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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衣服,看著時間差不多,童眠背上書包離開家,她早上要去一位初一學生家裡家教。
每個周末兩天各自三個小時,一個月有八百塊錢,錢是有點低,不過也是因為童眠才高中,本來可以請更好的家教老師,不過是看在童眠年紀小小就出來工作的份上才留童眠試試看。
從家教學生家裡出來的時候,快十二點了,童眠匆匆忙忙趕回家做午飯,舅舅舅媽不在家,但是柳月在家。
“你怎麼才回來啊?”柳月埋怨的看著童眠,童眠看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進了廚房。
柳月見童眠不理她,生氣的瞪了童眠一眼,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
柳月已經初二了,可是在家裡什麼都不會做,別說做飯,就是碗也沒有洗過。
舅媽在初一的時候就教童眠做飯,說女孩子要會做飯做家務,以後才嫁的出去。
可是自己的女兒柳月到如今也五穀不分,四體不勤。
這大概就是自己家的孩子和別人家的孩子的區別。
童眠一開始也覺得家裡的家務都她做很不公平,可是隨後不久童眠就知道公平什麼的,不存在這個家裡。
柳月大概也覺得童眠就是家裡的一個保姆,對童眠頤指氣使,不過童眠一般不理她,只當沒有看見,沒有聽見。
吃了飯,洗了碗,童眠回房間寫作業,到三點多的時候,童眠又出了家門,趕去下一個工作地點,奶茶店。
童眠周末上午家教,下午奶茶店,奶茶店是下午四點工作到晚上八點,一個月五百塊錢,所以童眠一個月工資有一千三。
不過童眠也是不久前滿了十六歲才找到這個工作的,之前初中的時候,哪裡會有人敢要。
就是現在高中,一開始奶茶店也是不要的,主要是就是工資低啊,又見童眠乖巧,願意學,便收下來了,打個臨時工,滿了十六歲也不算是童工。
童眠不嫌錢少,就怕沒有人要,她需要這些錢,有一點是一點吧。
上個月因為是第一個月,算是實習期,所以工資只有一半。
周末工作的事情肯定是要和舅舅舅媽說的,因為奶茶店要工作到晚上八點,那周末的晚飯就沒有辦法做了。
舅舅一開始反對過,只是後面也明白了,是自己對不起童眠,童眠缺錢,自己卻沒有辦法,所以最後也只能隨童眠了。
舅媽倒是開心,還讓童眠把打工的錢給她,是童眠一直拒絕,哪怕舅媽破口大罵,也沒有給她。
童眠工作就是為了給自己賺錢,怎麼可能這麼傻去給李麗麗,也因此,現在童眠問李麗麗要錢更加艱難了,李麗麗開口閉口就是童眠自己有錢。
到奶茶店的時候,差不多四點,換上圍裙,開始上班。
***
“老紀,我怎麼感覺你今天好像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賀知逸撞了一下紀譽的肩膀。
兩個人剛剛從電玩城出來,剛才在電玩城的時候,賀知逸就明顯感覺到了紀譽的不對勁,好像今天氣很重,也不知道是怨氣還是怒氣。
“沒事。”紀譽可能是因為昨晚上和老媽聊了兩句,之後心裡就有些鬱郁,說不出來的感覺,就是想發泄。
“哎,老紀,我發現你最近變了好多啊,是不是愛情使人……哎?”賀知逸話鋒一轉,“那個不是童眠妹子嗎?”
紀譽抬頭,順著賀知逸的手指看過去。
“童眠妹子這是在打工嗎?”賀知逸走前幾步看清楚,的確是童眠。
紀譽微眯眼睛,看著童眠熟練的微笑,下單打包,就知道是老手了。
“看來之前他們說的是真的了,”賀知逸若有所思,“童眠妹子滿了十六歲嗎?這算不算童工啊?”
“什麼是真的?”紀譽回頭看著賀知逸。
“你不知道嗎?我聽別人說童眠妹子爸媽去世的早,現在和舅舅舅媽住一起,舅媽經常虐待她,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假的呢,現在看看,好像也有幾分可信度,才十幾歲就出來打工了,她舅舅舅媽對她肯定不好。”
”虐待?”紀譽瞳孔微縮,他是第一次聽說關於童眠的家境。
因為童眠追求他這麼久,紀譽以為童眠是一個很大膽樂觀的人,那家境肯定也不差,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家境嗎?
“有沒有虐待我不知道,但是日子肯定不好過,你見過誰家的才十幾歲就出來打工的,現在高中不應該以學業為主嗎?”
賀知逸家裡是不缺錢,也根本不知道缺錢是什麼滋味,便是只聽別人說一說,也會覺得童眠這個小姑娘是很可憐的。
而且童眠長相乖巧,更讓人心生憐惜之情,這麼久以來,對紀譽又這麼好,賀知逸心裡的天平啊,早就歪的不能看了。
紀譽的耳邊是賀知逸的嘮叨,腦海里卻回到了昨天的奶茶。
檸檬水和摩卡,明顯就是兩家店的,她把摩卡給他,把好的、貴的給他,自己留下了那杯幾塊錢的檸檬水,這樣看來,她是捨不得喝這麼貴的摩卡。
可是她卻捨得給紀譽買摩卡,紀譽要說心裡不觸動是不可能的,只要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會為之觸動。
“我們還是別過去了,女孩子都要自尊心的,走了老紀,別讓童眠看見我們。”賀知逸拉著紀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