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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後,笙簫回憶起,總是這麼想,那時候的她到底還太年輕,聿尊這樣的人物,也不過就是想玩個新鮮罷了,膩了,不用她自己說,他都會一腳將她踹開。
要不是她的這句話,她也不會掉進聿尊的陷阱裡面,跌得更深,更深。
陌笙簫胸前的柔軟被他狠狠揉在掌心內,她疼地拱起半個身子,她還是惹怒他了,“好,這可是你說的,我他媽的今晚就搞死你,省的你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他說到真的做到。
笙簫感覺自己的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好像被拆成了幾段,又好像被什麼重物給反覆碾壓,她雖然躺在床上任他擺布,卻是先他一步耗盡了氣力。她想就這麼昏死過去,可聿尊怎能如她的願,她最後哭著求他,可他已經做紅了眼,他將笙簫整個拎起,又讓她雙膝跪在床上,她真的沒有力氣了,兩腿發軟,身子剛栽下去,就被他手臂托起她的小腹,將她再度迎合自己。
反覆顛簸,重壓,笙簫心力交瘁,差點就吐出來。
這個變·態還是人嗎?
她想拿起床邊的水杯砸死他,可是,她不敢。就算她敢,也沒有這個將他送入地獄的本事。
他們之間,只有聿尊有這個資格。
他發泄完了,便躺在她身側,笙簫憋著口氣,只覺心裡悶得厲害,眼睛蒙了一層水霧,聿尊伸出手臂將她拉向自己,“這具身子,真是怎麼玩都玩不膩。”
她雙眸輕闔,眼角滑出淡淡的一滴淚水。
聿尊單手撐起腦袋,手掌撫至她臉龐,食指輕輕一帶,就將她的眼淚擦乾,“你喜歡嚴湛青吧?”
他陡地一問,令笙簫大怔。
“你不用不承認,我看得出來,”聿尊眸光幽暗,卻看不出絲毫喜怒,他雙眼像是一汪深潭,笙簫別開眼,不敢正視,“嚴湛青有女人你不知道麼?非要自討苦吃。”
“自討苦吃也比呆在你身邊強,聿尊,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你不知道,有些傷害以後是不能彌補的嗎?”
他勾起涼薄的唇瓣,姿態優雅,笑容迷人,撫在她臉側的手卻在她臉頰處拍了下,力道不大,發出的聲音卻很響,“我需要彌補什麼?不要你了,到時候就踹開,那些傷在你身上,與我毫無干係,陌笙簫,你現在最應該祈禱的,就是希望我多留你在我身邊幾年。”
他話里的意思很明顯,愛上他,就算是痛死都活該。
這樣的男人,真是不能愛的。笙簫慶幸,還好,她不愛,一點都不。
聿尊瞧見她臉上的淡漠,頓時就心生一把無名火,他知道,要想讓她死心塌地,就必須滅了她心裡的念想。必須讓她愛上嚴湛青,再被傷害得體無完膚,她才能懂什麼叫死心。
他情願她像個傀儡般留在他身邊,也不要讓她鮮活地想著另一個男人。
“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笙簫很累,只想睡覺,眼睛已經搭上,連睜開的氣力都沒有,她蠕動下嘴唇,“打什麼賭?”
“三個月,你若真能找到一個愛你的男人,我就放你走,先前蘇年的那個案子,我也決口不再提,就當你這幾晚換來的,怎麼樣?你不老是一口一個愛的麼?那就讓我好好瞧瞧什麼是愛,怎樣?這條件有誘惑力嗎?”
他一連串的發問,令陌笙簫腦子一陣發懵。
但她反應很快,聿尊同她湊得極近,笙簫睜開眸子,就連潭底的亮光都被他盡數收入眼中,“你說真的?”
“我從來不騙人。”
笙簫難掩激動,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幾分顫音,“你答應我,我若真的能離開你,你絕不能拿蘇年的案子再說事。”
這是她最大的一塊心病。
聿尊點點頭,笙簫不由雀躍,他望著她顯露出來的希翼,不禁覺得好笑,別說他不相信什麼愛,就算她真的能找到,他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們狠狠拆散。
笙簫興奮的幾乎一晚上沒有睡。
翌日清晨。
聿尊醒來,就見她睜著雙眼。
聽到窸窣聲,笙簫扭過頭去,“昨晚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不用這麼迫不及待。”
“這三個月,我想搬回學校住,”她瞅著聿尊的神色,“你既然這麼有信心,那以後時間還多得是。”
男人忍了忍,想到自己的目的,還是答應了她。
陌笙簫起床後就開始打包,何姨進房間時,就聽她嘴裡哼著,臉上也是滿面晴朗,“陌小姐,這麼高興?”
“何姨,”笙簫對她很有好感,她放下手裡的活,“我今天就要搬出這了,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
“搬走?”何姨是個會瞧臉色說話的人,她見笙簫嘴角勾著笑,便小心翼翼試探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陌笙簫將衣服塞進包內,用力按下去,“不回來了。”
說到這,整雙眼裡都溢出笑意。
何姨不便再問,只是幫忙收拾,笙簫在這的東西很少,有些聿尊讓人給她買的衣服,她平時就不穿,索性也就留在皇裔印象。
一出屋,笙簫就像是得了自由的小鳥,拎著皮箱就差在馬路邊跳舞,她搭了公車回到學校,離開聿尊,日子很快就恢復到以往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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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放開心,試著去愛
華爾這幾天正好趕上開學潮,舒恬也回來了,笙簫享受幾天太平日子後,心裡不住擔憂起來。當初答應聿尊,完全也是抱著拼一拼的想法,總算還有個希望。
只是,他給的時間才三個月。
吃過中飯,笙簫和舒恬剛回到宿舍,手機就響起。
她掏出一看,上面顯示嚴湛青。陌笙簫不由驚訝,這個號碼是什麼時候存到她手機上的?
她想掐斷,最後還是任由它響個不停,“笙簫,怎麼不接電話?”
“噢,不想接,”陌笙簫走到舒恬身邊,“又在下什麼電影看呢?”
手機鈴聲鍥而不捨,笙簫嫌它吵鬧,不得不按下接通鍵,“餵?”
“你出來。”
“我沒空。”
“我馬上就到你學校,要是你不出來,我就進學校去找你。”
“等等……你在哪?”
“早答應不就沒事了,”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淺笑,“你在華爾門口的公交站台等我,馬上到。”
笙簫拿了包就趕出去,來到站台時,嚴湛青的車子正好停在那,他打開車門,“上車。”
“你有事嗎?”
“你還想被扣上個隨便勾搭人的罪行麼?”
陌笙簫緩口氣,坐進車內,並將車窗關得嚴嚴實實,“我已經被你害慘了,還有,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
“上次你睡著了,我自己查看的。”嚴湛青發動引擎,將車子提速,“今兒我非要你一個答案,要是回答的我不高興,你就別想下車了。”
笙簫來不及繫上安全帶,嚴湛青已經將車開得飛快,她只得右手抓住座椅,眼看著好幾次都要撞到行人,他卻面色鎮定,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嚴湛青,你真是瘋了。”
男人握住她一隻手,速度飛躍,上了高速,更加玩命瘋狂。
好不容易停下車,笙簫眼睛緊緊閉著,只顧喘氣,臉色蒼白,“你……”
嚴湛青雙手握住方向盤,沒頭沒腦就是一句,“我和蘇柔已經分手了。”
笙簫睜大杏眸,“為什麼?”
“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她噤聲,嚴湛青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臉上頓時陰鷙,“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嗎?陌笙簫,你這腦袋瓜里長的是什麼?”他伸出手,在她腦門上一推。
笙簫卻清醒得很,“你和蘇柔那麼深的感情,忘記了嗎?當初我在你家做家政,你只是把我當成蘇柔,我就知道,你愛她愛的很深。”
“那都是過去了,之前,我是把你當成蘇柔的替身。可是她回來之後,我心裡反而難受,我每天想的都是你,我現在知道了,你是笙簫。那段日子,我讓你穿著蘇柔的衣服,把你當成是她,如今我不想將錯就錯,我們之間已經繞了一個不該繞的圈子,笙簫,我說了這麼多,你明白嗎?”男人目光誠摯,握住笙簫的一隻手放到自己唇邊。
她心下一陣慌,忙要將手抽回來。
嚴湛青稍稍用勁,她怎麼都掙不開。
“不要再追究我的過去,你的過去,我同樣不會過問,笙簫,我們從今天開始吧?”
他目光柔和,這幅樣子,以前只有在面對蘇柔的時候才會有,陌笙簫不由動容,嚴湛青見狀,嘴角輕挽,笑的有些痞樣,“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
她剛要開口,就被男人捂住了嘴。“相信我,我會用我的行動告訴你。”
笙簫同他四目平視。嚴湛青眸中並沒有平日裡的那股玩世不恭,反而顯得十分認真,人就是這樣,對於突然伸出的溫暖的手,總是很容易就想抓住。
陌笙簫說不清自己現在的心情是怎樣,她真的可以拋開一切,從頭開始嗎?
她真的好想試試,哪怕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她也不想乖乖等著三個月就這麼消失殆盡。
嚴湛青帶她去吃了晚飯,才準備送她回學校。
一路上,男人都拉著她的一隻手,一邊在開車。
笙簫不光覺得手心溫暖,就連整顆心都是暖暖的,車內放著舒緩的《Yesterday·Once·More》。突然響起的鈴聲,打破了這一和諧的氛圍。
她掏出一看,原先平靜的心便跳動的厲害,拇指按了幾下,才按住紅鍵。
“誰啊?”
“室友。”笙簫軟了嗓音,將再度響起的鈴聲掐斷,然後發了條簡訊過去。
“不要再找我。”
然後,就將手機調成無聲。
一路上,陌笙簫都惴惴不安,到了學校門口,她推開車門就要下去。
“等等。”嚴湛青咻地拉住她的手臂,她慣性回頭,臉上已經被他親吻了下。
笙簫臉頰漲的通紅,掙開的手捂上自己的臉,她纖長的背影被拉得好長,倆人誰都沒有注意到一側的拐角處,停著另一輛豪車。
聿尊指尖玩著手機,手肘枕在車窗外,眯起的利眸攫住笙簫臉上的羞澀,他媽的真能搞,才不過幾天,就這麼大搖大擺,招搖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