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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付芝卻瘋狂搖頭,“我不能讓家裡人知道的,不能!他們都好羨慕我的,好羨慕我的,我不能讓他們知道!”
“那您就請律師吧,”戚清還非常善解人意的詢問,“我倒是認識幾個不錯的律師,等等啊,我找找名片。”
“不要找律師,不要找律師!”付芝哀求道,“戚小姐,您這麼神通廣大,幫幫我,啊,幫幫我,您說我該怎麼辦?”
戚清低頭看看自己被抓的死緊的袖子,非常頭痛,“付女士,當初我們從您家找到東西的時候,您就已經有頭緒了吧,但我搭檔問過您是否要終止,是您堅持要繼續的。現在答案已經很明朗,您這個樣子,我們也很為難啊。”
付芝整個人都軟了,站都站不起來,戚清只好將她攙到沙發上坐好,“如果您實在不想讓家裡人知道的話,可以先找個信得過的律師,有了這些證據,不管是您打離婚官司還是別的什麼,都不會有問題的。”
付芝抽泣片刻,竟然捂著臉搖頭,“可是,可是我不想離婚,我那麼愛他,他,他也說過愛我,我們,嗚嗚,我們結婚都七年了啊,七年了!”
“他口口聲聲說愛我的啊,口口聲聲說不在乎的,沒有孩子也……”
見她這個樣子,戚清是真的後悔接這個案子了。
付芝這種狀況非常危險,如果貿然跟趙君攤牌,一個鬧不好自殺都有可能。戚清雖然不是聖母,可也不能在明知存在這種可能的情況下還不管不顧的離開。
思來想去,她也沒什麼好辦法,總不能一直這麼陪著吧?最後只得說聲抱歉,從付芝的手機里找了她心理醫生的電話,把情況簡單的說了下。
對方一聽也是非常驚訝,驚訝之餘又對付芝的遭遇及其同情,“那好,她現在的情況也不方便,您把位置給我,我過去吧。”
戚清道了謝,又安慰了付芝幾句,交接完畢之後就趕緊走了。
開車去市場買了蔬菜和肉,在回事務所的路上,她很意外的接到了本是同行老趙打來的電話。
同行麼,關係總是非常微妙的,競爭自然免不了。可偶爾遇上什麼事情了,尤其他們這行爹不親娘不愛的,被逮到少說也要刮層皮,因此彼此間也少不了要互幫互助,長年累月下來,多少也能發展出些難兄難弟的革/命戰友感情。
是以萬事屋也有幾個關係不錯的同行,老趙就是其中之一。
“小戚啊,你是不是攤上什麼事兒了?”
戚清把車停在路邊,很是疑惑,“怎麼說?”
別說,現在一想到趙這個姓,她的心情就有點微妙……
老趙說,“有個外地小子找到我,點名讓我調查你,倒也不是什麼特別隱私的,就是住址和事務所地點什麼的。”
戚清忙問,“知道是誰嗎?”
老趙聽後大笑,“要不怎麼說是個毛頭小子呢,我覺得蹊蹺,三言兩語把他的駕駛證糊弄來看了眼,叫霍喬。”
霍喬!
戚清重重的拍了一把方向盤,車喇叭頓時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嚇得前方花壇中一隻出來覓食的野貓炸了毛,吱一聲鑽到花叢中不見了。
向老趙鄭重道了謝,並許諾日後奉還人情之後,戚清先把買的食材送上事務所。
安琪見她面色不虞,還以為付芝賴帳了。
戚清這幾天給憋得夠嗆,猶豫了下,就把事情稍作修整說了,大意是自己為了打壓熊孩子迫不得已變戲法,結果丫偏是個抖m,認定了要跟自己學本事……
還沒聽完的,安琪就已經笑的滿地打滾,真是非常沒有同伴愛。
氣急敗壞的戚清抄起一整棵西蘭花砸她,“笑屁哦,要煩死了。”
“啊!”西蘭花炸彈的威力巨大,安琪捂著肚子哀嚎一聲,然後從地上爬起來認真建議道,“那你乾脆答應他啊。”
“答應個鬼啊,”戚清沒好氣道,“學什麼本事,教他上天入地嗎?那也得我會啊。”
她倒是會,可這玩意兒敢隨便教麼?這個秘密她可是準備一輩子守到死,連父母、安琪都沒透過一絲兒風的!
“哎呀所以說你當年選修心理學的時候就不要總是逃課啊,”安琪嘖嘖幾聲,語重心長道,“這種人呢,就是吃軟不吃硬,從生下來順風順水慣了,你越不順著他,他就越來勁。你要是讓他事事滿足,說不定沒幾天他自己就嫌煩了,到時候不用你趕,估計他自己就跑了。”
戚清聽後,半晌不語,覺得還真是挺有道理,可轉念一想,又不樂意了,“憑什麼是我順著他啊,他誰啊!”
“唉,瞧你平時也挺聰明的呀,怎麼事到臨頭就不轉彎了麼!”
安琪站起身來,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說,“你看,事務所就咱們倆人,你也別嘴硬,有時候真是忙不過來,有個人幫忙跑腿兒、打掃衛生也挺好。他不是要學本事麼,行啊,先打上一年半載的雜再說,日久見人心麼。而且聽你的描述,他就是個被慣壞了的小少爺,只要吃了苦,用不了幾天就能自動捲鋪蓋走人,可不比現在擾民的強麼?”
戚清摸摸下巴,給了她一胳膊肘,滿臉讚許,“行啊安琪,心理學沒白學,得,就這麼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