能接受聿尊,哪怕心裡沒有陶宸,哪怕手傷已釋懷……
哪怕……
可莫伊的事,卻真的像根刺,它扎在笙簫心裏面,剔除不淨,稍微動動,就會流血化膿,陌笙簫完全做不到同他赤呈相見,時間洗刷不去傷害,只會越積越深。
笙簫比平時多花了兩倍時間才洗完澡。
她穿好睡衣回到臥室,男人枕著手臂,雙眼緊闔,似是睡著了。陌笙簫緊揪胸前的兩手這才鬆開,她鬆口氣,關掉燈,躺到大床一側。
整個臥室被籠罩在無盡的黑暗中,漆黑一片,陌笙簫聽著旁邊傳來的呼吸聲,她翻個身,放心入睡。
她睡得迷迷糊糊,猛地感覺被一股重力壓在身子底下,全身骨骼幾乎揉捏到一處,她驚愕睜眼,“你……”
“別出聲,想讓兒子觀賞嗎?”
陌笙簫睡意全無,聿尊不知何時解開她睡衣的扣子,黑暗內,她看不清聿尊的神色,但笙簫能親歷他手部的力道,他握住她的胸脯,堅硬如鐵的欲望就抵在她腹部。
笙簫伸手推拒,“你又想來了是不是?”
“還是不能給我嗎?”男人的嗓音沙啞無比,性感到能令女人化成一汪水。
陌笙簫並不吃這套,“不能!”
她明顯感覺到伏在她身上的動作僵住,笙簫一推,卻沒有將他推開。
“我不進去。”
“你想做什麼?”
“笙簫,”男人的嘴唇貼在她耳際,“你算算我禁慾多久了?再不釋放,你真想憋死我是嗎?”
他大手不規矩地摸遍她全身,聿尊雙手回到笙簫腰際,用力將她握住,陌笙簫兩條腿被他壓著屈不起來,“你說的,你不進去。”
“可我沒說不碰你。”
“……”
“放開我!”
笙簫憤怒不已,但礙於奔奔就在旁邊,她沒敢大喊出聲,男人更加有恃無恐,三下五除二脫去她的衣服,就連內衣都不剩。陌笙簫又羞又惱,嗓音帶著顫抖,“別碰我。”
聿尊真的是忍到了極限。
他索性用吻封住陌笙簫的嘴,他全身猶如剛從火爐子裡面出來,燙的笙蕭驚懼不已,灼燒的欲望抵住她,他真想不顧一切橫衝直撞進去,他只要想,陌笙簫那點力氣阻止不了他。
聿尊咬住她的舌尖,他真是被憋壞了,陌笙簫一點都不懷疑,他有那個將她生吞活剝的意思。
狂熱的吻差點令她窒息,聿尊握住她的手,向身下帶去。
陌笙簫驚覺他的意圖,忙握緊手掌。
“幫幫我。”
“你自己也能做。”
“……”
“我不幹這種事!”男人聲音充滿懊惱。
“我也不干!”
“那你鬆開我!”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陌笙簫等他翻下身,卻發現聿尊的動作越來越煽火,她真怕這一身細皮嫩肉被他捏的烏青也說不定,笙簫推不過他,就聽到聿尊在她頭頂道,“笙蕭,我知道,你也想要我。”
他是調情的高手,自然懂何為動情。
“滾!”
聿尊索性再次深吻,他下半身模仿著某種動作在她腿間行動,陌笙簫騰地被一把火給點燃,這會,差點被烈火燒殆盡,她後背冒出細密的汗珠,連額頭都是汗。
“我……”
她的舌根要斷了。
聿尊握住她的雙肩,將她翻個身,他緊貼笙簫背部,又將她壓進被單內。
kingsize大床足夠他折騰,看聿尊的仗勢,恨不得將陌笙簫拆成一片片入腹,她頭悶著枕頭,一時氣血跟不上,差點暈厥。
笙簫好不容易別過小臉,又被他扳住下頷深吻。
這一次,比任何實踐都要久,有好幾次,陌笙簫能感覺到,他幾乎要忍不住沖入,聿尊結實的上半身布滿汗珠,他緊扣住笙簫的手,卻始終無法體味極致。
“笙簫,給我!”
得不到回應,男人的嗓音帶著迫不及待,“陌笙簫,給我,給我!”
笙簫十指幾乎被他捏碎,“你要是敢……”
“唔!”
聿尊咬住她的嘴角,不想讓她再廢話。
他恨不得真撕裂了身下的女人,出軌換來的代價,就是無止境的禁慾。早知如此,他就算抱著枕頭也不會去找莫伊。
聿尊深知陌笙簫過不了這個坎,所以,他沒有強行進入。
聿尊的動作越來越急,劇烈到令質地優良的大床都發出輕微的吱吱聲,折騰約莫半小時後,男人才咻然繃緊,壓在陌笙簫背上半晌起不來。
他心跳劇烈,咚咚地穿透笙簫瘦弱的背部,聿尊頸間的汗水滴到笙簫臉上,她一聲不吭,也不動一下。
陌笙簫說不出是什麼心情,複雜地難受。
全身空虛,又疼,又像是獨自漂流在海平面的一艘小船,哪怕聿尊沒有真的進入,她莫名的,就是覺得心裡很酸。
陌笙簫憋著口氣,哽咽不止。
聿尊全身鬆懈,卻聽到身下傳來啜泣,他雙手撐起身,打開床頭的燈。
陌笙簫腦袋幾乎被塞到枕頭內,模樣楚楚可憐,就是一副被他欺負的樣子。
“笙簫……”
她全身散了架,在聿尊的幫助下才別過身。
她咬住唇,鼻頭哭的通紅,聿尊眉頭一緊,頸間的汗漬淌過結實的胸肌,他嘆口氣,沉下身,薄唇吻在陌笙簫眼角,“我沒有碰你。”
笙簫聞言,眼淚流的越發凶。
“我……我沒有進去。”
“嗚……”
聿尊手臂攬過她,蜻蜓點水般的吻不停落在她雙眼上,“對不起,對不起。”
陌笙簫繼續哽咽。
“難道我連這樣碰你,你都接受不了嗎?”
笙簫也說不出為何流眼淚,她嘴角抖了幾下,就是沒法回答聿尊的問題。她別過來,卻對上奔奔睜開的雙眼。
小傢伙不知是何時醒的,這會正睜著一雙滴溜溜的黑眼珠子,看看笙簫,再看看壓在她上頭的聿尊。
“說話!”聿尊還在堅持方才的話題。
陌笙簫哭聲陡然止住,她回神,眼裡充滿複雜,右手要去拿旁邊的被單。
男人見狀,手一揮,本就褶皺的被單這會被丟在了地上。
陌笙簫羞愧難當,雙手捂住臉,模糊不清的話透過指fèng傳出,“奔奔醒了!”
她頸間跟著酡紅。
聿尊扭過頭去,果然就見奔奔邊吃著小手,邊在欣賞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