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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整天不見人影,人家娶媳婦都是為了生孩子的,她倒好,用也用不上,現在連擺在那的用處都派不上。”嚴母一心想抱孫子,嚴湛青兩指疲倦地揉了揉眼眶,“媽,你少說兩句吧?”
“怎麼,我說錯了嗎?”
蘇柔開門進來,她來不及換鞋子就衝到嚴湛青身邊,“湛青,快,讓她把我的結婚戒指還給我。”
嚴湛青豎起眉頭,“什麼還給你,戒指怎麼了?”
“陌笙簫,我的戒指在她手裡,湛青,你快讓她把戒指還我,”蘇柔急切地拉著嚴湛青的衣袖,想將他從椅子上拖拽起來,“她和聿尊走了,我的戒指……”
“你的戒指怎麼會跑她手裡去?”
“是……”蘇柔欲言又止,“我們在店裡遇上,是她偷得。”
“什麼?”嚴母大驚,從椅子上騰地站起來,“你可知道那戒指值多少錢?”
嚴湛青卻神色淡漠,並不相信蘇柔的話,“她不可能會偷東西。”
“你難道相信她,不相信我嗎?”
嚴湛青知道再坐下去,又會換來一頓爭吵,他鬆開蘇柔的手站起來,她見他要走,忙雙手抱住嚴湛青的手臂,“湛青,別管戒指是怎麼到她手裡的了,你幫我要回來好不好?這是我們的結婚戒指,什麼東西都不能取代它,你幫我要回來……”
蘇柔焦急不已,眼淚奪眶而出,嚴母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蘇柔,你說你不好好在家養身子,還將湛青給你的戒指都丟了,和你們一道結婚的,孩子都快抱上了……”
蘇柔之前一心想嫁給嚴湛青,她沒有想到婆媳關係這麼難處,嚴母幾乎天天指著她有一套沒一套地說道,她滿腹委屈,一直壓在心底,自己去承受,“媽……”蘇柔打斷嚴母的話,嚴母臉色剛要變,就聽得蘇柔哭喊道,“我和誰去生孩子?你知不知道,我們結婚後湛青就從來沒有碰過我,我們雖然睡在一張床上,可是你問問他,他心裡想的是誰?”
蘇柔滿面淚痕交錯,捂住臉蹲在地上大哭。
嚴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就連嚴父都放下手裡的報紙走過來。
“湛青,她說的是真的?”
嚴湛青垂下眼帘,蘇柔哭的傷心欲絕,她能把一枚結婚戒指看的如此重要,他自己也知道她有多麼重視這段婚姻。嚴湛青嘆口氣,心裡被酸澀苦楚填塞的滿滿當當,各種滋味,猶如打翻的五味瓶。
“我現在還不想要孩子。”
“你……你這破孩子,真是氣死我了。”嚴母捂住胸口,一副被氣得半死的模樣。
“湛青,你這次是做的過分了。”嚴父插過來一句。
保姆走過去抱住蘇柔的肩膀想將她拉起來,蘇柔卻蹲在那動也不動,嚴母雖然氣,可心裡還是向著兒子,“好了,我們說都說過他了,你還想怎麼樣,吃飯吧。”
蘇柔只得站起身,她雙眼紅腫望向椅子上的男人,“湛青,我的戒指…
“我幫你要回來,吃飯吧。”
蘇柔心裡這才一松,卻藉口身體不舒服回了房,連晚飯都沒有吃。
飯桌上氣氛有些冷,嚴母不住數落自己的兒子,嚴湛青放下手中筷子,“爸,你也知道的,我現在沒有精力去想孩子的事,上次聿尊差點先下手為強,要不是我們及時將錢洗出去,再加上做足了準備,這會早就陷入麻煩之中。”
只一晚的時間,嚴湛青就讓聿尊手裡的光碟變成了沒用的垃圾。
所謂貪污的證據,他就算現在拿出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身居官位,不是一個人的事,牽涉的將是大批共存的利益。
嚴父示意嚴母先回房。
他放下手中的碗,“要不是你和他搶女人,事情也不會弄到今天這般地步,這人始終是個麻煩,你查到他什麼來頭了嗎?”
嚴湛青搖搖頭,“他表面上從事的是金融,可手裡玩著大股資金,我琢磨著,他的錢也是經過了黑市的,我特地查過,可始終查不出來。”
“這樣的人才最危險。”
“爸,您放心吧,這事我會處理的。”
陌笙簫和聿尊回到皇裔印象,準備晚飯的間隙,笙簫去了湘思房間,湘思拿著本書坐在窗前,她走過去一看,見是本心理學,“姐,你怎麼看這個呢?”
“太無聊了,我隨便看看。”湘思抬頭,就看見了笙簫身上穿的裙子,蕾絲花邊隨著笙簫推她過去的動作而擺動,很是好看。
她眯了眯眼睛,什麼話都沒有說。
今晚的氣氛同平時相比有些怪異,聿尊回來後依舊很忙碌,皇裔印象來了名年輕的男子,笙簫聽聿尊喊他阿元。聿尊晚飯都沒有吃就匆匆上了樓,看樣子,是在討論什麼大事。
陌笙簫接過何姨手裡的托盤,打算將晚飯送上樓。
其實,她不用想都知道,聿尊肯定在想著怎樣對付嚴湛青。
笙簫不由自主地放慢腳步,將左臉小心翼翼貼向門板。門咻地被打開,阿元從裡面走出來,笙簫尷尬地穿過他身側,聿尊見她進來,便將電腦合上
“我看你沒有吃晚飯,送了些吃的上來。”
聿尊推開椅子,示意她過去,笙簫走到他跟前,聿尊就勢拉住她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腿上。阿元逕自下樓,聿尊並沒有動一口晚飯,他將下巴壓在笙簫肩上。
書房內,四周充滿了靜謐。
52聿少新歡
嚴湛青想到對付聿尊最好的辦法,就是美人計。
眾所周知,這個男人有特殊嗜好,越是嫩的學生,他越是喜歡。
千色在檔次上略遜於欲誘,所以,聿尊並不是很常來。
今兒是被平日裡的幾個玩伴給約來的,最好的包廂早就為這些公子哥預留著,當然,進入vip的服務員自然也是經過了精挑細選的。
聿尊屬於晚到了,包廂內,幾名男子分別坐在朝向不同的沙發上,見他進來,忙招招手。
他們這次都沒有帶女伴,包廂正中間,調酒的服務員低著頭,聿尊來到朝南一側的沙發上落座,“怎麼不去欲誘?”
“玩嘛,就要換換地方才新鮮。”
有人將煙遞給聿尊,準備點上,他修長的手指將煙夾住,對方打火機湊過來時,他手指將煙輕輕打了個轉,握住煙尾放在鼻尖處。
那人眼裡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右手的打火機幾乎湊到聿尊眼跟前,他將煙拿開,並沒有要吸的打算,聿尊抬起眼皮睨著對方,他沒有笑,繃起的臉部線條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男子手腕發酸,只覺自己像是被惡魔攝住了心魂般,全身猛地一個驚顫,開始滲出冷汗。
聿尊嘴角淺勾,帶著些許笑意,“不好意思,我只是習慣聞聞,卻並不喜歡抽菸。”
他說完,沒有看對方已經點起火的打火機,而是自顧將煙的一端放在菸灰缸內。
男子悻悻收回手,雙手交握,才發現掌心內都是汗。
這些都是平日裡算得上經常在一起的玩伴,聿尊一條腿搭起,身子陷入沙發內。他視線睨著那根被放下的香菸,外表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大熊貓,可裡頭藏著的味道……
聿尊潭底一深,眸內陡地冷冽陰徹。
是毒品。
雖然他與毒品經常打交道,但是他和南夜爵一樣,自己從來不碰。
那些人也知道他的規矩,哪怕是扎堆玩著,也沒人敢扯上聿尊。
這次,擺明是想玩陰的。
包廂的門被打開,進來的陪酒小姐穿著白色吊帶和大紅色的短裙,走在前面的女子和裡頭的李少最熟,她扭著小腰直接向他走去,“李少……”
聿尊視線從煙上別開,他抬起眸子,穿過形色的鶯鶯燕燕,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後的女子。
她安靜地跟在後面,並沒有像其她人那般迫不及待地找著自己的金主,她垂著臉,儘管這樣,聿尊還是能看清她姣好的面容。領班同他們也是混熟悉了的,她知道聿尊的口味,想也不想就將後面的女子推到最前,“聿少,這是特意給你留著的,還是雛。”
“呦,美女,你怎麼知道她還是雛?”有人在邊上調笑。
“你們還不知道這行的規矩嘛,我們收之前都有醫院的檢查單,再說了,要是破了身的,那到時候各位爺玩過就算白玩的,我們千色分文不取。”
“現在要做個膜還不是件簡單的事麼?”
那領班也是摸爬滾打才混到今天的,面對這種問題,她照樣面色如常,即使再辛辣,都能從容面對,“就算這處女膜是假的,你不一樣慡到了嗎?各位少爺都是玩的高手,還能在乎這點錢不是?”
“哈哈哈——”
“美女,那你還是嗎?”
幾個男人盡情調笑,站在領班邊上的女孩被推到聿尊跟前,“聿少,這妹妹剛高三畢業,現在考上了美院,嫩著呢。”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抬起頭,輕輕吐出幾個字,“筱西,顧筱西。”
聿尊輕眯了下眸子,她長得很乾淨,一眼望去,安靜地站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女孩身上學生味很濃,她穿著同她完全不搭的衣服,面色侷促,雙手壓根不知道該擺在哪。
“都考上美院了,怎麼還會來千色?”
“還不是家裡沒有這個經濟能力,藝術類學校學費最是頭疼了。”領班在邊上插嘴道。
聿尊想起笙簫說過,她那時候選擇去嚴湛青家裡做家政,就是因為交不起華爾的學費。
聿尊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顧筱西走到他身前,領班見她很是木訥,便在她背上使勁一推。
她雙腳被絆了下,摔在了聿尊身上,十分狼狽。千色服務員的裙子都很短,她半蹲著,好不容易站起身的時候,扣子都解開了。
她只顧著去拉裙子,聿尊伸出雙手,手掌邊沿碰觸到她胸前的柔軟,顧筱西慌忙抬頭,卻見他神色平靜,眼裡瞧不出絲毫的漣漪,聿尊握住她的衣領拉了下,將她最上面的扣子重新扣起來。
“你的出場費是多少?”
“我,我只陪酒。”
聿尊雙眸不期然划過女孩白嫩的臉,他望了眼茶几上的煙,轉回來的視線又變得深邃幽暗,“我買你出場,陪我一個晚上,夠你幾年的學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