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
跟了他這麼多年,助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失態的葛凌雲,覺得這個樣子的老闆真是挺可怕。
搜集指紋的人和他對視一眼,遲疑半晌,斟酌著說,“或許她在自己手上塗了東西,比如說指甲油之類的,蓋住了指紋。”
話雖然這麼說,可他心裡並不相信真的有人能悄無聲息的潛入,再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的離開,又不是玄幻小說!
聽說葛先生的兒子前不久進去了,唉,也難怪,他都這麼大年紀了,突然遇到這種事情打擊太大也可以理解……
這事兒還沒理出個頭緒來,葛凌雲又接到了監/獄方面打來的電話。
“葛凌雲葛先生嗎?您的兒子葛青受傷了,情緒可能有點激動,他堅持要見您,您看是不是能來一趟?”
葛凌雲的全身都僵硬了,空氣中似乎有股無形的冷空氣緊緊纏繞著他,讓他幾乎窒息。
他突然就想起來昨晚戚清臨走時說過的話:
您真以為我能進來這兒,就去不到葛少爺的單間兒了麼?
那個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在獄醫那兒見到葛青的時候,他幾乎已經快要崩潰了,兩個獄醫幾乎都按不住他,最後只能上“束縛帶”。
他一見到葛凌雲就嚎起來:“爸,爸,我不在這兒待了,嗚嗚,你趕緊把我弄出去,我不待了,不待了!”
看著原本肆意張揚的兒子變成了這個樣子,葛凌雲真是比被割了肉都疼都難受。
他反覆安慰著葛青,但是收效甚微,後者不斷地喊著房間裡有怪物,還有毒蜘蛛毒蠍子毒蛇,晚上就在他身上爬來爬去。
獄警也非常無奈,又有些厭惡,對葛凌雲挺不客氣的說,“葛先生,您得明白,這做錯了事兒就得受懲罰,想憑藉小手段逃脫可不容易。”
葛凌雲一怔,隨即黑著臉喝道,“你什麼意思?!”
獄警真挺看不慣這種仗著有幾個臭錢就胡作非為的,這會兒見葛凌雲還在裝傻,也板樂臉,特別嚴肅地說,“當初您就給貴公子做過精神鑑定,白紙黑字寫得清楚,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這會兒再想使這招兒,可就不靈了。”
葛凌雲被氣得不行,指著葛青半邊身子上遍布的傷痕說,“難道我兒子會自殘嗎?!分明就是你們的衛生條件不行,當心我告你!”
獄警不耐煩的掏掏耳朵,一點兒都不怕,“時間到了,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他得回去了,咱得公平對待不是?”
說完,也不等葛凌雲再說什麼,就跟另一個獄警半強制性的將葛青拖走了。
葛青看著整個人都快不行了,痛哭流涕的掙扎,衝著他撕心裂肺的喊,死活要出去。
葛凌雲又是心疼又是生氣,血壓蹭蹭就上去了,眼前一陣陣發黑,胸口就像有塊大石頭一樣,壓得死死的。
他馬上給律師打電話,把事情說了之後吩咐,“你馬上找人,務必保證我兒子的生活條件和生命安全!”
律師遲疑片刻,雖然覺得沒什麼必要,卻也還是照做了。
這是現實社會,又不是拍電影,葛青雖然混,可也沒在外面惹下命案,法治社會下也不可能有人僅僅因為討厭他就費這麼大週摺、冒這麼大風險嚇唬他,更別提葛凌雲擔心的生命安全……
接二連三的出了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葛凌雲完全沒有心情辦公,一整天都是黑雲罩頂,下面的人送報告上來也沒心思看,晚上臨下班之前還因為一點小事將整個策劃部罵了個狗血淋頭。
葛青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可饒是他溺愛孩子,也覺得在牢房裡出現什麼蠍子毒蛇和蜘蛛不太可能。
這件事跟戚清到底有沒有關係呢?
如果說沒有,兩件事發生的時間未免有點太過巧合了些;
如果說有,那麼她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
不說葛家父子寢食難安,小小的報了仇的戚清卻是神清氣爽,跟家裡打電話的時候也顯得神采飛揚。
不過,說了幾句話之後,她就隱約覺察到蘇珂的情況有點不對勁,“媽,你生病了?”
“啊?”蘇珂有點心不在焉,“哪有,你不要多想。”
戚清皺皺眉,“那我聽你的聲音不對勁啊。”
蘇珂笑笑,“哪有什麼不對勁,這不是天冷麼,昨天颳風,我穿的有點薄,可能稍微有點感冒。”
戚清最近被各種事情纏的無暇分神、焦頭爛額,而且跟蘇珂視頻之後確實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也就這麼揭過去。
“對了,阿澈今年回不回來過年?”
蘇珂又愣了下神,反應了會兒才點點頭,“應該是回來的吧,不然他一個人在外面孤零零的幹嘛?”
戚清也知道大學裡瀕臨年末會很忙,不要說老師教授們的年度共結和工作報告、新學期計劃等等,單是籌備學生們考試和來年考研的事情就夠忙個四腳朝天,所以她見沒什麼別的事情,又說了幾句就掛了。
安琪還取笑她呢,“怎麼,一年又將過去,又被逼婚了?”
“哪兒啊,”戚清失笑,心裡不對勁的感覺還是縈繞不去,可就是覺不出哪兒不對勁來,只好暫且放下,“有新案子麼?最近都閒的發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