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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兩個人此時的距離太近了些,他這樣笑起來,溫熱的呼吸像是無數片羽毛拂過她的耳廓。
痒痒麻麻。
叫人心旌搖曳,幾欲不能自持。
……
要命。
這男人的味道竟該死的甜美。
陸晚很努力很努力定住自己的心神,儘量讓自己不被這妖精所惑。
心裡已經無數次暗示自己,一旦對方等下有什麼不軌行為,一定要玩命掙扎。
男人停了低笑,呼吸緩緩移動。
陸晚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就等著待會直接咬他一口趁機脫身。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的薄唇最終停在了她光潔的額上,少頃,輕輕印下一吻。
不知為何,這個吻給人一種聖珍愛,且不願褻瀆的意味。
陸晚不禁愣住了。
倏忽,卻聽男人輕得不能再輕得在她耳邊呢喃:
“晚安,寶貝。”
然後傅澤以果然沒有下一部動作,只是輕輕放開對她的桎梏,翻身回了床的另一半,蓋上了自己的被子。
周身的溫熱突然抽離。
陸晚覺得方才的一切都好不真實。
她下意識伸手去摸身邊的床,直到摸到男人溫熱的身軀,才稍稍安心。
身畔的人感受到一隻小手突然伸過來,還在他僅僅穿了一層薄薄居家服的胸膛上亂摸。
傅澤以聲線一低,又是輕笑一聲:
“我好像忘了告訴你,不要亂摸一個男人。”
陸晚被他這麼一說,倏然回過神兒來。
自己這樣的尷尬舉動,讓陸晚的手靜靜停在他的身上,根本不敢拿回來。
夜色中,傅澤以玩味地看向她,問道:
“還沒摸夠?”
陸晚選擇裝死,沒理他。
“餵?要麼我脫了衣服讓你摸?”
這下陸晚真的要被他的話羞恥死了,他說的對,她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放他進來。
真的是引狼入室啊。
可是對方好像根本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又嗤笑一聲,剛要說話。
陸晚生怕他又要說出什麼令她羞恥的話來,忙咬著牙開口打斷他,說道:
“我睡著了,勿擾。”
……
那這他媽是說夢話呢?
傅澤以被她這樣子可愛到了,正要說話,沒想到陸晚卻突然翻了個身,轉向他的方向,只聽她開口道:
“我又醒了。那個什麼,傅澤以先生,我覺得吧,咱倆孤男寡女這樣確實不大合適,不如這樣,你看這張床怎麼也能躺下四五個人吧,現在就咱倆,你躺那邊,我躺這邊,誰故意碰對方誰是孫子,行吧?”
說完,根本沒等徵求傅澤以的意見,便繼續說:
“行吧既然你不說話就這麼定了,咱倆以這個枕頭為界,都老老實實呆在自己那邊兒,誰也不許亂動哦。”
這床上有四五個枕頭,她枕一個,傅澤以枕一個,剩下的三個全被她塞到兩個人中間,徑直排成一行。
兩個人中間像是隔了道城牆似的。
睡之前,陸晚摸了摸身邊的一道枕頭牆,這才滿意地喟嘆一聲。
頗有些小人得志的樣子,笑起來,對著“牆”那頭的傅澤以挑釁地說了聲:
“親愛的老公晚安呦。”
***
傅老爺子在傅家有著大家長的絕對權威。
因為他那一番話,所有人都熄了火似的,不再吵鬧,只等著李阿姨在家裡找到了一些蠟燭,這才各自借著蠟燭和手機手電筒的光亮回了房間。
這時候驟然停電,誰也不敢貿然多使用手機,都怕萬一手機也沒了電,到時候連與外界通訊都更難了,便各自領了蠟燭回去房間裡點著。
這才草草地收拾好了睡覺。
傅家終於又陷入了一派安寧之中。
與此同時,不止他們一家,幾乎大半個半山別墅群,昨晚都驟然停了電。
大約是因為風雪太大,弄壞了線路,這才讓這整條線路上的人家全停了電。
只是此時大雪封山,暴風雪又日日夜夜下著不肯停歇。物業也根本不可能派人上來檢修電路。
眾人便只能勉強忍著,艱難度日。
***
第二天一早。
許久沒有清晨清新的晨光從窗外透過帘子打進來的感覺。
今天一如往常,也沒有。
外頭的天仍舊是灰灰暗暗的樣子。
從窗子往外看,處處都是雪氣。
陸晚兩節藕臂伸出來,又抱緊了些懷中的手臂。
腿也調整了姿勢,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另一雙腿上。
她是被自己手機的鬧鐘叫醒的。
陸晚睡眼惺忪,連睜開眼睛都覺得很難。
只能半閉著眼睛,伸手往身前的方向摸索。
唔……
沒有,這吵人的手機到底在哪兒?
為什麼手只能摸到溫溫熱熱的一片,究竟是什麼東西?
她倏然驚醒,一下子睜開眼。
然後就發現自己……
像只八爪魚似的掛在傅澤以身上。
幾乎是脫口而出,她就一臉懵地來了句:
“臥槽。”
然後趕緊伸手摸自己身上的衣服有沒有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