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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鬼啊,也罷,就去看看到底是什麼鬼把戲!
而從付芝家回來之後,戚清就進一步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付芝的家在23樓,外面沒有任何可供攀爬的地方,門窗也沒有任何強行破入的痕跡,小區門衛和巡邏的保安也從沒發現過任何可疑的人出入。
而唯一能隨時出入卻又不引起任何懷疑的對象,也只有她的丈夫趙君了。
而且,付芝提供的線索中,有一條最能加深戚清的懷疑。
她說,雖然愛人總是抱怨說不耐煩,可每次自己見鬼之後,他都會在第一時間趕過來。
說到這個的時候,付芝一臉的甜蜜和感動。
戚清和安琪對視一眼,覺得這人根本就是被shi糊了眼。
什麼第一時間趕回來看你啊,根本就是回來銷毀證據的吧?
如果只是一次兩次,那麼其他在此期間出入付芝家裡的人也有嫌疑,可已經三個月了啊,除了她的丈夫,沒有任何人有足夠的作案時間!
想想吧,一開始付芝的丈夫也是住在家裡的,就是偶爾加班,然後隔天或者是當天深夜或是凌晨就會回來,就算警/察在場,也不會對一個顧家好男人聽說妻子出事後趕回家裡感到奇怪。
後來警/察那邊直接不理了,付芝又在心理醫生那邊備了案,那麼趙君再回來,大家怕也只會感嘆他情深意重,沒準兒背地裡還會同情這個男人的遭遇……
至於“鬧鬼”什麼的,更簡單了,市面上多的是各種小巧的裝置,不要說單純的鬼影兒,哪怕是一部小型鬼片都能給你造出來!
稍後,戚清拿著付芝提供的趙君以前的出差行程單和入住酒店表,出去查了一趟。
結果顯示,傳說中頻繁去臨市出差的趙君,根本就沒有入住過表單上的酒店!
跟妻子說住酒店,可卻一次都沒住過,那麼問題來了,他住在哪兒?
戚清向付芝打聽趙君最近的行程,希望他近期就有去臨市的安排,自己就可以順藤摸瓜。
接連幾天沒見到鬼,付芝的精神狀況好了點,智商似乎也恢復到平均線以上,戚清不過多問了幾句就一臉警惕,她怕打草驚蛇、功虧一簣,也只好斷了這條路。
既然捷徑走不通,那就只好用笨辦法了。
戚清從自己家的車庫裡取出來那輛蹲點必備的爛大街車,開著就去了趙君公司樓下。
蹲點這項工作往往是調查中必不可少的,但它又極其的枯燥乏味,為了不被監視對象發現,吃喝拉撒能在車上解決的絕對不能到別處,監視者還必須在整個過程中保持警惕,時間一長,真是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現在的溫度適宜也就罷了,最苦逼的是冬夏,真是不堪回首……
一連蹲守了四天,頓頓快餐加白水,就在戚清嘴巴里快要淡出鳥來,嚴重懷疑再這麼下去自己很可能要罹患痔瘡的時候,當了幾天好男人的趙君終於坐不住了。
第五天一早,趙君從家裡出來之後直接就上了高速!
戚清趕緊發動車子跟上,又給安琪打電話,“他走了,你馬上去找付芝,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她的臥室里肯定有東西。”
見到安琪背著個大箱子不請自來,付芝還有點懵,反應了老半天才給開門,“你是來抓鬼的嗎?”
這個傻女人甚至還頓了下,說,“不過這幾天我愛人一直都陪著我,我都沒再見鬼。”
言外之意,她家老趙的陽剛之氣已經蘇破天際,連女鬼都不敢近身了……
安琪咬著根棒棒糖哼哼幾聲,含糊著點點頭,擠進來之後用胳膊肘把門關上,“算是吧。”
過了幾天安穩日子的付芝看著精神挺好,臉上隱約有了笑模樣,眼睛裡的血絲也沒了。
安琪也不多說,連水都不喝一口,直接奔著臥室就去了。
她把背上的大盒子放下來,揭開蓋子,十指翻飛的擺弄了幾下,然後扯出來一根金屬棒樣的東西,就開始在臥室裡面緩慢移動。
付芝十分好奇,“這是什麼啊?”
安琪一邊盯著腰間的顯示器,一邊說,“檢測異常電波的。”
“電波?”付芝似懂非懂的問,“我聽說生物都有磁場,是檢測那個的嗎?”
安琪含含糊糊的唔了聲,發現經過某個地方的時候顯示器上的指針有了細微的擺動,便又慢慢的退回去,前後左右的晃了一遍。
付芝只看到安琪屏氣凝神的在那兒磨啊磨,越蹲越低越蹲越低,最後整個人都躺下了。
片刻之後,安琪從地上呼哧帶喘的爬起來,邊爬還邊嚷嚷,“艾瑪可累死我了,這活動量忒大了,不行了不行了……”
又是彎腰又是低頭,最後乾脆滿地打滾,她的小贅肉啊!
“你找到什麼了?”付芝忍不住問。
安琪也不搭理她,繼續在房間內進行地毯式摸排,臥室完了換客廳,客廳完了換洗手間……
將整套房子大大小小八個房間都清理一遍之後,已經過去了大半天,付芝也從一開始的笑語盈盈,變成了現在的不敢相信。
雖然還不太清楚安琪找到的究竟是什麼,但親眼看著從自己從來沒注意過的角落翻出來一個個的小東西,她突然有了種徹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