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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不光有這幾天拍攝的照片,還有幾年來葛青在各大娛樂場所、酒店的消費記錄,名副其實的一擲千金。
林姿想了想,“也是。”
她的情緒實在不算太好,戚清也不打算耽擱她的時間,馬上進入主題,“您看都鬧到這份兒上了,我覺得接下來的調查也就沒什麼必要,我個人的意見呢,是到此為止,您也別再多花冤枉錢了。”
按照規定,作為押金和行動費用的一半佣金交出去之後,不管行動失敗還是因為某種不可抗力停止,都是不退的。
也就是說,之前林姿交的錢,戚清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掏出來,可如果調查再繼續下去的話,到時候她就必須得再付剩下的一半。
但是現在看來,已經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有什麼證據能比國家機關的審判更有說服力呢?
林姿嘆了口氣,點頭,“那就這麼著吧。”
接下來,她似乎是累極了,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著喝咖啡。
但是一杯咖啡都沒喝完,丈夫的跨洋電話就轟過來,戚清剛來的及站起身,背後就傳來兩人激烈的爭吵聲。
但是她完全沒有一點愧疚感或是負罪感。
像葛青這樣純粹慣的熊孩子,啊不對,他早已經是完全的成年人了,單純的說服教育已經不能解決問題,如果繼續放任不管,總有一天會害人害己。
害死他自己也就罷了,反正是自己作的,可要是因為習慣性飆車或者是失心瘋連累別人,他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不夠!
☆、第十二章
林姿的委託中途結束,雖然不可否認的有人為因素,可當初接單子的時候確實沒料到會是這個結局。
於是很罕見的,戚清突然就有了一段小假期。
然後,她突然就不適應了。
安琪正跟網購的跑步機斗得你死我活,剛上去不到五分鐘就半死不活的下來,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看著戚清百無聊賴的樣子發笑,“清清,你這樣不行哦,要勞逸結合,當心過勞!”
戚清哼了聲,挑開煙盒,顛了一支細長的女士香菸出來,點了之後放在嘴邊吸一口,眯著眼睛捻起桌上薄薄一沓顧客信息登記表,粗粗掃了一遍就失望道,“這都什麼啊,不是女的懷疑男的出軌,就是男的懷疑女的偷人,能不能有點新意了?”
話音未落,安琪就捧著臉嗷嗷怪叫起來,一邊叫一邊用相機咔嚓咔嚓的拍個不停。
“清清啊,果然我們還是結婚吧,我愛死你吸菸的樣子了,太帥了太性感了太要命了!”
坐在桌子上的戚清微微挑了眉看她,海棠紅的唇上夾著細長的香菸,淡淡的薄荷味混合著白煙飄乎乎的盪開,模糊了眉眼。
“一邊兒去,膩歪不膩歪?”
戚清雖然這麼說,卻還是配合著擺了幾個造型,柔和的光線落下來,越發襯得她白膚黑髮涇渭分明,可中間偏偏卻又有朦朧的煙霧模糊了界限。
不得不說,有的女人是真的很適合夾起菸捲,比如說,戚清。
一支煙沒抽完,又有電話打進來,這次是業務電話。
她立刻一改方才的慵懶,挺胸收腹抬頭,聲音在電話接通的瞬間變得幹練果斷,“您好,萬事屋。”
“是戚小姐嗎,我是霍震,有件事情想委託你。”
“是的,請講。”
開口就是“我是霍震”,而不是“我叫霍震”或是其他的自我介紹方式,說明對方極其有自信,並且很有可能是某一方面的名人。
戚清一邊回話一邊把這個名字記到紙上,點點桌面,示意旁邊的安琪查一下。
但是霍震似乎不想在電話中透露太多,自我介紹之後就說,“我這邊實在脫不開身,能不能麻煩戚小姐過來一下?當然,各方面的費用都從我這邊出。”
這會兒安琪已經把霍震的大體資料找到了,倒不是什麼高難度的工作,她只是去網上百/度了下,就騰地跳出來一大片關於這個男人的報導。
霍震,鄰省一家頗有知名度的外貿公司的現任老闆,身家頗豐,而最近的幾條新聞則都是關於他爸,也就是外貿集團創始人霍老爺子的報導。
老爺子在一周之前去世了,可遺囑卻遲遲沒有對外公開,兄弟兩個的律師團卻先一步忙活開了,當地媒體對他的遺產處理眾說紛紜,一時間各種家庭陰謀論紛飛。
巨額財產誘惑下的家庭陰謀什麼的顯然比夫妻出軌有意思多了,更何況這種客戶給的佣金定然也不會小氣,於是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地點就在鄰省的晨光市,開車走高速的話用不了三個小時,戚清簡單的收拾了一個行李包就風風火火的走了。
晨光市位於中國東部沿海省份的東側,原本是最東邊的一個城市來著,取名晨光,寓意為最先照耀晨光的城市。
可是後來隨著社會的大發展,人口越來越多,各方面的設施和建築飛速增長,現有的土地完全不夠用,就掀起了轟轟烈烈的填海造陸運動,結果一夜之間就多出來好多比晨光市更早沐浴晨光的城市……
十點多走的,差不多一點半到,順著導航開到霍家的外貿公司大樓下面的時候,已經兩點多了,距離約好的見面時間已經不足三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