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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似乎是從事務所出來的,一身正裝,西服上一絲褶皺都沒有。
他帶著金邊的眼鏡,冷沉的眼睛隱在鏡片後面,臉上沒什麼表情。
楚煙沒注意身後有人,看整容怪和變臉一樣,不由地冷哼了一聲。
“你不是挺會寫的嗎?怎麼不開著你的小馬甲去給自己寫份洗白書?要我把ip地址懟你臉上?”
“是不是覺得沒人會發現你?你就披著下馬甲可勁的蹦噠?”
活膩了。
狗東西。
楚煙懟得正開心,冷不防手被人抽了過去。
那人從桌上抽了張濕紙巾,抓著她的手指,給她擦拭著她指頭上沾到的咖啡漬。
捏著楚煙的手指,容泠連眼神都懶得給對面的女人,擦完,丟了濕紙巾,他拿過楚煙的手機,說了兩個字:“解鎖。”
手裡屏幕早黑了下去。
楚煙還有些呆,一遇到容泠,她就容易做些稀奇古怪的事。
聽著他的話,骨子裡刻下的對他的喜歡驅使著她給容泠滑開了鎖屏。
手裡屏幕重新亮起來。
被潑了一身咖啡的整容怪根本沒人管,她見容泠看到了那些論壇截圖,臉色白了又白,下意識想去尋求容泠媽媽的幫忙,卻發現容泠媽媽臉色比她還白。
一張張截圖,描寫得繪聲繪色,不下於明清時期市井間流行的香艷畫本子。
十八歲的他和她,二十五歲的他和她。
各種各樣的姿勢,不堪入目。
容泠眸色本就冷,隨著暗下來的屏幕,他的眸色又和以前一樣。
隱在鏡片後面的鳳目冷沉,陰寒。像極了楚煙見她把人踩在酒吧隔間地上打時的樣子。
“論壇上的事是怎麼回事?”容泠問。
第140章 第一百三十九天
插pter.139過去
沒人回答。
亦或者是沒人敢回答容泠。
楚煙倒沒想到容泠會過來,當下撇了撇嘴,想把手指從容泠手中抽出來。
哪知她指尖稍稍一動,便被人捏住。
容泠根本沒看她,他站著,渾身上下透著股生人勿近的氣息,被眼鏡片擋著的漂亮鳳目虛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對面位置上的那人。
他名義上的媽媽。
許開慧。
說起來,他和許開慧並不親近。她只是賦予他生命而已。
他父母的結合本身就毫無感情可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挺扯的。
陳芝爛穀子的事卻偏偏要扯到小輩身上。
容青山和許開慧,門當戶對,出於政治需要,倆人結了婚。
容青山性子不溫不火,他爺爺說天生是吃這口飯,不多情不濫情,會藏,心思藏得深到旁人都捉摸不透,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也有應酬的時候。
逢場作戲的事,他小時候就看得很淡。許開慧在生了他後,也沒問過他,自己過的舒適,倆人各玩各的,本該挺好的,表面看起來也登對。
可惜,許開慧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對容青山蒙了說不上的心思。
不是愛,無關情,更像是占有欲在作祟。
隨著容青山位置坐得越來越高,許開慧往日的作風收斂了不少,她改信了佛,越來越疑神疑鬼,甚至歇斯底里了起來,總懷疑容青山背著她偷偷組了家庭。
她陷入了自己的臆想當中,不斷告訴自己,自己是守規矩的大家小姐,沒有那筆糊塗荒唐事。
她開始有意無意縛著容青山,精神也越來越不正常,常年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容青山不干涉她,她反過來干涉容青山,對出生就沒抱過幾次的兒子不聞不問,想起來就演段母慈的片段。
容泠覷著眼看著許開慧,眼神要多冷就多冷。
母慈子孝,他還真不是個孝子。
想起來他有用了,才過來找他?他出生開始,幾乎所有的事都是容青山一手包辦的。
容青山不會教兒子,沒經驗,對他的教育大多像磨礪手下人一樣。
在培養他能力的同時,只要他足夠優秀,在他可以容忍的範圍里,只要不觸犯底線原則,容青山大多時候都是縱著他的。
剛入初中,他一個人住,偷跑出去混事,打架鬥毆,容青山幾乎沒怎麼問過,只要他安全,向來只有他把別人壓著揍的份。
那時候他戾氣重的不行,離了學校,用楚煙罵過他的話來說,整個一敗類。
再後來升了高中,他稍有收斂,但終歸沒收斂多少。
他就是覺得日子太無聊了。而後,楚煙闖了進來,他不喜歡主動熱烈的女生,那樣會讓他想到許開慧曾經做過的事,放浪又不知廉恥。
那時候他不想理楚煙,可惜楚煙偏偏又不一樣,勾著他磨著他,一遇到和學習有關的事又像變了個人一樣,覺得自己笨,為自己智商懊悔,然後很努力地去弄懂題目。
楚煙不知道,她做題目的時候,是最吸引的的時候。
固執又笨,倔強的拿著張卷子,沒有他,她一個人能研究一整天試卷。
見了他,她學習撩他兩不誤,蒙對了題目還抓著他手腕要親親。
不是放浪的。
因為喜歡而變得大膽,那種熱烈的滿心滿意的喜歡。
他沒拒絕,意外的覺得不錯,好像白得一眼看到頭的生命里出現了點其他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