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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博森拉過邱陽在沙發坐下,示意這些好奇的老友們別驚嚇到他。
「邱陽是容秋的孩子,如今也是我的孩子。」
嚴博森與嚴容秋複雜的關係,除了管家與眼前幾位多年的摯交老友,至今不為其他人知道。
「小容的孩子?」
\"這相貌的確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太像了,看著乾乾淨淨。\"
「孩子,你小容爸爸去哪裡了?」
邱陽聽著最後一個問題,眉毛跳了跳,目光轉向嚴博森求助。
嚴博森示意這幫老友問題少一點,他就剩下這麼個寶貝兒子,才認回來不久,不希望寶貝兒子給他們嚇著。只是嚴博森多年身邊無人,又得了白血病,老友們一個個為他操碎了心,他欠了關心他的朋友們一個交待。
事情說明清楚,眾人唏噓,聚了場午餐,嚴博森要午休,邱陽代替他把幾位長輩送出嚴家。
距離秦現出差已經過了半月有餘,邱陽第一次和對方分開這麼長時間,他在相關新聞上看到了秦現那項工程的播報,情況變得有些棘手,需要秦現暗中打理不少關係。也因此,他和秦現每天只有睡前能通上十餘分鐘電話,每當這時候邱陽都特別心疼在外面勞累奔波的男人,有幾次通話中途,他聽到對方淺淺的睡眠氣息才主動掛了手機。
嚴博森托人帶了只幼小的金毛回來,兩隻狗一塊養比較熱鬧。邱陽午後和老師視頻學習,一大一小的兩隻狗團在他腿兩邊打盹,課程結束,才帶著兩隻狗出門遛彎,再轉回別墅也差不多到了晚餐的時間。
嚴博森詢問關於邱陽未來想做些什麼,他雖然沒到退休的年齡,也沒指望或者要求邱陽必須去繼承他的事業,但希望邱陽可以過得快樂,追求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嚴博森留給邱陽的財產足夠他揮霍這輩子,什麼都為邱陽鋪好了,唯獨差一個邱陽開口答應的時機。
「我、我還想念書。」邱陽訕訕低笑,從碗裡抬眼,閃著光地看向嚴博森,「也想學琴。」
邱陽遺傳了嚴容秋彈琴的天賦,那天他不過是想了解嚴容秋更多些去琴房轉了轉,如今每天晚上都會在琴房裡待一兩個小時,自己從網上差了些教程摸索,居然有幾分樣子。
這是邱陽至今不敢想的,以前撿廢品的一雙手,今天居然撫在琴鍵跳躍,他好像能感受到父親的快樂了。
\"爸爸,我想學彈琴。\"
嚴博森說好,著手為他物色起老師。
嚴博森的作息準時,十點就熄燈睡覺,邱陽洗了澡剛從浴室走出,放在床頭的手機屏幕不斷地閃爍,他忙跑過去接了,是秦現打過來的電話。
「現哥,」他興奮地問,「今天怎麼提早聯繫我了。」
秦現嗓音低啞,聽著剛從酒席離開。邱陽這麼問,對方直接承認。
「喝了很多嗎?」
\"還成。\"
那一定是喝了不少,邱陽暗中抱怨,抱怨占了少部分,他更為秦現的辛苦感到難過。
「現哥,我都想抱一抱你,給你靠在我肩膀上休息。」
「來,陽陽抱。」
邱陽說:「可我抱不到呀。」
跳出來一個視頻請求,邱陽依稀聽到關門以及解開衣服的聲音,猜想秦現應該回到酒店了。
視頻接通,畫面晃了晃,邱陽看著鏡頭裡黑暗的畫面,問:「不開燈嗎?」
啪的一聲,光線盈滿屏幕,接著是男人結實修健的身軀,視頻灑了些水珠沾著,秦現剛到酒店房間就馬上沖了淋浴。
朦朧的水霧讓邱陽看不太清楚秦現的身體,也正因為看不真切,他才沒收回羞怯的目光,嘴巴微微打開,小心地吸著氣看。
鏡頭一晃,放大出秦現英俊的臉孔。
「陽陽的眼神怎麼色眯眯的,好看嗎?」
邱陽耳根直熱,眼睫毛飛快的撲朔:「哪裡色眯眯了。」他就是太想秦現,想看到他抱著他,眼神隨心,貪婪地索著秦現身上每一處線條。
他說:「瘦了!」
秦現精神一下子提起來,把肌肉亮出給邱陽看:「陽陽說說哪裡瘦了?」
攝像頭晃了片刻,只一會兒功夫,邱陽倒在床上,仰躺著用手捂住鼻子,悶聲悶氣的問:「為什麼還精神了。」
秦現笑笑:「適當地釋放也是種解壓方式。」
男人墨深色的眼瞳通過攝像頭直勾勾望進邱陽眼底,淅淅瀝瀝的流水夾雜幾聲渾重的喘氣,邱陽把手機視頻斷了,靠在枕頭緩不過神。
他到衣帽間窸窸窣窣的換好衣服,管家還在客廳編東西,看到邱陽,問他怎麼下來了。
「韓伯,能幫我訂張飛往上連西海市的機票麼?」
管家放下手裡的竹條:「這麼晚了要出去?」一想,大概清楚了。
「要不要我給先生說說。」
「不用,明天再告訴他,他都休息了。」邱陽知道管家擔心,建議讓司機送他到機場,「我都那麼大個人了,到了那邊會打車過去,我能照顧好自己,請相信我。」
邱陽手裡有秦現所住的酒店具體地址,司機連夜送他到機場,下了飛機,凌晨三點,他拎著小背包站在酒店房間外,按響門鈴。
「誰大半夜——」
話音戛止,秦現看著投懷送抱的的人,抬頭往牆上的掛鍾掃一眼,再捏邱陽的臉,扯他耳朵,捏得生紅生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