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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微臉色一寒，拳頭捏緊，“有人陷害你？”

　　  “…是。”

　　  莫羨說：“那一晚，是唐如風的生日。我在家裡做好了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想要跟他一起渡過一個難忘的夜晚。我提前喝了點兒酒，想著給自己壯壯膽。但就是那杯酒，害苦了我…”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喝完酒後就變得迷糊起來，後來實在撐不住，就回房去躺著休息。睡得迷迷糊糊的，我聽到有人進了房間，我以為是唐如風回來了。他關了燈在黑夜裡親吻我，儘管我意識模糊，但我還是還主動去擁抱他，幫他脫衣服。就在那個時候，真正的唐如風回來了。他拉開燈，正好就看見我幾乎赤裸的跟那個男人抱在一起的樣子…”

　　  季微沉默地聽著，心裡特別疼。

　　  她能想像出，當黑夜驟然變亮，當賀瑩瑩驚訝地睜開眼睛，逐漸看清自己赤身在親吻的男人不是唐如風，而唐如風正用一雙憤怒到赤紅的眼睛盯著她看的時候，那一刻她有多慌亂，有多害怕跟愧疚。

　　  “他當時話說的很過分，我也感到無地自容，連夜就搬出了那個家，第二天一早便離開了廣州。”莫羨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老大，我那時候傻，也天真，他喊我滾，我就滾了。”

　　  “後來冷靜下來，才明白自己是著了道。我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我猜想或許是有人想要針對唐如風，我擔心他的安危，就傻乎乎地跑回去想要提醒他，結果卻看到他跟鄒如錦訂婚的場面…”

　　  “人家過得多好啊。我那時候才明白，他或許根本就不愛我，鄒如錦一直都是他暗戀的女孩子，跟我，只是一場意外罷了。”

　　  這是莫羨過去的人生，季微聽著心裡悶疼，卻也無能為力。

　　  她問莫羨：“你想要做什麼？”

　　  莫羨說：“我要重新回到他身邊，我要把他從鄒如錦身邊搶回來，我要讓他看清楚有些人的真面目，我要他知道，從頭到尾，賀瑩瑩就沒有背叛過唐如風。”

　　  頓了頓，莫羨又說：“我要讓他體會到深愛上一個人，又被深愛之人所傷的痛！”

　　  她曾經經歷過的痛，唐如風也得親身經歷一次才好！

　　  季微聽到這個答案，臉色一沉。

　　  她並不希望見到老友這樣折磨自己，她自己吃過太多苦，就盼望著身邊的人都能獲得幸福。季微忍不住對莫羨說：“唐如風好像還愛著你，他一直留著你們的定情信物。瑩瑩，唐如風或許也後悔了。”

　　  “他後悔了又如何？他後悔了，曾經的我就能回來嗎？我經受過的刮骨削肉之痛，麥麥在手術台九死一生的痛，就能被抹掉嗎？”

　　  －－－－－－題外話－－－－－－

　　  仙女們，都早些睡吧，四更估計得十點過了，我現在碼字速度真的好慢。

　　  第一卷 337章 靈鶴：陸程不要臉（4更）

　　  莫羨聲音哽咽，充滿了痛苦，她說：“老大，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賀瑩瑩了！活在世人眼裡的，是莫羨…”

　　  這世上，再無賀瑩瑩。

　　  親口從賀瑩瑩嘴裡聽到這樣的話，季微的心尖也跟著顫了顫。她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賀瑩瑩，早就死在了那個手術台上，如今這個光鮮亮麗、風光無限的女人，只能是莫羨！

　　  可那又如何！

　　  她永遠都是她的賀瑩瑩！“瑩瑩，別這樣。無論誰忘了你，我一直都記得你。在我這裡，你永遠是那個小呆子賀瑩瑩。”

　　  莫羨閉上眼睛，將差點不聽話跑出來的眼淚全部藏在眼皮之下。

　　  “瑩瑩，別過得那麼痛苦。有些事，看開些。”季微還是希望賀瑩瑩不要再跟唐如風糾纏，倒不是她心善，她只是盼著賀瑩瑩過得輕鬆些，最好是能再遇到一個不錯的良人，從此過上安靜幸福的日子。

　　  聽了季微這句話，莫羨卻問了季微一個犀利的問題，她問道：“如果凡事都能看開些，那麼老大，你為什麼不肯告訴陸程，你就是季然的真相呢？”

　　  她問這話的時候，語氣稱得上溫和，但內容卻很凌厲。

　　  季微被莫羨這句話給問住了。

　　  短暫的沉默後，季微才嘆息一聲，她說：“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瑩瑩，我殺過人。”

　　  莫羨一愣。

　　  電話里安靜得出奇，這個世界，都像是被消了音。

　　  莫羨強笑一聲，她說：“我相信，你是逼不得已的…”

　　  季微苦笑一聲，她說：“我當年在監獄裡被假死後，就被帶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一所監獄裡，在那裡，為了活著，為了生存，我曾在幾天時間內，屠殺了幾十條人命。”

　　  深吸一口氣，季微問莫羨：“瑩瑩，你若是陸程，你是會愛我，還是會怕我？”

　　  莫羨的呼吸聲很重，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不敢想像，在幾天時間內殺死幾十條人命，那樣的殺戮有多殘酷。

　　  這個話題太過於沉重，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最後，她們默契地選擇掛斷了電話。

　　  季微心裡亂的很。

　　  想著何瑩瑩的事，想著陸程的事，正巧玻璃房裡的花豹又有些餓了，嘴裡發出嗚咽的吵鬧聲。季微放下鋼筆，站起身，脫掉礙事的西裝外套，進屋去換了套利落帥氣的格鬥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