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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楚煙忍不住疼的時候會咬著唇一聲疊著一聲地喊他:“泠泠。”
跟他求饒。
泠泠。
憑心而論,容泠並不喜歡這個名字。
停在楚煙唇上的手指動了動,容泠的指尖壓在了楚煙唇上。
楚煙很聽他的話。
大多數人都會遵循習慣行事。哪怕過去很久,只要身處熟悉的環境中,所有被迫斷掉或者隱藏的習慣都會一點一滴的顯出來。
容泠看著舔著他手指的楚煙,唇揚了個弧度。
她沒怎麼變。
他的手指剛壓上去不過片刻,原本睡著的楚煙習慣似的微微側頭,含住了他的手指,閉著眼睛慢慢舔著。
她沒忘記。
沒忘記他,也沒忘記和他有關的事。
含了會,楚煙覺得差不多了,結束之前又親了親容泠的手指頭。
親完,楚煙把被子一掀,連人帶枕頭,整個人兒卷了進去。
“別鬧我。”楚煙冒了個聲。
完全聽不出她本來的聲音,沙沙的,透著不耐煩。
容泠從昨晚開始,心情就不太好,他脾氣本身就不好。
垂眼看著自己沾著口水的手指,容泠被楚煙這一小動作取悅到了,覺得自己還能再忍忍。
還能再忍忍她跑到這種地方。
楚煙一覺睡到快中午,被餓醒了。醒來的時候,她的意識還沒有徹底回籠,其實她睡的並不沉,只是意識沉。
滿腦子跟跑火車的一樣。
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個人。
她的媽媽,容泠的媽媽,更多的還是容泠。
她不知道又哪裡惹到了容泠,容泠沉著臉,一把把她壓在了課桌上。
那是一個夏末的黃昏,教室里早沒了其他人。
他依舊穿著白色的校服襯衫,黑色長褲。她同樣的,同色系的校服,百褶裙。
頭頂的吊扇晃晃蕩盪地以一個極慢的弧度轉著,空蕩蕩的教室里,除了風扇聲,便只有課桌被壓著晃得吱吱呀呀的聲音。
他和她的校服看起來都穿得好好的。
其實不是那麼回事。
她抓在課桌邊緣的指尖早就泛起了粉,站都站不住。
楚煙從意識里抽身,搭在枕頭上的手指不由得收緊。
何其可悲啊。
她和他,除了回憶都和性掛上鉤,連瞎瘠薄想想都離不開那事。
別人的是棉花糖,好看又香甜,嘗起來軟和和甜膩膩的。
她的是麥芽糖。
便宜,淺黃色的,一口咬下去還咯牙,得廢吧啦老勁才能嚼得動,嚼吧嚼吧嚼開,發現還是苦的。
閉了閉眼,壓在那股眩暈感,楚煙撐著枕頭爬了起來。
一個簡單的動作,楚煙卻冒了冷汗。一動,扯哪哪哪都疼,尤其是那雙腿,跟不似自己的一樣。
房間很大,歐式的裝修。冷氣打得低,涼的很。
楚煙看了一圈,除了她,沒有其他的人。房間裡還殘存著情.潮的味道。
低頭,楚煙自嘲地笑了笑。
一場交易。
一晚多少,一萬十萬。
比女明星開價還高。
陪他一晚,這麼賺錢嗎。
那些狗血言情小說中怎麼寫的來著,女主陪男主一晚,女主被做昏睡後,肯定要有最先一個退場的人,而作為最先退場的男主,每次退場前不是都要留張銀行卡在床頭柜上嗎?
半抱著被子,楚煙一點點往床頭櫃那邊挪。
床頭柜上除了一個菸灰缸,屁都沒有一個。
他的卡呢?
楚煙想找自己的手機,看了一圈,沒找到。
別說手機了,她的衣服也不見了。狗血言情劇全是鬼扯的,什麼隔天醒來衣服撒了一地。
作者都是胡說八道。
瞎瘠薄寫。
房間地毯上乾乾淨淨的,別說衣服了,連個紙皮子都沒有。
楚煙靠著床頭,抱著被單,一時說不上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
“咔”的一聲,門鎖落開。
容泠進來了。
迎著日光,楚煙輕眯著眼看他。黑色西褲,白色襯衫,沒打領結,身姿清雋挺拔。
看著是個沐浴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下的新青年。
也就看看罷了。
和記憶中少年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楚煙知道,容泠真不是什麼好人。
就像他以前並不是什麼好學生一樣。
看著校服穿得規規矩矩的,成績遙遙領先,在學校里基本不惹事。
離了學校,脫了那身校服,在酒吧衛生間隔間裡把人摁著打,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很多人,也就看著那樣。
你以為他是你想的那樣,等接觸下來,你會發現,其實並不是的。
他也不是帶著面具示人,而是你跟他,根本不熟。
楚煙晃了下神,差點兒又跌進回憶里。好在,她又很快抽離了。
穩了穩心神,楚煙用公事公辦地語氣問:“怎麼結帳?”
第128章 第一百二十七天
插pter.127包月啊還是包年
容泠步子微頓,但也僅僅只頓了那麼一會,很快恢復過來。
他看著剛睡醒有些呆萌的楚煙,問:“包你多少?”
楚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