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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太刺激了。
刺激嗎?刺激的。
身後不過一米遠的地方就是班上的同學,像什麼……
像偷.情。
不同於晏辭的閒適,時淺整個人都處於緊繃的狀態,豎著耳朵聽後面那倆人毫無營養的雙人相聲,時刻注意著身後的情況。
“怎麼了?”晏辭瞥了眼孫菲菲和楊懷寧倆人,問時淺。
“他們倆人好會說。”
可不嗎,互相抬個扛都能扯上剛學的政治,餅哥聽到說不定感動到想哭。
晏辭扯了扯唇角,開口:“楊懷寧是打劍純內戰出生的,至於孫菲菲……聽過一個笑話嗎?”
“什麼?”時淺眼巴巴地看著晏辭。
晏辭被時淺的小鹿眼看得有些心虛。
太純了。
真的太純了。
什麼都不懂。
“男生的腰窩不要隨便碰。”
虛心求教的時淺:???
這話有點耳熟,好像不久前某人就有說過???
前幾天,男生的大腿不要隨便碰?
今天,男生的腰窩不要隨便碰?
“請問你們有什麼隨便的地方嗎?”時淺冷著臉反問。
“沒有,當然,不隨便特指我。有些雄性生物,隨便起來不是人。”
時淺:……
大哥我看你骨骼驚奇,說起騷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不比楊懷寧和孫菲菲差。
“好了,現在不要隨便碰是真的,班長大人。”晏辭打了個哈欠,又說:“至於那個笑話,適用於任何非單機類遊戲。”
“什麼?”
“之前我有一個朋友跟我訴苦,說現在網上都是負能量,隨便評論都被人追著各種罵,沒辦法講理。我告訴他,去下載一個劍網三,滿級就去加一個pvp幫會打JJC,一個多月過去了,現在一般人根本罵不過他。”
“所以。”晏辭拿出了另一隻插在褲子口袋中的手,在時淺耳邊打了個響指,說:“因為別人說些沒什麼用的話而難過,根本不值得。遊戲裡和現實里都不缺噴子,遊戲裡噴你的,你的點卡又不是他沖的,怎麼玩是你的事,別人無權干涉。現實里,更是如此。”
涼夜的風似乎溫柔了一點兒。
眼前的大男生實在不太像個好學生,他會打架會抽菸,染髮紋身,現在又加了一條……早戀……但比起那些人,晏辭幾乎沒爆過粗,相反還會流露出刻在骨子裡的溫柔。
早戀?
是這樣的嗎?
時淺一時有些分不清楚,他們是情緣,但情緣會牽手嗎?如果不會,那是什麼?
抬眼看見孫菲菲轉身,晏辭鬆開了時淺的手,將手重新插回了褲子口袋中。
時淺奇怪了一下,完全忘記了身後還有兩個巨型雷達,又追著跳回了上一個問題:“為什麼現在不能隨便?”
晏辭:……
笑了笑,晏辭壓低了聲音,說了三個字:“耐性差。”
第30章 第二十九天
插pter.29吃糖
“崽崽,電話。”屋裡,時奶奶一邊盛粥一邊揚聲喊到。
“馬上!”
時淺套了個棉質的睡衣,半蹲在花壇邊刷牙。
細軟的牙刷毛被咬在牙齒下,濃烈的薄荷香在口腔中彌散開來。
含了口漱口水,還來不及吐掉,時淺就聽見奶奶又催道:“崽崽,別磨蹭了,再磨蹭電話要掛掉了啊。”
“來了來了。”吐掉漱口水,時淺接了電話。
昨天半夜下了場雨,早上的空氣十分清新,濕潤中透著股冷,花壇邊的泥漬印在白瓷壁上,顯得有些髒。
“餵?”那邊聽電話接通,試探著喊了聲:“淺淺。”
不冷不熱的。
聽到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時淺有一瞬間的不適應,不知道開口喊什麼,只嗯了一聲。
伸手摺了一根花壇里花枝的梗,時淺蹲在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把泥漬從花壇的白瓷壁上颳了下來。
“考完試了?”
“嗯。”
“你們老師把成績發給我了,我也看了,你化學是怎麼回事?雖說名次沒有降低,可是怎麼才考那麼點分?是不是最近沒有用心學習?淺淺——”
那邊還想說什麼,被一個女聲打斷:“哎呀,女孩子嘛。”
起太早,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四周灰濛濛的,有些冷。
時淺瑟縮了一下,垂著頭默默聽著,身後的屋裡開著燈,燈光暖黃暖黃的,米粥熱騰騰的濕氣順著燈影慢慢往上蜿蜒。
奶奶早就坐下來,等著她吃飯了。
“你一個女孩子,也不小了,快十八了吧?別老是讓人操心,花錢供你讀書不是讓你去玩的。”
十八?
時淺握著枯樹枝的手用了點力,枯樹枝粗糙的紋路磨著手掌心,微微發疼。攤開手,看著掌心泛紅的地方,又回了一句輕到不可聞的嗯。
其實,今年她滿打滿算也不過才十六歲啊。
掛了電話,時淺蹲了一會,揉了揉手掌心,整理好情緒才進了屋。
時奶奶給時淺拿了個奶黃小饅頭,又準備去剝茶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