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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耳垂軟綿綿的,觸感極好,溫度比平時熱了一點兒。
晏辭又捏了一下,胳膊順勢搭到了時淺的肩膀上。
時淺抬起手,輕輕拽了拽晏辭的衛衣下擺,示意他低下身子。
晏辭微微彎下了腰,靠近了時淺。
時淺整個人有些發燙,她拽著晏辭的衛衣下擺,貼近他一點兒,輕輕嗅了一下。
沒什麼煙味。
周梒江坐在喻見對面,瞥了眼時淺和晏辭,抬手從茶盤重取了只反扣的茶杯出來,拎起桌面上的茶壺,倒了點水。
“抽菸了?”時淺問道。
聲兒挺肯定的。
晏辭稍稍站起點身,從這邊看了下樓下的觀景台,老老實實嗯了一聲。
被發現抽菸了。
時淺鬆了手。
她一直都知道晏辭抽菸,但他從來不在她面前抽菸。
服務員掀開帘子,推著小推車進來了。
N市多淡水湖,淡水類水產很有名。街頭巷尾,隨處可見的烤魚、蟹黃包和蝦蟹煲之類的。
淮水邊的這家正好以蟹煲出名,蟹肉鮮甜多汁,黃澄澄的蟹黃愈鮮,湯汁濃郁,用來解膩的雞爪入口即化,肉質軟綿。
時淺倦倦的,沒吃多少。一頓飯,幾乎沒什麼人說話。
吃完飯,晏辭牽著時淺,時淺心裡想著喻見,時不時回頭看看喻見。
“等會給你買點藥。”
“什麼藥?”
“感冒藥。”晏辭側目看了一眼今天一直沒什麼精神的時淺,又說:“你怎麼長這麼大的,身體不舒服都不知道?”
“莫名其妙就長這麼大了。”
晏辭:“……”
還有力氣回嘴。
不對,時淺還會還嘴了。
正逢元旦假期,淮水邊的人不少,來來往往的,絡繹不絕,連賣氣球的都多了起來,多是些小商小販。
節假日,城管們大多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老闆,這些小煙花怎麼賣?”
“二十塊錢一盒,五十塊錢三盒。”
“那來三盒。”
“好嘞。”老闆爽快地回答。
時淺聽到聲音,下意識地看了過去。除了特定的日期,淮水邊一直都是禁菸花爆竹的。元旦也在被禁的日期裡面。
“想玩?”晏辭跟著瞥了一眼。
喻見早早地蹲在了賣仙女棒的攤位面前,周梒江對這些沒什麼興趣,也沒看。
時淺看喻見一個人孤零零地蹲在攤子前,不由地鬆開了晏辭的手,走了過去。
“小姐,要嗎?安全環保的,自帶點火裝置。”
“怎麼賣的?”喻見察覺到身邊有人,抬頭對時淺笑了一下。
輕輕淺淺的笑。
同一個方向,時淺知道再往後面一點兒就是周梒江。
時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些心疼。
“二十塊錢一盒,五十塊錢三盒,小姐您要幾盒?”老闆不厭其煩地又重複了一遍。
喻見:“一……”
“三盒。”晏辭直接要了三盒,將錢遞給了老闆。
老闆手腳麻利地拾了三盒遞給了晏辭。
晏辭沒接,抬了抬下巴。時淺會意,將兩個遞給了喻見,自己拿了一盒。
“那謝謝了啊。”喻見晃了晃手裡的小盒子。
水邊的坡面上站滿了放小煙花的人,“嗤”的一聲,呲呲間,銀花初現。
不過寥寥,更吹落,星如雨。
時淺陪喻見玩了一會,晏辭也湊了過來,兩根仙女棒湊到一起,頭碰著頭,呲的一聲,火花更亮。
時淺捏著仙女棒的一端,輕輕敲了敲晏辭的那根,明亮的銀花襯得他稜角更加銳利。他的眼中除了煙花的倒影,便是她。
輕笑了一聲,晏辭抬手,勾過了時淺的腰,將她抵進了懷裡。說:“我發現你今天不但會還嘴,還幼稚。”
“嘴長在我身上,你還管我說什麼了?”
晏辭嗤了一聲,“管不了啊,但我能讓
你閉嘴。”
時淺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又很認真的還嘴,“我感冒了,會傳染給你。”
“試試看?”晏辭不太在意。
三盒仙女棒,喻見一個人玩了兩盒,剩下的晏辭陪時淺玩了一盒。
回去的路上,晏辭原本打算讓謝叔先送喻見去酒店,哪知道時淺早就和喻見達成了秘密協定。
喻見住時淺那裡住一個晚上。
下了車,時淺尾指勾著小藥袋,思緒有些飄,一會想想喻見,一會想想晏辭。
晏辭牽著時淺走在前面,身後面跟了周梒江和喻見。
氣氛有些沉默。
沉默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巷口,時淺突然轉身對喻見招了招手,喻見跳了過來,一把勾住時淺的胳膊,對晏辭揮了揮小爪子,說:“再見。”
晏辭:“……”
小情侶話別的時間都不給他?
喻見還是人嗎?
左手牽著一蹦一跳的喻見,右手尾指勾著小藥袋,時淺轉身走了。
“走了。”周梒江背靠著牆邊的香樟樹,看了一眼又別開視線,“人早走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