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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清重重嘆了口氣,“走吧。”
不過老天似乎覺得這樣的結局稍嫌不夠,於是車子剛開出去兩個路口,就很悲催的爆胎了。
也虧得季尚成駕駛技術過硬,緊急時刻臨危不亂,不然倆人絕對能一頭扎進旁邊的綠化帶里去。
戚清終於忍不住仰天長嘆,“你這什麼破車啊,大馬路上也能爆胎!”
下去探查情況的季尚成直起身來,手裡舉著一根剛從輪胎里拔出/來的鐵釘,一臉無語,“這事兒能怪我麼?!”
戚清又唉了聲,只好下車,眯著眼睛看周圍的標誌性建築物。
季尚成把鏽跡斑斑的鐵釘一丟,給汽修廠打電話之後拍拍手,“你的車呢?”
戚清報了個地名,他仰頭想了下,“倒也不遠,咱們先打車過去,再開你的車回來。”
戚清揚著眉毛看他,“我自己去就好,你回酒店唄。”
季尚成把胳膊往車頂上面一撐,又露出那種男性公敵的笑容,“我好歹也拉著你飈了一天的車,就不能給頓飯犒勞下?”
夕陽西下,橘紅色的晚霞掛滿了半邊天空,映的他的眼中似乎都是溫柔繾綣。
戚清不大自在的別開眼,把被風吹亂的頭髮撥到耳朵後面去,“行吧。”
結果找到車之後,戚清第一眼看見的卻是擋風玻璃上隨風飄蕩的罰單!
季尚成在後面笑的幸災樂禍,見牙不見眼,“沒看到路口的牌子麼,這兒不讓停車,得了,明天一早交罰款去吧。”
戚清恨得牙痒痒,不過轉念又一想,自己剛贏了季尚成呢,一張兩張的罰單算什麼啊。
這麼想著,她馬上又變的眉飛色舞起來,看的季尚成一愣一愣的。
“接了罰單還這麼美?”
她打了個響指,“禍福相依嘛,人還是不要太得意的好,剛贏了一場麼,有這個中和一下也不錯。”
季尚成頓時一臉無語,“是是是,我甘拜下風。”
戚清非常愉快的笑起來,笑完了才想起來問,“說吧,去哪兒吃,今兒我心情好,管飽!”
“您真慷慨,”季尚成笑的不行,一雙眼睛都在發亮,“得了,這兒你不熟,還是我開車吧。”
“你對這兒很熟?”
“還行吧,”季尚成關上車門,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以前曾經幫霍霆解決過一個小問題,在這兒待過幾個星期。”
“哦,”戚清點點頭,“所以他才在第一時間找了你啊。”
季尚成嗯了聲,又別有深意的說,“系好安全帶啊,我可不跟某些人似的”
“咳咳咳!”戚清不等他說完就大聲咳嗽著打斷,“再晚就沒飯了!”
計較什麼呀,你不還蹭我車坐了麼,哼~
現在正值傍晚,出來就餐和娛樂的人很多,季尚成也不敢開太快,一路上基本上就是晃過去的。
孤男寡女的,干坐著難免尷尬,他就開始介紹當地美食。
結果說了沒多久就覺得有點不對,扭頭一看,好麼,睡著了!
戚清睡覺的時候很老實,不張嘴也不流口水,安安靜靜的挺乖,一點也看不出清醒時候渾身是刺兒的模樣。
萬事屋一直都很忙,她又是一個人,什麼都得自己來,身心俱疲,天天的是光吃不長肉,熱量都消耗在路上了。
尤其這次知道了對手是季尚成之後,她更是玩兒命一樣的連軸轉,幾乎都不休息,熬得黑眼圈都快出來了。
季尚成借著等紅燈的空檔歪頭打量她,就覺得才多久不見,這姑娘的臉就不如上次見面圓潤了。
本來就沒幾兩肉,再這麼下去,下巴都能戳死人了。
他微微嘆了口氣,把空調風關小點,又小聲嘟囔,“再讓你逞能,倔的都快瘦死了吧?”
他們倆還是第一次不爭不吵的靠的如此之近,季尚成突然就一陣口乾舌燥,想要試試眼前的這雙嘴唇是不是跟看到的一樣柔軟。
可是糾結了半天,他都趴過去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二十公分,還是放棄了。
趁人睡著偷香,跟採花賊、耍流氓有什麼區別?
他無聲笑了笑,搖搖頭,然後眼角的餘光卻又看見右邊雜物箱裡的女士香菸盒,不由的升起一股無名火。
女孩子家家的,抽什麼煙!
季尚成腦袋一熱,就抓起來給她丟車窗外面的垃圾桶里了。
抓煙,開窗,扔,一系列的動作簡直如行雲流水,那叫一個一氣呵成!
別說,還挺准,不遠處那個拿著小本本,隨時等著開罰單的大爺瞅了他好久,粗糙的大手蠢蠢欲動的好幾次,愣是沒開成。
他還在鬱悶自己怎麼就這麼衝動了呢,怎麼說也是人家的東西,自己隨隨便便就給丟了……戚清給吵醒了。
她剛醒的時候會有一小會兒的迷糊,暈暈乎乎亂看的時候腦袋裡還在轉呢,心道我這是在哪兒啊,完了之後瞥見旁邊的季尚成,清醒過來了。
戚清就覺得挺丟人,飛快的抬手往臉上抹抹,又努力回憶,我到底有沒有睡覺流口水的習慣來著?
季尚成認識她四年多了,還是頭一次見到她這副形象,如果不是熟知她的性格,怕是第一時間就要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