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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劇組風氣很好,沒有灌酒摸大腿那些齷齪事,大家開開心心吃了頓飯,吃不完的還可以打包。結了帳,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到了房間,白傑帶著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大爺來了陸程的房間。這位老大爺是一位孤寡老人,膝下無子無女,靠撿破爛為生。
他是陸程的新老師,負責教陸程講南京話。
在電影《紅蓋頭》前半部分里,主要是以程澈的鏡頭來展開。劇里,程澈在南京呆了三年,染上了一口標準的南京話,張口閉口講的都是南京話。
後來遇見了蘇羨青,這個男人才開始講普通話,他並沒有讀過大學,只念了幾年的書,講的一口普通話特別違和。
陸程為了將程澈這個人物演活,已經苦練了一個多月的南京話了。
這位老大爺脫口就是一段兒白傑聽不懂的南京話,白傑跟大熊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陸程虛心地跟大爺請教南京方言。
那大爺也是個有趣的人,任何話從他嘴裡講出來,頗有些灑脫不羈的樣子。而陸程扮演的程澈,恰好就是一個灑脫隨性的人,所以在那樣的年代裡,他敢愛上同為男人的蘇羨青。
大爺教陸程一個晚上,可以得到三百塊錢的報酬。
一直教學到深夜兩點半,大熊才將大爺送走。
等大爺一走,陸程去沖了個戰鬥澡,倒頭就睡。第二天早上,他是被大熊和白傑從床上給拉起來的。
胡修宇以前沒有拍過電影,他是電視一哥,演技不俗,但頭次接觸電影,還是有許多的不適應。頭兩天拍攝進度略慢一些,後面胡修宇找到了戲感,這才進入了狀態。
白洛琛拍電影的時候跟其他導演完全不同,他會提前跟助理和演員們溝通好走位跟他的要求,然後就讓演員自由發揮,他不會中途打斷你的表演,只會在你演完那場戲後,再判斷是NG還是過。
這種情況下,演員更能入戲,也能保持好戲態。
陸程這是頭一次接觸戰爭片,拍到爆破戲的時候,他也感到很遭罪。陸程拍的第一場爆破大戲中,白洛琛直接動用了軍用炸藥。
軍用炸藥的爆破力度太強,一般是不允許有演員在場的。而陸程拍的劇情,正好是他騎著馬逃跑的時候,敵方空軍投下來一枚炸彈,在他身後炸開,他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弄得灰頭土臉,被炸得受了內傷。
陸程準備入場的時候,白洛琛親自走過來給他講解了走位跟墜馬的姿勢,陸程認真地聽著,心裡也有些沒自信。他沒有拍過這種戲,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演好。
白洛琛講解完,盯著陸程那張年輕英俊的臉,問詢道:“如果你覺得自己演不好這個鏡頭的話,我們可以換特替。”
陸程看向後面大棚里的特技替身演員。
誰的皮肉不是肉?
替身難道就不疼?
陸程搖搖頭,他道:“這是我的戲,當然得由我自己來演繹。”
替身是什麼?
不存在的。
白洛琛聽他這樣說,唇角不明顯地勾了下。
“很好。”
那一場戲,是白洛琛親自掌鏡攝影,作為總導演,白洛琛的能力深不可測,他執行能力強,攝影技術一流,他親自掌鏡,效果自然更好。
故事開始的時候,是1937年的下半年,日軍剛攻占南京,進行了長達數月慘絕人寰的大屠殺。這個時候,兩軍合作,原是紅軍游擊隊的程澈,在**中將的帶領下,與國民黨合作,共同抗日。
現在,程澈成了國民革命軍陸軍新編第四軍的一員。
因為演的是冬季,初夏的天裡,陸程穿得很厚實,因還未發生皖南事變,陸程頭頂的帽子上,還帶著‘青天白日’帽徽,手臂上佩戴著‘新四軍’臂章。
這時候,游擊隊還很混亂。誰能招到一百個人,他就能當連長,能招三百人,就能當營長,所以那個時候獨立團跟獨立營也很多。
而陸程扮演的程澈,剛好就是一個連長。
長得帥的人,穿什麼都是個帥逼。
那個年代的軍裝,笨拙而厚實,但被陸程那樣一穿,卻多了些灑脫不羈的神采。
陸程坐在馬背上,驕陽當空,他衣服下面熱得開始冒汗了,但表情始終淡然。
當場記喊了聲準備,陸程立馬進入戲態。
那張總愛掛著淡笑,顯得平易近人的俊臉,在瞬間變得冷冽威嚴起來,丹鳳眼微微眯著,他調整了下坐姿,對場記說:“可以了。”
“好,123,action!”
陸程策馬揚鞭,騎馬越過烽火連天的戰場,身後爆炸聲震耳欲聾,他單手舉槍,朝著身後窮追不捨的‘日軍’射擊。
明明拿槍的是道具槍,後坐力並不強,但陸程每開一次槍,手臂都會跟著抖動一下。注意到他在小細節方面的把控,白洛琛唇角上翹的幅度更加明顯。
“大生,你們走,我斷後!”
‘程澈’沖一個看著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喊道。
那少年的懷裡抱著一個小嬰兒,是剛從敵軍刀刃下搶來的孩子。
大生回頭看了程澈一眼,大聲喊道:“連長,我把孩子送到安全地方,就回來接你!”
大生抱著孩子,策馬狂奔。
程澈帶著其它部下與追兵窮斗,遠方,忽然投來一枚炸彈。這是軍用炸彈,哪怕事先知道炸彈會落在什麼位置,但陸程的後背還嚇得汗毛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