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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的時候會忽然有一塊毛巾從天而降,將他的整個腦袋蒙住之後還會有無數隻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又掐又捏;
幹活的時候明明各人都有分配的指標和任務,可葛青面前卻經常會多出來許多不屬於自己的活兒,他也曾抗議過,非但領班裝沒看見的,完成不了任務最後吃虧的還是他……
葛凌雲也不好過,一方面要維持生意,一方面要絞盡腦汁的找出連日來擾亂自己生活的究竟是人是鬼,另一方面還要兼顧身陷囹圄的兒子,短短小半個月他就暴瘦將近十斤!
葛青在裡面生不如死他是知道的,可即便如此又有什麼辦法?剛進去幫忙檢查的精神科醫生已經說了,葛青現在的情況也就是有點神經衰弱和疑心病,還遠遠達不到能根據精神病患者無罪釋放的條件。
最後,他沒辦法,只好放低身段,拋棄自尊找上戚清,“我認輸了,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只求你放我兒子一條生路。”
如果說他是孤家寡人也就罷了,大不了跟她同歸於盡,可他還有個兒子啊,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葛青不等堅持到刑滿釋放就被嚇死在裡面吧?
戚清聽後,莫名的多了許多感慨,“您為您兒子倒是操脆了心。”
葛凌雲狠狠地抹一把臉,整個人憔悴得像是剛出土的文物,他苦笑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誰讓他是我兒子呢?”
而且還是硃砂痣的兒子,戚清在心中默默地替他添了一句。
雖然在維繫家庭關係方面是個渣,可葛凌雲不愧是能創下一片家業的人物,拿得起放得下,既然決定要為了獨子低頭就不拖泥帶水,馬上問戚清自己該往哪個帳戶匯款。
拿到帳戶之後,葛凌雲面露難色,“戚小姐,事到如今我也知道不該討價還價,可是您也知道現在生意難做,我手頭所有的流動資金加起來也不夠兩千萬,您看能否寬限我幾天?”
戚清當初要價確實是信口開河,尤其是後面翻番,簡直就是敲詐。她自己也知道一般的生意人看著風光,身價估算出來也非常驚人,可那些都是連同股權、不動產等等一起計算在內的,能一下子就以私人名義拿出來上千萬流動資金的,確實是鳳毛麟角。
她當初會這麼做也是為了替自己出口惡氣,討個公道,既然現在葛凌雲已經低頭示弱,她也沒必要一定將人逼得走投無路,畢竟狗急了還能跳牆呢。
“那你現在有多少?”
“八百多萬。”再怎麼也不能喝西北風,葛凌雲還是扣了幾十萬留作自己一家三口的生活費。
但這個數字距離戚清的報價差距太大,直到現在他也看不透眼前這個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也怕惹惱了她,連忙又補充道,“不過我還有一套別墅,原來是準備給我兒子的,裡面的裝修和家具都是齊備的,也能值個幾百萬,以後還有很大的升值空間,下午我就把它過戶給你,你看這樣行嗎?”
這一下子出去,他過去的兩年算是白幹了,不過既然能買自己和兒子的平安寧靜,也就不算什麼,反正只要人在,還愁賺不來錢嗎?
收到到款提示之後,戚清無比愉快的伸出手去,“希望咱們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葛凌雲表情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終究還是跟她握了手。
“戚小姐,”既然都已經握手言和了,葛凌雲也不介意進一步表示下自己的好奇,“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不管是自己家還是葛青所在的地方,想要造成這種震撼的效果,可遠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從事發到現在,葛凌雲一直都在想,但仍舊是一無所獲。
戚清聽後,神神秘秘的一笑,“噓,商業機密。”
葛凌雲一怔,笑著搖頭,“既然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想必戚小姐以後也不會拒絕我的委託吧?”
戚清並沒有馬上答應,只是挑挑眉,“看實際情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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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健也是一名商人,跟人共同經營著一家外貿公司,主要是生產一些服裝之類的做出口生意。
安琪一開始查的時候還真是沒發現什麼異常,孫健的公司規模一般,產品內容也不大起眼,就是屬於規規矩矩做三流生意的那種。而且他的風評很不錯,家庭和睦,沒什麼不良嗜好,除了偶爾跟生意夥伴應酬之外幾乎都是晚上九點之前就回家的。
最關鍵的是,他們一家人的生活和消費水平也都跟外貿公司的收益情況相符,並沒有過分的奢靡或是緊張。
這麼一看,任誰都會覺得孫健就是個本本分分的生意人。
不過後來,安琪無意中修復了一封已經被刪除、銷毀的郵件,意外得知幾年前孫健的外貿公司內部曾經有過一次人事變動。
其實任何一家公司,尤其是工作壓力巨大的外貿公司都會經常出現人事變動,但通過那封郵件來看,孫強根本就是在未經過另一個合作人的同意下就突然開除了幾名員工!
要知道,現在制度這麼健全,如果聘用方在合同期內無故強行解除合同,雇員完全可以去相關單位舉報甚至是控訴。所以說最奇怪的一點就在於,這幾名員工竟然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走了,一點兒反抗和不滿都沒有表示出來。
戚清和安琪直覺這裡面有貓膩,但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年,這幾個人怕也南北東西四散而去,找起來無疑是大海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