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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考試的第一天,奚南在掛斷視頻電話後,並沒有像他答應向晚光的那樣直接回去睡覺,相反在跟蔡望打了聲招呼後,他出了酒店,去外面買東西去了。
在向家的那幾天,奚南除了和向晚光膩歪,剩下的絕大多數時間,則交給了邵芳。每次向晚光一不在身邊,奚南就湊到邵芳身邊,跟她打探起東西來。
奚南還記得年前和向晚光一塊剪窗花的事,更沒忘記當時他什麼都沒剪成功的模樣。向晚光說向母窗花剪得好,奚南一直記在心上,而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相處的時間,奚南自然要好好跟她請教
。
所以現在奚南離開酒店,其實為的就是去買剪窗花需要的紙。他想在回去那天給向晚光一個驚喜。
一中是百年老校,每年優秀畢業生捐款數不勝數,所以這次出來比賽,一中也是財大氣粗的一人一間房,也因而奚南也能放心在房間裡剪窗花,而不用防著別人看見。
奚南想著那次向晚光剪出來的花樣,循著記憶一點點往下剪,眼看著就要成功了,但是突然響起來的手機鈴聲,卻讓奚南手一抖,一張快剪好的作品就此廢了。
奚南臉一黑,把剪刀往旁邊一丟,拿出手機摁了接聽,下一秒夏冬歡快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
奚南扯了下嘴角,冷笑道,「夏冬,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夏冬不傻,聽奚南這麼說話,很快就知道了奚南心情不佳,一時聲音里的笑意斂去不少,小心的試探道,「誰惹著你了嗎?」
夏冬會這麼問其實並不奇怪,因為以前每次奚南被人觸了逆鱗,奚南就是這副反應。
奚南愣了下,餘光瞥了眼被他丟到一邊的被毀了的成品,在心裡嘆了口氣,調整好心情,認真問他,「找我什麼事?」
看奚南恢復了正常語氣,夏冬也放鬆下來,語氣也歡快起來,「當然是大事。」
「?」
「外國語附中今年仁慈,十八號才開學,所以我和老池琢磨著去一趟江城。」夏冬保證道,「這次絕對不會再讓單于跟著了。」
「......你提他幹嘛?」奚南問他,「你們過來幹嘛?江城沒什麼好玩的。」
「大少爺,你說談戀愛談傻了嗎?」夏冬語氣震驚,不敢相信奚南說出來的話。
「怎麼?」奚南開了擴音,將手機丟到一邊,又拿了張紙,卻沒有再剪向晚光剪過的圖樣。
「年十五你生日,你忘了麼?」夏冬嘆了口氣說,「苑姨巡演又開始了,奚叔還在國外,等他們給你過生日估計有點難,而你又不能回浮市,索性我和老池過來給你過生日。」
夏冬這席話,讓奚南一怔,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後天也就是元宵節,是他生日了。
往年奚南還在外國語附中時,每次生日他都會拉著一幫兄弟去外面通宵,也不買蛋糕,更不興送禮物,只是會在最後一分鐘時,幾個玩得好的人手一瓶酒,對吹完後再道一句明年再約,也就當過完了生日。
這個習慣數年不變,並且不管這一天有什麼事,這場聚會也不會取消。哪怕今年奚南在江城,夏冬幾人也想著過來陪他過生日。
奚南盯著一邊他剪出來的幾個試驗品,眼裡浮現一絲笑意,開始好奇向晚光會怎麼給他過生日。
「沒事,我都習慣了。」
夏冬知道奚南這是在說苑然他們,所以理智的保持了沉默沒接茬,只是問他,「那到時我和老池過來,你記得叫上向晚光一起,我們幾個好好出去玩一會。」
「不用了,太麻煩了。」奚南說。
「???」夏冬詫異,反應敏銳道,「你別告訴我你說讓我們別過來了,只是因為你想和向晚光獨過。」
奚南輕笑,反問道,「不可以嗎?」
「我去你大爺的。」夏冬到底沒忍住爆粗,「大
少爺,你這也太特麼重色輕友了吧。」
夏冬開始數半年來奚南雙標名場面,然後越數越覺得他這個發小地位越低,到了現在竟然連給他過生日的資格都沒了。
奚南也不反駁,由著夏冬說,然後看他話說得差不多了,才開口道,「說完了?」
夏冬當然還有很多話沒說,只是聽奚南這麼問,以為他有話要說,便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嗯。」
「我們幾個的聚會先往後推,暑假我回來跟你們聚。」奚南說,「至於生日那天就別想了,我私心只想和向晚光過。」
「……」
夏冬嘆了口氣,心說其實這樣挺好的,畢竟他認識奚南這麼多年來,除了很小的時候,他就再也沒見奚南對生日有期待了,更別提主動說想和誰過生日了。
「…行吧,那我和老池把生日禮物給你寄過去,」怕奚南拒絕,夏冬飛速道,「你可別說不要,今年都不一起過了,難道連個禮物都不收麼?」
知道奚南沒住他自己家,夏冬瞭然道,「到時把地址給我,我給你寄到向晚光家去。」
奚南應了好,又跟夏冬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如果不是今晚夏冬提起,奚南是真的記不住他生日了。因為從小過生日父母都不在身邊,次數一多奚南也就厭煩起過生日,從四年級起就沒再過過生日,時間一久他也就忘了自己生日。
奚南掏出脖子上的項鍊,低頭看套在上頭的戒指,看清上頭刻著的字母,抿嘴笑了起來。而一想到另一枚戒指在向晚光手上戴著,奚南臉上的笑就更燦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