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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影看來,那個女生就不是個好東西。
輪到時淺,王影看到聊天記錄,氣到揚手,作勢要打時淺,說:“你是不是也和別人上.床了?說啊。”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爭氣的啊!”
“你說啊!是不是!”王影徹底爆發了。
“沒有。”時淺駁了一句。
“你還頂嘴啊!”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你——”
王影被時淺頂了三次,氣到牙癢。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這麼不要臉啊?你才多大,你就這麼不自愛?”
越往後話越難聽。
各種各樣。
……
時淺聽得渾身發抖,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腦子發懵。
她一直以為她只是不太討喜,沒想到一直都是不被信任,不被尊重的那一方。
她也快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
該懂的也懂了,不該懂的是是非非,似懂非懂。
所謂父母,所謂子女,她以為至少是平等的,至少是有那麼一絲絲尊嚴的。
哪怕她不討喜,哪怕她不被喜歡,哪怕她不被重視,或許也應該是像那樣,就像龍應台寫的那樣:所謂的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換位思考,她努力地去乖,去聽話,去學習,去做的更好,她會走的更遠,總有一天會脫離那樣的桎梏。
海闊天空,任鳥飛。
山長水闊,憑魚躍。
沖的太久,想的太多,腦子亂糟糟的。
時淺擦乾淨頭髮,盯著浴室鏡子中的自己,打了個噴嚏。
鏡面蒙了層水霧,什麼都看不清。
身上有和晏辭一樣的味道,清清冷冷的薄荷味,原來是沐浴露的味道。
很快,又淡了下來。
彎下腰,從下面的盥洗籃中勾出那件新的黑色短袖,時淺摸了摸自己被熱氣蒸得滾燙的臉頰,換上。
短袖很大,太大了。
穿在她身上像睡裙,空蕩蕩的。
“叩叩”兩聲。
時淺開了門,大半個身子藏在門口,一手握著門把,一手貼在門邊,探了個頭,水潤的小鹿眼看著晏辭。
她剛洗完澡,空氣中似乎泅著水濕氣,帶著沐浴露的味道,香香的。
只探了個頭。
神情緊張,又羞怯。
頗有一點兒一枝紅杏出牆的味道。
“吃點東西?”晏辭說。
第87章 第八十六天
插pter.86那玩意
夜深了。
藏在雲層中的疏月悄悄地探出了個頭,星影黯淡。
謝叔買的餐點很簡單,基本都是小女生喜歡吃的,有些許養人,但又有味。
熟透的木薯塊裹著層糖水,在燈下晶瑩剔透,空氣中瀰漫著木薯獨特的香氣。
赤豆小元宵小小的一碗,白白的小糯米糰浸在湯汁里,紅豆煮化開了皮,滿是清香。
再配上兩個海苔鱈魚飯糰,一籠蟹黃湯包,簡單又精緻。
晏辭打開盒子,抬手拿了個勺子遞給時淺,說:“吃點?”
時淺微張了嘴,還未開口,又聽見晏辭懶著調調說:“謝叔一把年紀,說不定還是百度買的東西。”
“啊……”
捏著勺子柄,晏辭食指墊在柄下,微微用力,顛了顛,說:“我們家沒什么女孩子。”
時淺懂了。
有些不好意思。
大晚上要別人找。
人家上了年紀,還要為她一個人忙前忙後,跑進跑出。
這些小點都不是同一家賣的,赤豆元宵做的最好的是粥記,蟹黃湯包做的最好的是御府,兩家一南一北,隔的還挺遠。
從晏辭手上接過小勺子,時淺舀了塊切的四四方方正好一小口的木薯,木薯裹了層糖水,除了糖其他的調料都沒加,清清香香的,口感綿密,甜絲絲又不會覺得膩。
晏辭靠在沙發邊,看著時淺小口小口地吃著木薯。
她剛洗完澡,身上帶著濕氣,頭髮擦的半干,黑色披散著,發尾及肩下一寸,髮絲綴著小小的水珠。水珠落下,暈濕了他的短袖。
他的短袖套在她身上,顯得過於寬大,領口略開,露出大片深陷的鎖骨,鎖骨瓷淨,盛著剔透的水珠,隨著她的動作,領口開的更大。
她吃東西,一直像個倉鼠,鼓著腮幫子,一手捧著碗邊,一手拿勺。漂亮的紅唇開合又抿上。
真要命。
晏辭喉嚨發緊。
時淺吃的很慢,主要是晏辭一直在看她,越看她越緊張,鼓著腮幫子忘記了咀嚼。
茶几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袋子,飯盒邊擱了個藥袋,藥袋旁散落著感冒清膠囊和止渴糖漿。
帶著迷茫,時淺漫無目的地掃著茶几上的東西,甚至無聊到連藥盒上的注意事項都讀了一邊。
盯著藥盒看了一會,時淺將目光移到了顯得略空的藥袋上。
藥袋完全敞開,裡面好像沒什麼東西。
好像還有……
帶著好奇,時淺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