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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陸程故作平靜的俊臉,突然間擠滿了悲傷跟擔憂。“然然,我們儘快手術,好不好?”
“好。”
手術被提上日程,原本定在下個月舉辦的婚禮被推遲。
胃癌只會一天比一天加重,陸程強制性命令季微停掉所有工作,住進了醫院,為術前手術做準備。得知季微要做手術,兩人的朋友都來醫院看望他們。
就連遠在美國的克里斯也來了禹城,專程探望季微。季微同一天時間內,見到了許多故友,這讓她也變得緊張起來。
深夜裡,季微快要睡著的時候,病房門突然被敲響。
陸程坐在一旁的三人位沙發上,手裡捧著電腦,在幫季微處理工作事宜。聽到敲門聲,他站起來朝病房門走了過去。
陸程拉開門,門外,一個男人斜倚著門框,站得歪歪倒倒,仿佛沒長骨頭。
雍容的聲音,富有辨識度,含笑響起:“好久不見,大姐夫。”
君臨抬起右手,寬鬆的袖袍掉了下去,露出一段如藕般白潔的小臂。那小臂上,有好幾道疤痕,讓這白皙的皮膚顯得猙獰。
陸程拉開門,“進來吧。”
君臨邁著從容慵懶的步子走進病房,行動間,腳下鈴鐺響個不停。
君臨站在季微的床邊,打了個響指。
季微聞聲睜開眼睛。
看見君臨,季微終於笑了。“一個個都來了,這是來給我送終麼?”
君臨眉頭一蹙,“別說這種晦氣話。”
陸程直接遞了一杯水給季微,他說:“漱漱口,再說這種不吉祥的話,我就打你嘴巴了。”
季微竟然真的喝了一口水,用嘴巴包住漱口,然後吐了出來。君臨察覺到了季微跟陸程相處起來像是更隨意了,他笑容漸深。
這是好事。
君臨走到沙發上坐下,翹著二郎腿,眯著一雙柳葉眼,笑問陸程:“大姐夫不給我倒杯水?好歹也是遠道而來。”
陸程瞥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胸口那片白皙的皮膚上多停留了片刻,然後忍不住問道:“你就不能好好穿衣服?”
君臨:“你這話就不對了,你這話就跟嘲笑被弓雖奸的女孩子為什麼要穿得那麼暴露是一個道理。”君臨意思意思地用衣服遮住那白潔的肌膚,又道:“自己花錢買衣服,想穿哪種就穿哪種,大姐夫管得寬。”
君臨嘴皮子厲害,但陸程也是個嘴巴厲害的。
被君臨擺了一道,陸程反唇相譏:“你想怎麼穿都行,你要穿吊帶露陰裝都行,前提是別在我家然然面前晃。”
他指了指季微,說:“我家然然可純潔了,你別污了她的眼球。”
君臨嘖嘖兩聲,意味深長地呢喃道:“可純了…”
君臨朝季微遞去一個微妙的眼神,那眼神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季微知道君臨那眼神是什麼意思,他是在按時季微割了某個人JJ,把它掛在那人監獄牢房門口的事。
這麼純潔的女孩,君臨就見過季微這麼一個。
季微要動手術,君臨放心不下,專程從香港飛過來陪她。他下了飛機就直接來醫院看望季微了,都還沒有訂酒店。
禹城有兩家不錯的連鎖星級酒店,君臨想要去,只要一個電話就會有司機來接他。但君臨卻故意刁難陸程,他問陸程:“大姐夫,你是不是該給我解決住宿問題?”
陸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來,沙發讓給你睡。”
君臨那臉色,又黑又青。
最後還是季微看不過去,她讓陸程送君臨去酒店。季微都發話了,陸程還能說什麼呢。
君臨又陪季微聊了會兒,看時間都快深夜一點了,想到季微明早九點鐘就要動手術,這才起身告辭。
“我送送你。”
陸程親自送君臨去酒店。
回酒店的車上,君臨跟陸程聊起前段時間的緋聞,“聽說你們離婚了,然後又復婚了,你們兩個是在玩什麼?”
陸程就知道君臨會提起這茬。
知道君臨是季微信得過的人,陸程對君臨沒有任何隱瞞,將前段時間發生的那些荒唐事跟君臨講了一遍。
君臨聽完後,忍不住拍了拍陸程的肩膀,對陸程說:“這也就是遇見了King,如果是遇到了別的女人,想復婚,呵...”
“沒門!”
陸程嗯了一聲,“她很好。”
君臨看了陸程一眼,有些羨慕他跟季微如今的生活,君臨說,“這次手術結束,你們就把婚禮辦了,以後,沒有任何事情能困擾你們。你們會幸福的,一定會。”
陸程看君臨,終於順眼些了。“謝謝。”
“不用謝,如果你不用我送禮金的話,我會更開心的。”君臨這話剛說完,陸程就垮了臉。陸程面無表情地問他:“臉呢?”
君臨摸了摸自己妖異俊逸的臉,“這呢!”
陸程很無語。
君臨收起玩笑表情,他扭頭望著車窗外,沉吟片刻,忽然問陸程:“你有黎曌的記憶,那你知道多少有關血閣的事?”
“血閣?”陸程仔細想了想,才說:“血閣不一般。你對血閣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