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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冊被抽走,楚煙撒了手,又想去揪自己頭髮。
頭禿。
愁到頭禿。
容泠很少給別人講題目,一是他看上去就不好相處,他們班幾乎沒人來招惹他。二是他們班有個大班長,代表全年級最高的水平,遇事不決問時淺,一般都能解決。
給楚煙講題目,不能只挑重點講。不然講了也是白講。
有了經驗,容泠講題目比之前細緻了很多。
講完,容泠抬頭,發現人可能沒帶在聽的。
筆端在練習冊上敲了敲,容泠低頭,在一旁空白的地方把完整的步驟寫了出來。
寫完,蓋上筆帽,合上練習冊,容泠又把練習冊塞給看楚煙。
“困了。”
言下之意,門在那邊,自己出去,他要睡覺了。
楚煙抱著練習冊,還坐在他床上。
容泠沒再管楚煙,站起身,當著楚煙的面,抓住了褲子上繫著的腰帶。
“咔噠”幾聲後,腰帶被抽離。
容泠左手抓著褲腰,唇上笑意一深。
楚煙終於反應了過來,抱著練習冊就想走,步子太亂,出門的時候甚至踉蹌了下。
出了門,楚煙還不忘幫容泠把門帶上。站在他房間門口,楚煙抱著練習冊,忍不住跺了跺腳。
她跑什麼啊?
上啊。
不看白不看啊。
回到自己房間,楚煙打開練習冊,看著容泠的解題步驟,把題目弄明白後,躡手躡腳地下樓給自己泡了杯咖啡。
加冰塊。
喝了杯冰咖啡,一向以學習為重的楚煙,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制定了一份詳細的飼養容泠的計劃。
俗話說的好,潤物還細無聲呢,女追男不就隔層紗嗎。
寫完,楚煙抱著習題冊爬上了床。
冰咖啡味道不錯,後果就是楚煙閉著眼睛在床上挺到了凌晨四點多,愣是沒睡著。
隔天,容泠起來的時候,沒見到楚煙。
昨晚那個說著要追自己的人也不知道是誰。
從冰箱裡拿了瓶冰蘇打水,容泠反手關上冰箱門,靠在吧檯邊,擰開蘇打水瓶蓋,指尖捏著白色瓶蓋,心裡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
微微有些燥。
煩躁。
這種情緒認知跳出來的時候,容泠覺得有些新奇。
和成長環境有關,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被人教著去學會管理自己的情緒,尤其是戒驕戒燥。
從他上初中開始,他就沒怎麼體會過煩躁是種什麼樣的情緒了。
吃了飯,容泠沒出去,也沒回房間,而是坐在客廳沙發上打起了遊戲。
快到下午三點多那會,那個說要追他的人終於爬了出來。
草莓睡衣。睡得頭髮卷卷的。
連下樓梯都是閉著眼睛憑感覺往下晃的。
容泠冷眼看著。
楚煙是被渴醒的,她一路飄到吧檯那兒,給自己倒了半杯涼水,喝完,費力地睜開眼,看見了坐在沙發上打遊戲的容泠。
倆人對視片刻。
楚煙空蕩蕩的腦子轉了又轉,想起了自己的計劃,一扭頭飛快的跑上了樓。
空蕩蕩的別墅里迴響起一記清脆的關門聲。
容泠點在手機屏幕上的手指許久沒動,他玩的英雄早在一波團戰中被人抓死了。
點了復活,容泠掀了掀唇。
-呵。
隔了半個多小時,在容泠要出去的時候,楚煙又下樓。
她換了身衣服,頭髮洗過吹乾了。
一字肩的南瓜色短袖,下面一件白色短裙。
滿滿的都是夏天的味道。
南瓜色在她身上很亮眼,她白又瘦。
下樓的時候,短裙裙擺微漾。小狐狸一蹦一跳著下樓了。
“好看嗎?”楚煙湊到容泠身邊,問。滿臉都寫著快誇我啊。
容泠掃了一眼,又移開目光。
楚煙最好看的地方是那雙腿。又細又直,有肉,但她骨架小,看上去十分賞心悅目。尤其是腳踝骨的地方。
見容泠不答,楚煙又蹦著湊近了些,說:“湊近了給你看看啊。”
“我花了半個小時搭的。”
“我那麼熱愛學習的一個人,為你特意抽了半個多小時出來,你都不誇我一下?”
……
從那天以後,楚煙真的開始追泠。
和她的人一樣,追人的方式也是單純而又熱烈。
楚煙覺得,喜歡是藏不住的。既然容泠已經知道,那就更沒有必要在遮遮掩掩。
只是,她沒想到容泠那麼難追。
很少給她回應。
久了,她也會不開心。
後來,高二某天。容泠給她講題目的時候,她看著他,覺得容泠是個渣男。不明確表態,又不拒絕她,照舊給她講題目。
鼓了鼓腮幫子,楚煙喊了聲兒:“容渣渣。”
正在給楚煙寫作業的容泠停下車,抬頭看向楚煙,眼神沉下。
楚煙又喊了一聲:“泠渣渣。”
容泠扔了筆,雙手撐著沙發,向後一仰,眼神更不好了。
上了頭的楚煙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仰著頭不怕死的看著容泠,說:“給我點回應會死啊。”
“渣男。”
“我都追你這麼久了,你都不給我一下回應。給你折了一堆小星星,你都不說好看。那天那塊焦糖布丁才不是我媽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