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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辭緩緩地放下礦泉水瓶,偏過頭,看著楊懷寧,突然笑了一聲,“直白點兒。”
“什麼?”
“想挨打就直說。”
楊懷寧:“……”
臨近晚自習,教室里的打鬧聲漸漸停了下來,取而代之地是朗朗的讀書聲。
時淺動筆算完一道遺傳學的大題,放下了筆。
課桌底下,時淺被寬容的校服包裹著的手指伸出了一點兒,指尖捏著晏辭腰窩處的校服衣料,輕輕扯了扯。
晏辭向下瞥了一眼。
真瓜皮。
又貼著他腰窩,指尖捏著他的校服,軟趴趴地搭在那裡。
她的指尾不經意就掃過。
晏辭捏著礦泉水瓶口的手指稍稍收緊了一點兒,以為瓜皮喵小女朋友又要求蹭求撫摸的時候,聽見了一聲細細軟軟的:“一百二以上?”
“……”晏辭點了下頭。
小女朋友時時刻刻都在為他的學習成績操碎了心。
“沒一百二怎麼說?”時淺又扯了一下晏辭的校服下擺。
“有一百二怎麼說?”晏辭反問,聲音一低,要笑不笑地說:“什麼獎勵?小崽崽,嗯?”
“獎勵一本王維詩選。”
晏辭:“……”
時淺又很認真的接道:“王維又稱詩佛,讀他的詩可以靜心寡慾,嗯。”
晏辭:“……”
言下之意是他最近太重.欲了?
第66章 第六十五天
插pter.65仰臥起坐
“離下課還有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政治老師餅哥單手叉腰,站在講台上,頗有氣勢地看了看下面坐著的一群小崽子,拎起試卷抖了抖,故意頓了那麼幾秒,說:“考試卷上的大題我們就先不講了,下節課再講。考慮到大家剛考完試,也比較辛苦,聽寫就不聽了。但——”
餅哥又頓了一下,尾音跟著一揚,“我們接下來談談這次的考試成績。”
雄渾的男中聲剛落,教室里安靜的不能再安靜,連剛才窸窸窣窣的聲音都沒有了。
更有害怕被餅哥點名的男生悄悄低下了頭。
“來,頭都給我抬起來!”餅哥拎著試卷又抖了一下。
單薄的紙張發出嘩啦的一聲。
“這次試卷難嗎?”餅哥睨了一眼下面的眾人,視線落到了第四組靠窗位置的某個人身上。
本該繼續保持安靜的教室,突然從角落裡冒了一聲兒:“難啊——”
估計是聲音沒剎住,拖長了的啊音陡然一低,像鴨子叫。
安靜不過一瞬,整個教室里哄堂大笑。
晏辭食指抵在耳邊,抬眼看了看餅哥,結果發現餅哥也在看他。
對視了幾秒,餅哥睜圓了眼睛,說:“這試卷還難?晏辭同學都能考A,這還算難?”
晏辭:“……”
他什麼時候成了政治試卷難不難的計量標準?
“我靠,我小晏哥哥都能考A了?”楊懷寧剛一開口,被晏辭從後面踹了一腳。
“哎喲。”楊懷寧顯然沒想到晏辭今天這麼暴躁,突如其來的一腳讓他的聲音都變了形,說道:“那我晏哥必須是A啊,不是A天理難容啊。”
孫菲菲看楊懷寧自作孽不可活的樣子,搖了搖頭,感嘆似地說:“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楊某人,有數?”
時淺揉了會橡皮,看了看單手撐在耳邊的晏辭,唇角微微翹了一下。
站在講台上的餅哥丟了試卷,改為雙手叉腰,開始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來教訓學生,“我就不懂,都這時候了還有人能政治考不到A?”
“9102年了,國家還要實現共同富裕呢,你們啥時候也給我整一個實現共同奔小康?給我也整個A出來?”
架不住餅哥說的實在太過幽默,緊張的氛圍中冒出了幾聲憋不住的笑。
“噗——”
“哈哈哈。”
“笑?笑什麼笑,還笑?再笑的等會小節體育課到我辦公室來背書,你可以一邊背一邊笑給我聽。”
餅哥說完,扭頭看了眼時間,捲走了講台上的試卷,接道:“下課。等成績全部出來再和你們算帳,沒考過晏辭的都到我辦公室里來笑,排好隊一個一個笑。”
餅哥一走,教室里的氣氛又重新活躍了起來。
楊懷寧跟在晏辭後面,一邊下樓梯,一邊嘴貧,“兄弟,你今天也太暴躁了吧。”
“別吧,我看你就是欠踹。”坐后座的男生跟了上來,搭上了楊懷寧的肩膀。
孫菲菲一到體育課就蔫吧,勾著時淺的胳膊,整個人和樹懶一樣,嗚嗚著:“小淺淺,我不想上體育課啊。”
時淺拖著孫菲菲,走的有些費力。
“我不想測50m,不想測800m,不想測立定跳遠,不想測坐位體前屈,更不想測仰臥起坐!”
時淺:“……”
元旦後,在體測過後體育課就應該停了。
元旦假期前,她們剛測過50m、立定跳遠和坐位體前屈,今天最後一節體育課,只要再測個800m和仰臥起坐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