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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晚正在思忖著該什麼時候走,搖擺不定的時候,梁媛的電話卻又打過來。
電話被接起來,那頭的梁媛語氣似乎更急了一些,開口就道:
“剛剛孫教授那邊又來電話了,校方那邊說了,現在在放暑假,能把校方名單上幾個學生叫回來已經很麻煩了,要求儘量提前,孫教授怕你趕不上,據理力爭才把時間改到了明天下午。”
“什麼?”
陸晚一聽這話,登時驚了。
不說她現在人不在首都,在千里之外的A市,坐飛機還要好幾個小時,再回學校,還要準備考試,哪裡來得及?
梁媛心不在服裝設計上,但是知道自己的好友一心想在這一行闖蕩,就一直很關心SW大賽的事情,當然是不一樣陸晚錯過這次機會了。
是以,便給她出主意:
“你這樣,你現在就趕緊訂機票,最好連夜回來,明天上午再稍微休息一下,養足精神,我這邊替你準備考試用具,再看看能不能挖到一些關於這次考試的資料。”
陸晚本來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有點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幸好那邊梁媛旁觀者清,條理清楚地給她理了一遍。
她又哪裡有拒絕的道理,是以,當下便應下:
“好,我這就回去。”
掛了電話,陸晚掏出包包里的傅澤以的車鑰匙,低頭看了一眼手裡這串鑰匙,又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Banquet。
遲疑片刻,最終還是快步向著停車場走去了。
陸晚不知道自己該慶幸還是該失落,收拾東西的時候,傅澤以沒有突然回來給她抓個正著。
她一回到傅澤以在天諭嘉園的公寓,便快速收拾自己的行裝,證件、手機等等重要物品都仔仔細細地收起來,以免出錯。
畢竟總不能明天考試的時候給傅澤以打電話說“把我身份證給我送來”吧?
這些東西倒是好收拾,只需要裝好,放進自己隨身的小包包里就ok了。
只是收拾衣物的時候,卻叫她犯了難——
因為次臥沒有衣櫃,她的衣服都放在主臥的衣櫃裡,和男人的襯衫長褲掛在一起。
他身材頎長,褲子要比她的長上一大截。可是兩個人的衣服放在一起,卻出乎意料地沒有什麼違和感。
她在這兒的衣服都是傅澤以花錢買的,而且很多,就她用的這種小行李箱,怕是要兩三個才裝得完。
不僅如此,難的還有,她不知道自己還回不回來。
她就這麼拖到了最後不得不做決定的時候,才匆匆裝了幾件平時穿的衣服。還特意將昨天晚上碰到趙齊的時候穿的那身衣服給裝起來帶走,又將身上這件粉色小禮服脫了也裝進行李箱,自己換了一身休閒的衣服。
做了這麼多無非是擔心,是生怕留下一點破綻。
***
Banquet二樓的陽台上,兩個年輕男人的談話進行了許久,終於接近尾聲。
到了談話終於要結束的時候,趙齊才問了另一個事:
“哥,嫂子那個事,你一點信息也不給,我這邊也查不出什麼來啊,反正你倆住一起,你就把她身份證偷過來看看唄。”
一旁的男人聽他這麼說,冷冷橫他一眼:
“要去你去。”
趙齊習慣了他動不動就懟人的性格,也不惱直接懟回去:
“行,這可是你說的,今晚上我就去,你倆可別做什麼少兒不宜的事讓我見著了。”
“滾蛋。”
傅澤以沒好氣兒地瞪他一眼。
趙齊沒理會他的白眼,繼續說:
“你說你,上回我說勸你去參加你婚禮,你想都沒想就說讓我去,這回我說個去你家偷嫂子身份證,你看你這白眼翻的。”
傅澤以懶得搭理他,自己站在一邊有一口沒一口地抿著杯子裡的酒,還順便把趙齊的酒杯奪過來,將他的酒都倒進自己杯子裡。
趙齊調侃他:
“你說這家裡的是嫂子,外邊的也是嫂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怎麼就這麼偏心呢?”
這話說得可就戳心窩子了,傅澤以最近一心想著離婚的事,突然被趙齊提起來,抬手就給了他一記爆栗。
冷冷說一句:
“嫂子也能亂叫?”
趙齊被他這記爆栗弄疼了,氣得一把搶過傅澤以手裡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借著酒勁又問了個不要命的問題:
“我說以哥,你真沒有回傅家跟你家老宅那個嫂子好好過的意思?”
身邊的男人被趙齊這麼一通胡侃搞的心緒紊亂,心中頗為煩躁,不過面上還沒表現出來。只是默默從口袋裡掏出根煙點上,吸了口才對趙齊吐了句:
“沒有。”
“……嘖嘖,你他媽……”
趙齊不敢苟同地搖搖頭,
“你他媽還真是渣的明明白白。”
他說著,順帶給傅澤以起了個外號:
“你就是明明白白傅世賢。”
傅澤以沒理他這茬,吸了幾口煙,沉默良久才說:
“囡囡的身份不用繼續查了。”
一旁的趙齊笑起來:
“咋滴啦賢哥,你已經對嫂子愛到不管她是誰,你都能接受的地步了?我錯了,你他媽這不是渣男套路啊,你這是拿的傻白甜劇本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