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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簡理所當然地告訴她:“這裡只是看起來高,實際上跳下來不會有事。”
他信誓旦旦保證:“我看別人從假山跳下來,都沒事!”
徐思齊腦袋點得像是小雞啄米。
林澈卻一口否決:“不行!”
“為什麼?”
他滿臉嚴肅。
“自己的情況自己最了解,棠棠都說了不敢跳,說明她跳下來有可能會受傷。”
林澈家裡有很多成語俗語書,他握住手,冒出來一句。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江簡和徐思齊聽他話,跟著握住手。
“對!”
方棠也贊同他這個說法。
就是天生的直覺,告訴她不行。
……
僵持的動作讓她腳脖子稍微有些發酸。
她提出另一個解決方案:“我轉過去,然後原路返回,你們幫我看著下面的路好不好?”
如果她正面往下,一來手反扣著不好使,二來腳夠不到下面石頭的坎兒。
背面就會踏實很多。
不過這次卻被徐思齊喊停。
“不行!——”
徐思齊幾乎大叫起來,很恐慌地指手畫腳:“不行不行!”
嗯?
徐思齊交叉著揮起雙手:“我上次就是這樣下來,發現腳根本踩不到下面那塊石頭,結果摔下來了!”
他心有餘悸地摸摸自己後腦勺:“還流血去了醫院!我媽媽說,我沒有林澈聰明,就是因為被摔傻了!”
江簡也憂心忡忡。
“二年級的李程也這樣摔過,流了血,後來腦袋上鼓了一個包!”
“還有一班的一個男生,也流血了!”
他們一唱一和,咬字重點都偏到了流血上。
一副恐懼的小模樣。
好像已經看到方棠哇哇大哭著被送進醫院的場景。
這個後果很嚴重——至少在一年級小學生眼睛裡面,出血是個很嚴重的事情。
帶著紅色的字詞不停鑽進耳朵,方棠剛才心裡八成的把握只剩下了一成。
她蹲著,開始感覺到緊張的無助感。
“那怎麼辦?”
她向三個小夥伴求助,眼睛盯著的卻只有林澈一個。
林澈心裡擔憂,卻儘量讓自己保持淡定。
“棠棠,背對我們滑下來,你自己也覺得不行嗎?”
那倆孩子的話就在耳邊跳呢!
方棠將粗糙的石頭抓得緊緊的:“江簡他們說了,那樣下來會流血……我怕。”
“那……”
林澈為難地思索一會兒,抬頭環視一圈,突然眼睛亮了亮!
他有了小主意,右手握拳一敲左手手心。
“你面朝著牆這邊,這裡寬些,好站人。然後我們把你抱下來!”
“對!”
所謂一呼百應。
江簡和徐思齊齊刷刷應聲。
“我們把你抱下來!”
***
面朝牆的那一邊,就完全沒有能踩腳的石頭了。
光禿禿一個直面,徑直到底。
方棠最終接受了三個小夥伴抱她下來的提議,挪了個方向。
然後坐在石頭上,小心地往下滑。
三個男孩左中右圍繞著她。
林澈最高,所以他踮著腳,手也舉得最高,準備接住她。
徐思齊第二,手放在林澈稍下面的位置。
最下面的江簡。
“我下來了!”
方棠給他們一個預警:“一定要接住我!”
“1——2——”
她猛地往下面一滑!
小夥伴們也一起收緊手!
“林澈!”
她緊閉著雙眼,在心臟驚慌的砰砰跳中下意識喊了一聲!
如果,如果摔了的話就……
短暫一瞬的時間讓她根本來不及想到結果!
總之滑下去了!
然後,身體被人抱住!
“在。”
男孩子有活力的吐息拂過耳朵。
乾淨明朗。
她緩緩睜開眼——
入目是林澈鬆了口氣的燦爛笑臉!
世界和平。
沒有疼痛,沒有失手。
她順順利利落到了他們友愛的三連抱中!
想要參加比賽的同學填好報名表,然後於下周一把參賽作品交給她。
前段時間因為略懂美術而大出風頭的徐思齊,在大家的呼聲中,硬著頭皮報了名。
不過據說他準備用來參賽的作品,都是五歲時在幼兒班畫的蠟筆畫了。
第二件事,來源於江簡。
他看起來笨笨的、弱弱的,但不知道從哪兒借的神威,居然稀里糊塗把《加納戰機》給玩通關了!
紅白機上的《加納戰機》一直都是男孩們的心頭好。
除了基礎的射擊系統外,還可以吃掉屏幕上時不時飄下的紅底白字的武器,從而改變自己的武器形式。
當然,也有不同形態的炸/彈可供選擇。
只是這個早期彈幕遊戲,玩耍性雖然極強,難度卻顯得過高。
班上男生沒有一個玩通關。
就連林澈,也在最後一個關卡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