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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辭到班級的時候,班級里根本沒人。
坐下,摸到抽屜里的字帖,晏辭抿了抿唇,又是一聲細細的不耐煩。
抽出字帖,隨意地翻了幾張,晏辭摸了支筆出來,開始依葫蘆畫瓢。
一張紙,約摸幾十來個字,都是正楷,依葫蘆畫瓢,筆走龍蛇,閉著眼睛畫幾分鐘就畫完了。
畫完一張,晏辭停了筆,看了一眼自己的大作:“……”
練個蛇皮。
丟了筆,晏辭看了眼頁數,壓著字帖的書脊,直接將第一頁撕了。
將撕下來的紙揉成一團塞進背包,晏辭煩躁地壓了壓眉稍。
指尖從眉稍劃到太陽穴,晏辭又翻開了新的一頁,開始認真依葫蘆畫瓢。
“寫慢一點兒。”時淺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搬了自己的小板凳,往晏辭那邊湊了湊。
晏辭停下筆,偏過頭盯著時淺,眉頭緊蹙,唇角抿著。
“你寫字太飄了,上一筆筆畫沒寫完就開始繞下一筆了。”時淺客觀的陳述事實。
晏辭撐著頭,繼續一言不發的盯著時淺。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這樣談戀愛的。
寫閱讀,練字,生活真充實。
“你的字像——”時淺猶豫了一下,實在怕打擊晏辭自尊心。
“像什麼?”晏辭終於開口了。
“像在打架的火柴人。”時淺淡粉色的唇瓣兒開開合合,吐出了幾個字。
“……”晏辭看了會時淺,一直抿著的唇輕扯了下,唇角浮現出了笑意,低頭湊近了時淺半開玩笑地說:“你欠.干啊?”
時淺也沒被晏辭的渾話嚇著,跟著回:“晏辭,你不但字飄,人也飄了。”
和晏辭相處久了,時淺發現晏辭一點兒都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樣。
他就是個超大型號的嬌氣的布偶貓,要人順著他毛擼。
不凶。
還超級奶。
不理他,他就要拿他的小尖牙磨你幾下。
班級里沒人,時淺秉著擼貓順毛的原則,拖著小凳子又往晏辭那邊挪了挪,“我教你。”
說完,時淺的右手握住了晏辭的左手,指尖隔著他的指尖穩住墨水筆,細聲細氣地說:“橫折彎鉤,每一筆都要慢慢寫完,橫是橫,不能寫到一半突然彎過來饒幾筆。”
“寫橫先點一下,提頓,筆畫慢慢往後延,要直。手筆的時候順勢而收。”
時淺的指尖溫熱,薄薄的一層肌膚貼著他的,帶著股奶香。
她的呼吸就淺淺地落在他的耳邊。
哪裡都是溫溫熱熱的。
晏辭有些彆扭,這麼被人教寫字還是他小時候話都說不利索的時候。
現在……
晏辭有些心猿意馬,人也跟著飄了。
“你的橫寫的有太彎了。”
晏辭:“……”
彎個球。
老子的橫就和老子的人一樣直。
第43章 第四十二天
插pter.42有三才有四五六七八
晚自習。
各科課代表在黑板上布置了作業後,教室里便陸陸續續的安靜了下來。
時淺翻開筆記本,將要寫的試卷抽了出來,不急不慢地從上到下掃了眼題目後,開始動筆。
筆尖跟著她寫字的動作小幅度的晃動著。
周圍一片安靜,除了筆尖摩挲試卷的聲音。
晏辭還在飄,宛如一個一個夢飛出了天窗。
一直飄到值班老師進班級,晏辭才開始寫試卷。
理化班,基本沒什麼語文作業。除了英語,剩下的作業可以概括為三類:數學試卷、物理試卷以及化學試卷。
數理化沒什麼難的,晏辭寫的得心應手。寫著寫著,字又開始飄了。剛有那麼一點點兒字體結構,在寫完兩道大題後徹底飄了。
結構是什麼?
不存在的。
晏辭寫完一頁,破天荒地回頭看了看自己寫的題目。
別人是檢查自己的計算對不對,小晏哥哥是挨個瞅瞅自己的橫寫得標不標準。
我的橫是必不可能彎的,老子的橫就和老子的人一樣直!
直嗎!
直是不可能直的。
“……”支著下巴,晏辭往旁邊瞥了一眼,發現某人正低著頭專心致志的寫作業。
沒人注意到他,晏辭拿筆又從頭到尾將每一個字寫飄了寫彎的橫描了一遍。
彎是不可能彎。
這輩子都不可能。
“咚咚”筆尖叩在桌面上,輕敲發出了兩聲。
“嗯?”晏辭下意識嗯了一聲,一邊描著自己的橫一邊抬頭。
時淺的墨水筆的筆尖就叩在他的桌面上,小姑娘的眸子水潤潤的,視線落在他正描橫的手上,看了又看,小鹿眼又緩緩地落到了他臉上。
“嗯?”時淺也輕輕嗯了一身。聲音不大,很小,又輕又軟,跟奶貓叫似的。
晏辭:“……”
公開處刑。
在被時淺公開處刑後,寫完作業的晏辭破天荒地沒有在晚自習打瞌睡,而是在時淺眼皮子底下抽出了那本字帖,從頭開始練。
練字最忌諱的便是焦躁,拿到筆,最開始我們要觀察這個字的結構,它橫折彎鉤點豎一撇一捺的擺放,它筆畫間的間距,做到心中有數筆下有度。練字最重要的是求精而不是求多,你一天寫一個字都行,只要把它寫好寫專,做到厚積而薄發。晏辭?晏辭?臭小子,你有沒有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