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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微掀起眼皮，看了陸程一眼。“蕭秘書長，請稍等。”
季微捂住手機，對易久久說：“久久，你陪阿福玩一會兒，我跟陸程有點事要辦。”
“去吧。”
陸程跟季微同時起身，走向了書房。
上樓途中，季微跟蕭君燁說：“蕭秘書長，想必遲博光博士已經向你轉達了我們的請願。”
“是，我已經知道。”
蕭君燁看了霍庭深一眼，見霍庭深沉默地點了點頭，這才對季微說：“季女士，我想知道，你所說的花玲瓏女士的兒子，他是誰？”
季微：“他是我的丈夫，陸程。”
蕭君燁挺意外的。
陸程這人他認識。
蕭君燁一邊跟季薇通話，另一隻手在平板上面搜索了陸程的百度百科，他將平板遞給了霍庭深。
霍庭深接過平板看了起來。
他從來沒有見過花玲瓏的那個兒子，原來他長這個樣。
這孩子是個演員，還獲得過奧斯卡影帝獎。
這個孩子很不錯，饒是霍庭深之前也聽人談起過陸程。華國終於出了歷史上第一個奧斯卡影帝，這件事在華國文藝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還上了國家新聞。
霍庭深盯著陸程的臉，目光沉沉，猜不透是喜還是怒。
這孩子，長得一點也不像玲瓏，莫非他長得比較像他那個父親？霍庭深所認識的人裡面，沒有任何一個人長得像陸程。
讓玲瓏懷孕的男人，到底是誰？
身旁，蕭君燁正在跟陸程對話。
“陸先生，你說你是花玲瓏的兒子，可有證據？”
陸程說：“蕭秘書長，麻煩你把手機，遞給總統閣下。”
蕭君燁捂住手機，跟霍庭深轉達了陸程的請願，“閣下，陸程要跟你通話。”
霍庭深猶豫了下，才伸出手。
蕭君燁將電話放到霍庭深的手心。
蕭君燁用的是國家專門為總統府打造的手機，機身不大，保密性卻是極好的。就算是如此，這隻手機里也沒有重要的信息。
霍庭深將手機放到耳邊，他聽到電話那頭，隱隱有一道呼吸聲。
霍庭深面對陸程，心情很複雜。
如果時光倒溯到二十九年前，剛出去的陸程出現在霍庭深的面前，霍庭深可能會殺了他。
然而時隔太久，曾經的恨意逐漸被消磨，所剩無幾。
到頭來，他愛花玲瓏，終究勝過恨花玲瓏。
陸程試探著問道：“總統閣下？”
那是一道很迷人的男音，就像是淳厚悅耳的大提琴音。
霍庭深恍惚了一下，才冷淡地嗯了一聲。
陸程聽到霍庭深的聲音，握著手機的那隻手突然一緊。對面的男人，站在萬人之上，他身份尊貴，跟著這樣的人通話，陸程心裡還是激動敬畏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恢復了鎮定，這才開口對霍庭深說：“你好，總統閣下，我是陸程。”
“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是...她的兒子！”
陸程說：“我媽媽有一枚純銀打造的戒指，那上面鑲著一顆黃蜜蠟珠子，她說那是她初戀送給她的東西。”
聞言，霍庭深心痛如絞。
他還能清晰地記得那枚戒指的模樣，那戒指其實是他自己打造的，算不上多精美，但玲瓏很喜歡。
霍庭深問陸程：“她...還好嗎？還...”
還恨我嗎？
肯定還恨我吧，不然，為何躲避了我這麼多年。
陸程望著自己的腳尖，低聲說：“她，已經不在了。”
霍庭深一愣。
那顆隱隱顫抖的心，突然間停止了跳動。
蕭君燁注意到霍庭深的瞳孔突然緊縮，像是受到了刺激，他感到不安。“閣下，您還好嗎？”
霍庭深沒理蕭君燁。
霍庭深的嘴唇翕動了片刻，才艱難地對陸程問道：“不在了，是什麼意思？”
“二十三年前，我的母親因病去世了。”陸程沒有告訴霍庭深的是，她的母親是因為承受不住肺癌的折磨，用一塊紅布吊死在了房門口。
他不希望母親在霍庭深的心裡，留下悽慘的一面。
霍庭深又問：“什麼病？”
陸程說：“肺癌。”
霍庭深不敢相信這竟是真的，他下意識說：“她那個時候才多大，她才二十多歲，她怎麼會有肺癌！”
“我不清楚，不僅僅是她，就連我的妹妹，也是因為肺癌去世的。”
霍庭深又呆了呆。
妹妹！
“她...還有了一個女兒？”
這一夜，霍庭深不斷地收到衝擊，這個自詡臨危不亂的人，也變得六神無主起來。他像是在笑，但那笑容很苦澀。
她一定很愛那個男人，才會為他生兒又育女。
那自己這麼多年的等待跟尋找算什麼？
笑話嗎？
“是的，還有一個女兒。”陸程能猜到霍庭深此刻心裡一定很痛苦，但他還要告訴他更痛苦的。
燈光下，陸程笑得不懷好意，笑容中還藏著一些痛苦。“總統閣下，我的妹妹叫陸瑟，如果你見過她，就會發現她長得有多麼的好看。她的輪廓跟氣質很像我的母親，但她的眼睛，跟你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