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頁

　　  至於能不能見面、見了面之後會發生的事情……

　　  方艾黎咬了咬牙，臉上浮起勉強的笑意。

　　  就算最終事情沒能按照她的心意進展，可反正，她從始至終都是純淨的、不知內情的無辜者，再差的結果，也不過是得不到，又不是失去。

　　  再說了，現在顏未染和衛澤希在美國，恐怕已經在華人圈鬧得沸沸揚揚了。到時候……

　　  方艾黎假裝托腮看前面風景，不動聲色地瞥了程嘉律一眼。

　　  等到傳言瀰漫，她倒要看看，程嘉律會何去何從。

　　  “姐，方艾黎和程嘉律攜手過來找你秀恩愛呢，幸好你不在，不然肯定要被氣炸了！”

　　  顏未染坐在早上九點的紐約咖啡店內，看著潘朵拉發來的消息，目光落在程嘉律三字上，心口的氣息有些不順。不過她還是發了簡短的一條詢問：“怎麼了？”

　　  “方艾黎拿著程嘉律送給她的巧克力，說是你也喜歡吃，所以轉送給你！”

　　  “丟掉。”  

　　  “兩人還說找你有大事，我一掃聽，敢情是要找你參加他們訂婚還是結婚的屁事呢！”

　　  顏未染的手懸在輸入框之上，卻久久按不下去。

　　  她想說，朵拉你是不是誤會了，以程嘉律的個性，不會這樣的。

　　  但誰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以為深情溫柔的那個程嘉律，其實他可以在和她戀愛的時候同時不動聲色地和方艾黎談婚論嫁，可以在她瀕死的時候掃除與她的一切聯繫方式，可以在那一夜冷靜地坐在樓下等待她墜落，他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呢？

　　  背後那個真實的他，根本不是她以為的那個他。

　　  她嘆了一口氣，慢慢輸入一行字。

　　  “別理他們了，我已經有了自己的人生，祝他們天長地久。”

　　  收好手機，她輕輕呼吸著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若無其事地對著面前的女孩子微微一笑：“莉莉？你說你是衛少的前女友，不知道你今天約我出來是有什麼事呢？”

　　  “沒什麼，看看自己以前在一起的人，現在選擇是什麼人嘍。”莉莉長相頗為可愛，圓臉大眼，臉上的濃妝也無損二十多歲的青春，“我和衛少玩得挺好的，可是我家教嚴格嘛，以前爸媽不許我在讀書時談戀愛。可現在我剛剛畢業，他們就逼著我立即結婚生孩子了！我就想看看衛少現在找的是什麼人，尤其是……嗯，你好像比我年紀大很多？”  

　　  “是的，中國很多父母都這樣，二十歲之前不許孩子接男生電話，二十歲之後立即就要抱孫子。”顏未染笑了，十分理解她的處境，“不過我必須要告訴你，我不是衛少選擇的人，我們現在只是合伙人關係，大家一起做生意而已。”

　　  “那以後呢？”莉莉又盯著她問。

　　  顏未染也不知道該說這個女孩子年少無知，還是說她單純可愛。她垂下眼，微微笑道：“以後的事誰知道呢？至少目前我們真的不是。”

　　  “哦……”女孩打量著她，似乎還在琢磨她何德何能搞定衛澤希。在她這把年紀，確實不會認真傾聽別人說話。“你和衛少怎麼認識的呀？就合伙人？可我聽說你已經住進他家了呀……”

　　  “只是商議生意太晚了，被街頭糾紛所阻，所以臨時在他那邊借宿而已。”顏未染覺得自己和這女孩再說下去也是浪費時間，抿了抿她替自己點的根汁汽水，還是沒法接受這種風油精一樣的味道，便放棄了和她把酒言歡的打算，正色道：“抱歉莉莉，如果你叫我出來只是這些小事的話，那麼我感覺你真的不太明智。好馬不吃回頭草，你這麼漂亮火辣的女孩子，到哪裡沒有歡迎你的人呢？”  

　　  “Thankyou。”美國人就是喜歡別人說自己火辣，莉莉這樣的香蕉人也不例外，臉上頓時露出了笑意，“不過畢竟人種還是有差距呢，我的嘴唇太薄了，五官也不夠立體……”

　　  “這倒很好改變，來我幫你設計一個妝容。”顏未染笑道，“其實我是一個化妝師。”

　　  微笑著招手，打發掉了莉莉小公主和她的兩個助理，顏未染放下手轉身，臉上就蒙了一層霜。

　　  她來紐約才這麼幾天，而且衛澤希還是後面來的，又不是一起過來，這傳言是哪裡來的？

　　  丁雪燕肯定是不會說了，馬佳薇是她信得過的多年好友，這裡面到底是哪裡傳出了謠言？

　　  她拿出手機，盯著上面的衛澤希三字，想著要不要和他商量一下這件事。

　　  至少，她還真沒遭遇過前女友上門這種破事——尤其還是找錯了人。

　　  但盯著他的名字許久，她還是嘆了口氣，說：“算了，幫你擋一擋也行，就算我交房租了。”  

　　  所以在經過超市時，她還順便買了些食材，返回衛澤希家。

　　  就在小區門口，她看見了一個被保安拒之門外的華裔女孩，那臉上的濃妝一看就知道她心裡住著一個夜店女王。因為都是華人，她習慣性地朝對方點了點頭，便準備入內，沒想到對方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神情，問：“你是……顏小姐吧？”

　　  顏未染對自己的辨識能力很有信心，她知道自己從未見過對方，便問：“請問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