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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從來沒有看過陳僅用這麼嚴肅的神情跟他說話,心裡也不禁有點寒。
「我不想說第二遍。」
雪莉深吸一口氣,挺了挺胸,跟著陳僅朝著門外的力向走去,結果前面的人突然轉身,一把摟住雪莉的肩重新推回自己的臥室,一直推到剛才她藏著自己的走入式衣櫃轉角。
他指尖的力道捏得有些猛,雪莉吃驚地看住了他,也感染到他的慌張,然後聽到陳僅用一種焦躁且鄭重的語氣命令她:「待在這兒,絕對、絕對不要出聲,無論發生什麼,都別出來。」
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雪莉正納悶得不行,突然就聽見走廊里出現腳步聲,然後有人跟著陳僅進到屋內。
當時陳僅腦內真是叫苦不迭:媽的。明明算準今天是個好日子,怎麼會抖出這種烏龍來。眼看著費因斯大步拖著他邁進臥室,完全沒有商量餘地的樣子,他也只得眼睜睜地看著門外的小弟把門帶上。
問題是,現在房裡除了他們倆,還有個妒火中燒的女人。誰來告訴他,這是什麼狀況!
費因斯湊近他,在他耳朵輕悄地講著情色台詞:「搞這麼性感是要勾引我麼?」
陳僅這才意識到,剛才忙中出錯,根本忘了扣襯衣扣子,於是急中生智,單手扣紐扣,另一隻手勾住費因斯的脖子嚷嚷道:「啊哈哈,我好像有點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吧,我有沒有說過這裡的廚子很不錯……唔!」
他的調虎離山計尚未成功,費因斯就已結結實實地堵住了他的嘴,然後整個人壓迫而上,陳老大跟蹌後退,最後被對方成功推倒在前方的大床上。
擦!還有雪莉!
陳僅掙扎著想阻止費因斯這種見而就發情的惡劣行為,但卻被對方當作了情趣反應,兩人糾纏片刻,都喘起粗氣來。
費因斯的深邃雙眸正用一種近乎卑鄙的專注凝視著意圖再次抵抗的陳僅,最後他還來了一句:「你一定猜不到我有多想你……」
陳僅被他盯得有些迷惑了,大腦頓時短路無法思考:自己剛才是想幹嘛來著?
下一刻,費因斯將手指抽入他的髮絲中輕輕用力,然後再次深深吻住了他。
不好!這次又要被吃了……
衣服根本沒扣完,就被費因斯霸道地扯開了。接著對方是一邊松他褲腰一邊解自己的上衣,匆匆拉下褲子拉鏈,看來是想直奔主題。
陳僅急紅了眼:「靠。你現在手法怎麼這麼嫻熟,喂喂一一」
費因斯當下的眼神有些露骨了,像是要及時填補近日的性愛空白期:「不是剛吃過早茶麼?又餓了?呵,是我來餵飽你麼……」
「你一一」陳僅被徹底激蒙了,平時也算了,可當他想起衣櫃後面那個女人,這種全球不宜的話怎麼可以明講出來,這下真是……
看這勢頭,這小子是不會中途停工了,況且自己也——
「說你想要我。」
「別噁心了。誰會說這種話……啊!」對方在他胸口吮吸,成功打斷了他的話。
好吧,反正橫豎都暴露了,他一個翻身,費因斯沒來得及防備他這一招,於是被他反壓在了身下。
陳僅痞氣地看著他,像在笑又笑在成脅:「今天換我吧。」
「你是想在別人面前逞威風麼?」
「呃?」
「你到底要人家看多久,等將出影碟競崗男優嗎?」費因斯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冷酷,然後推開陳僅起身,裸著上身往衣櫃的方向走去。
陳僅捂了捂腦袋坐在床沿,知道在劫難逃了,只得擻嘴苦笑,這下老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有個女人藏在臥空里,自己剛才還衣冠不整,擺明一副被人捉jian在床的衰樣,還解釋個屁啊。
「不想說兩句?」費因斯在女人驚恐姣好的面孔和陳僅一臉死不怕開水燙的表情之間來回掃了兩眼。
「你他媽跟審問犯人似的,老子說什麼都沒用啊。」
「那你只要告訴我,這位愛偷窺的小姐是誰?我或許還是能理解的。」
「理解個屁!」陳僅也急了:「我跟她已經沒什麼了。」
「那我問你,她昨晚是不是跟你睡的?"
「你!是又怎樣?又沒忽樣!」
費因斯用他強大的氣場瞬間籠罩住雪莉:「你現在知道了,他是我的,你可以走了。還有,關緊你的嘴巴,我討厭要挾女人了。」
比起看見陳僅跟個男人搞,眼前這個男人的英俊樣貌和懾人氣勢真的徹底震懾到她了,她感覺自己已被對方的眼神射殺,令她莫明地感到害怕,比任何時候部害怕。
陳僅對費因斯的醋勁深表無奈,自己也有點看不過去了:「喂,你幹嘛嚇她。很沒品哎。」
「你心疼了?」費因斯看向陳僅,看不出有沒有生氣,但右手臂卻仍撐在牆面上,將雪莉禁錮在包困圈內。
「我說了我跟她沒什麼。」
「沒什麼你把她藏在臥室?不就是怕被我看見麼,我今天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陳僅受不了這麼拐彎抹角,站起來走過去:「讓她走吧,不關她的事,你沖我來好了。」媽的,好像越描越黑了,我可不想玩什麼英雄救美呀!
「好。」費因斯居然意外合作,太反常了。
「這位小翅,你可以走了。」他讓開,示意她。
雪莉不知是親眼目睹了陳僅和男人滾床單受到了驚嚇,還是被面前的男人強大森冷的氣場凍結,她整個人就這麼失魂落魄地一路走出了房間。
臥室門重新合上的那一剎那。費因斯一把扯住陳僅的手腕,將他雙臂舉起,重重貼上柜子壓緊。
陳僅敞著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有話好好說……」
「你喜歡她麼?」
「沒有。」他看著他的眼睛,「我喜歡誰,你會不知道?」費因斯的眼光頓時柔和了半分,他將鼻息暖昧地靠到陳僅的臉頰邊:「答應我,別讓她們留在你的房間。」
「你很霸道嘛。」
「是啊,你不是今天才知道吧。」
「不能一三五、二四六嗎?你不能阻止我交朋友吧?」
費因斯看牢他,微微皺眉:「我只是不喜歡你的這些G罩杯朋友。」
「呵……」陳僅啼笑皆非,「趕走這些閒人你就滿意了?」
兩人的鼻尖慢慢碰到一起,費因斯揭穿他:「剛才如果不是我發現,她又一直不出來的話,你是不是要請這位舊情人免費觀賞我們做滿全套啊?」
「是啊,還準備架台V8刻成光碟,在全世界發行嘞。」陳僅挑釁地接道,結果下一秒費因斯鬆開了手,緊緊擁住了他,兩人如火如茶地親上了。
就在陳僅快被吻到窒息時,費因斯猛地停下來,吐吶的氣息越來越粗。然後沿著陳僅的下巴、喉結、鎖骨一路往下。
陳僅低頭一邊激喘一邊興奮地看著費因斯挑逗的吮吻他下腹敏感帶,覺得整個人都熱得不行了。
「喇……」呻吟脫口而出,那種狂浪的快感從頂至踵地襲擊了他,令他無法抗拒和抵禦。
就在這時,他聽見費因斯低聲說了一句:「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分享你,你是我一個的。」
「誰說我是你……啊!」下體被費因斯控住,陳僅受不住刺激,低呼出聲。
樓下,大李看著臉色灰敗的雪莉自樓上下來,也猜到她是跟老大鬧翻了,而且聽樓上說雪莉是從老大臥室里出來的,而更詭異的是,這發生在那位費先生過來之後。
小建提前一步迎上去:「雪莉小姐,我們都在找你,不知道你在老大房裡,他跟客人有事情談,我送你回灑店吧。」
「客人?」雪莉呆呆道:「那個男人……」說著又像想起什麼似地住了口,最後竟意外配合地乖乖走出了別墅。
在一邊看熱鬧的小弟倚熟賣熟地跟大李八卦:「大李哥,那個費先生每次老大一有假就出現,之前還在泳池邊非禮老大哎,簡直是不要命的!可是他居然一直都沒有被老大趕出去哎,你說老大會不會是……男女通吃啊?哇靠,那也太勁爆了吧!不愧是老大。」
大李一個爆栗敲在他腦門上:「有空想這些,不如好好做事啊。」
小弟委屈地摸摸了頭:「噢。」
一分鐘後,一個人走回院子的大李自言自語道:「不會搞出什麼事吧,怎麼看那個費因斯都是危險人物……」
旅行
在紐約待足兩周,真的不是一般的提神,狀態復原,心情自然就好。前日去唐人街參加了大偉的中式婚禮,隨禮給了超大份紅包包,把老實巴交的大偉感動地熱淚盈眶。兄弟們難得有機會灌老大酒,他一縱容,就有點喝多了。
隔天要轉機去香港,驗收自己的投資成果——上半年在將軍澳買了一層公寓。自己也沒機會過去住,最近兩個月請工人上門翻修了浴室,裝了按摩浴缸,還把原來的牆重新刷了一遍,也給了鑰匙讓家政公司的人定期上門通風和打掃。
陳僅一直以為費因斯說陪他回香港是說笑的,因為近期他的秘書官諾曼每次出現都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陳僅覺得作為上司怎麼都應該會有點奉獻犧牲的自覺吧,於素妥妥地將某人剔除在自己的行程外。
不過,有些人天生自大,沒有特殊情況,是絕對不肯輕易遂了別人願的,陳僅原本零負擔的香港之行,由於費老大的意外隨性被全盤打亂。
在背後五步開外的位置,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漸漸逼近他時,陳僅像有預感地猛一回頭,下一秒鐘,那人瀟灑地一抬手臂,直接將自己的行禮袋隨手放上了機艙行李架,然後朝他笑笑,厚顏無恥地在他右側的位子上落座。
陳僅想要現身說法:那種電影上常出現的因為搭同一班飛機同排座位而結緣什麼的狗血情節完全是鬼扯,根本就沒有這種巧合。
「你幹嘛跟來?」陳僅沒好氣地問。
「跟你一樣,去香港啊。」
「你不是要去維亞納麼?!」
對方從容地摘下茶色墨鏡看著他:「計劃改期了。」
呼氣呼氣,呼……告訴自己要冷靜再冷靜。
本來陳僅的如意算盤打得很精:先是藉口到香港辦理房屋過戶手續,再說房子要裝修,又很討厭酒店,來港暫時就吃住陳碩家,順便欣賞那個姓鄭的跳腳的樣子,多過癮!現在突然冒出這麼大個累贅,要他怎麼跟陳碩解釋?!
「你以為我請大假是去幹嘛?」
「不清楚,你都沒怎麼告訴我。」費因斯溫和地盯著他的黑眼睛。
「我想去新公寓做大掃除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