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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峰說:“關不上,我窗戶被人砸了。”
“是嗎?就你這大塊頭,也有人敢砸你玻璃?”衛澤希一說出口,想起剛剛他們的對話,就明白了,“潘朵拉?”
“是啊,那妞大了呼哧的,總有天我要好好教訓她。”
“大了呼哧……”衛澤希不由就笑了,“你也是東北的?”
“山東,離東北不遠。不過你還別說,在美國待慣了回來就遇見這樣的妞,覺得她那口音都特帶勁。”
衛澤希沒接茬,心想,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要說帶勁,跟未染一比她算啥啊。
時近午夜,阿峰沿著行跡寥落的路開著車,又說:“還有件事,我查到張羽曼在上海的落腳點了,周邊的人也都聯繫好了。如果需要的話,憑她那些劣跡,我們隨時可以讓她蹲一年半載的監獄,可以確保她無法發出那封信。”
“不用了。”衛澤希揉揉太陽穴,“未染已經決定把配方交給她了,隨時可以交換她威脅我們的東西。”
阿峰愕然從後視鏡中瞄了他一眼,又看向前面的路:“是擔心我們的方法無法確保萬無一失?”
“不,是她比我們更懂得這件事裡面的一切。”衛澤希的長腿在車中伸展不開,他也就屈起腳將就著合上眼,“相信未染吧,一切讓她自己處理。”
第146章 催命毒藥
聽說顏未染願意用母親的配方作為交換,張羽曼第二天一早就跑來了,進門就一分鐘不帶耽擱地從包中拿出一個U盤和幾張紙,丟在顏未染面前:“檢舉信和學校那邊偷出來的成績單。我媽的配方呢?”
“保證你沒有留底嗎?”顏未染查看著那些東西,冷冷地問。
“廢話,我留著這種東西幹嗎?快點,給我媽配方給我!”
顏未染仔細檢查了成績單和U盤內的東西,又將一張列印好的紙交給她,拿出手機準備錄音:“簽字,念一遍。”
張羽曼一看那張紙,上面寫的內容是:“因我與陳燦有私人恩怨,所以編造了陳燦和程嘉律用非法手段矇騙校方入學的偽證,企圖誣陷陳燦阻攔她入學。一切證據都是我假造的,在此懺悔。懺悔人:張羽曼,年月日。”
“靠,你挺能啊顏未染。”張羽曼拿過旁邊的筆,捏在手中,白眼看她,“我媽的配方呢?”
看她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架勢,顏未染強抑心中憤恨,站起身走到旁邊,打開一個鎖著的柜子。
張思昭的遺物,顏未染一直妥帖地封存在這個小箱子中。
張羽曼架著二郎腿,得意地轉著手中那支簽字筆,盯著顏未染把箱子提到茶几上,開了鎖掀起箱蓋。
她刻薄得意地笑道:“這不就結了嘛,我媽留下來的東西,始終都是我這個女兒的。其他的外路人,憑什麼想私吞我媽的遺產?”
顏未染沒有理她,她盯著裡面的東西,眼睛異常清亮鋒利。她的手也特別穩定,緩慢地一樣一樣往外取東西。
裡面,有張思昭給十四歲的顏未染買的蝴蝶結、給十八歲的顏未染送的化妝刷、給二十歲的顏未染寫的信……
更下面的,是張思昭去世後,她的遺物。值錢的首飾張羽曼早已搜刮過一次,所以看著那裡面的水晶胸針之類的東西,她頗不耐煩,直接就去掀翻了箱子:“怎麼這麼多破爛?你以為磨磨唧唧的就不用把東西還給我了?”
“別用你的髒手碰它們!”顏未染冷冷看了她一眼,說:“這些都是你媽媽留下來的,我最珍貴的東西。”
“哼,假惺惺!”張羽曼盯著那最下面的漸漸露出來的東西。是一本書,張思昭經常放在床頭的《美的歷史》。
顏未染打開這本書,從中拿出一個牛皮信封,封口被透明膠亂七八糟地貼了好幾道,信封上潦草地寫著“配方”二字。那字寫得歪歪斜斜,間架凌亂,但依然可以看出是張思昭的字跡,顯然是在她病情發作之後才寫上貼好的。
張羽曼一把抓過信封,先檢查上面的透明膠痕跡。沒有被撕開過的痕跡,信封每一處都完好無損。
她滿意地瞟了顏未染一眼,說:“諒你也不敢偷看!”
說完,她迫不及待地抓過信封撕開,把裡面的兩張紙抽出來。
兩張紙的內容差不多,都是一份護膚品配方。只不過一張紙明顯看起來舊一些,大概是初代配方。而第二張紙則是全新的,抄錄的配方更清晰明確,顯然這一份是張思昭經多年仔細推敲後,又和程嘉律的研究結合,之後做出來的配方。
“不會是你造假吧?”張羽曼斜睨著顏未染,雖然知道並沒有造假的可能,卻還是要照例問一下。
顏未染淡淡說道:“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把配方賣給方艾黎。反正程嘉律也有接觸過配方,他肯定能幫方艾黎鑑別真假的。”
“我諒你也不敢!”張羽曼放了心,直接把信封丟掉了,只把兩張紙塞進包里。
顏未染指著桌子上那張紙,說:“簽字,念。”
“媽的,真麻煩。”張羽曼抓過那張紙,草草簽了字丟給顏未染,又對著手機念了一遍,不耐煩地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