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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現拇指貼在相片上輕微滑動,低頭親了親邱陽濕潤的眼睫, 眼睛太腫,忍不住多親了會兒:「你跟他非常相似。」
邱陽語出驚人, 絮絮輕輕的開口說:「現哥,他也是我的媽媽。」
秦現啞然, 捧起他的臉細細抹乾淨淚痕:「今天誰過來找你了」他猜測,「是嚴總?」
至於嚴博森具體跟邱陽說了哪些話,和邱陽手裡的這張照片脫不了關係。自從知道嚴博森查邱陽的來歷身世, 他就有了這份預感。如今預感成真, 邱陽不是街頭被人隨便丟棄的邋遢小乞丐,他在世上還有親人,有正在尋找他的親人。
嚴博森在還沒查明邱陽身份的情況下就捨得把那份合同讓給他們公司合作, 可見對邱陽好感不止一點半點。而邱陽孤苦伶仃的漂泊數年, 無論秦現多麼喜歡他,終究代替不了血緣天生帶來的情感牽絆。
秦現撫平邱陽散亂的頭髮,讓他先別多想, 轉身到客廳的冰箱取了些冰塊,用乾淨的毛巾裹著給邱陽敷眼睛。
冰塊貼在眼皮激的邱陽閃躲,接著秦現把他按在腿上,慢慢的替他冰敷。
「陽陽。」秦現看出了他眼裡微弱的抗拒,「只要不想走, 哥會一直陪你,哥跟你過。」
邱陽捂著秦現的手一纏,堵塞的鼻腔里悶悶嗡嗡的嗯出一聲。
「嚴總給你看了多少資料,你想不想去做次份DNA親自鑑定?」
空氣的沉默凝固成冰點,邱陽的呼吸時而重時而輕,良久,才聽到他說:「他已經離開了,我做了還有什麼用呢?」
對自己和嚴博森的關係卻絕口不提,他害怕一旦提出來後,秦現把他送走。想著,偏過身死死抱緊對方腰身,把他當成唯一的依賴。
「你別趕我,你別趕我。」
「現哥,我只有你,只跟你一起,別把我送過去。」
說不清楚究竟是秦現的控制和占有極端,還是邱陽對他的依戀已經割捨不開,成了病態。
光影打在男人的英俊挺拔的輪廓上,猶如天神,至少是他的天神。
邱陽甚至毫無章法的將手探向他的天神,想觸碰得更緊,想密不可分,恨不得把他自己獻祭。
秦現及時抓住邱勇作亂的舉止,呼吸稍漸平復,才帶著懲罰性質把邱陽的手指按在嘴邊咬。
邱陽紅腫的眼睛微微眯著,剩下一條縫,秦現責備的說:「胡來。」
邱陽嘴一抿,秦現繼續替他冰敷眼睛:「明天還想不想要眼睛,腫成兔子樣給我紅燒了下鍋呢?」
隨著剛落下的話音,秦現嘴裡嘶出隱忍的氣音,他把突然往鵪鶉似埋著的腦袋捧起來,腮幫緊緊,咬牙切齒:「壞孩子你亂咬什麼,剛才咬哪裡,嗯?」
邱陽收著牙齒,抿合嘴巴不說話。秦現捂著冰塊的手指濕濕潤潤,扣在邱陽下巴,按揉閉合的兩片嘴唇。冰塊溶解的水凍得嘴濕紅濕紅,沿著邱陽下巴遲緩滑落,滴在鎖骨前。
秦現眼神漸暗,猶如獵人鎖著自己的獵物,目如鷹隼。
「現哥……」邱陽害臊,羞恥地不敢面對他。
臥室內的光線閃了閃,中間停了半分鐘左右的電。
邱陽趁這時機,黑暗中飛速眨起黑黝黝的眼,敢壯起膽子,手臂繞到秦現背後。
他的脖子仰成一道細長的弧度,像獻祭給他崇拜傾慕的神。
秦現罵他壞孩子。
壞孩子臉頰至耳根蔓延開一大片深艷的殷紅,熱汗從秦現額頭滑落地在他鎖骨上,秦現伸手抹開,邱陽沒系扣子的睡衣扯亂了,虛虛遮掩寬鬆的睡衣睡褲。
光線重亮,照明彼此迷亂的神情。
邱陽攏起腿,秦現閉了閉眼:「陽陽,真不乖。」
邱陽難過地皺起鼻子,目光游移的飛速亂瞟,瞟到不該看的,他說:「現哥也不乖。」
男人衣裝整齊,噴出的氣息卻格外灼熱,性感的喉結快速地聳動,眼神如鷹隼,邱陽就是他狩獵的目標。
秦現咬上邱陽薄薄的耳朵,甚至感謝邱陽哭過,換成平時那雙眼睛這麼看人,恐怕忍無可忍,順手辦了。
「陽陽從哪裡學壞的,突然就咬人?」
耳鬢廝磨,邱陽耳朵尖充血,目光柔成一汪春水,可惜眼睛太腫,春水是從眼縫裡淌出來的。
濃重的欲/望觸及兩隻核桃眼,無可奈何的化成繞指柔。秦現手指輕鬆一挑,施法般略過禁區。
抱在懷裡的身軀宛如在岸邊掙扎的魚,腿腳繃緊了放鬆,躬起來又彎曲而下,羽絨被在他一雙腳的提踹下慘不忍睹,掉落的冰塊融化,水逐漸蔓延浸濕床單,轉眼被子也不能要了。
最後秦現把邱陽抱到躺椅放好,換了整套床具。本來說要用來敷眼睛的冰塊全都貢獻給了床單,邱陽渾身不著力的趴在椅子裡,秦現走哪兒,眼珠子就跟著轉到哪兒。
秦現鋪好床單讓他躺平,邱陽把手牽過去,折騰到半夜,加上白天哭的時間長,邱陽不剩多餘的精力再去鬧人,可他心裡總有個執念,就是沒咬成功,剛才還隔著一層布料。
邱陽表情里的不甘和試探讓秦現一陣好笑,好不容易熄滅的欲悄然升起。他走進浴室用冷水沖了沖臉,再出客臥,邱陽側著趴在枕邊,安靜地入睡了。
翌日接近十一點,邱陽才迷迷糊糊的下床,眼睛乾澀疼痛。他跑進浴室沖了冷水清洗,走時兵荒馬亂,捂著眼睛差點一腦袋磕牆上,讓人從身後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