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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衛翹著腳大笑,她摘帽子,拿紙巾擦。
順著笑聲,台上那主唱男生看過來,正唱完一曲,氣喘吁吁的,拿著隊員遞過來的水喝,又用毛巾擦了擦滿是汗的臉,看這兒兩三秒後,他別頭到調音師那兒說話。
原本切好的一首搖滾曲前奏暫停,四五秒準備後,切入一首美式鄉村樂。
吧內燈光流轉,曲調懷舊,風格變化那麼大,像特意點給某人聽的,她把棒球帽戴上,班衛的酒來了,他正講到第四次邀鄔嘉葵看自己演唱會被拒的事,右手手肘搭著椅背,左手在空中習慣性地比劃來比划去。
那主唱站在白光下,嘴抵著立式麥克風,踩著點進入節奏。
……
Every
time
we
have
to
say
goodbye
(每當我們不得不再見之時)
I'm
counting
down
until
we
say
hello
(我就已經為下一次重逢開始了倒計時)
Every
touch
is
like
the
strongest
drug
(每一次愛撫都像是最猛烈的一劑強藥)
I
don't
know
how
much
longer
I
can
go
(不知道我們這份愛情我還可以延續多久)
……
怪好聽的。
她在被班衛言語轟炸的同時,像台上看一眼,而那一眼,偏偏對上主唱灼灼盯著她的視線。
……
I
never
had
something
that
I
can't
walk
away
from
(從未有這樣一份情愫讓我難以放手)
But,
girl,
my
self-control's
so
paralyzed
(我的自制力已為你潰敗
情難自控)
When
it
comes
to
you,
no,
I
ain't
got
no
patience
(每當我慢慢靠近
我已經迫不及待)
There's
something
'bout
you
girl
I
just
can't
fight
(關於你的一切都讓我如此難以抗拒)
……
本來以為是恰巧。
但這主唱一直不收視線,歌詞裡的情感強烈,唱得也強烈,一直盯著這兒,濃厚而狂熱,像是認識許久的老朋友,或是剛剛經歷過一場纏綿的舊情人,奇了怪,久而久之,班衛也隨她的視線看過去。
立刻就笑:“你認識他?”
“不認識。”
“他盯著你呢。”
“他盯著你,不是我。”
班衛抖著下巴,跟著節奏聽歌,不過五秒又忍不住說:“眼神這麼強烈,這是認出你,要泡你。”
“少扯。”
班衛靠著椅背坐一會兒後,從兜里掏手機。
“你幹嘛?”
“發給肯肯,讓他知道你在國內這行情多好。”
“你神經病啊。”拿著菜單往班衛身上拍一下,班衛嬉皮笑臉躲閃,與此同時,曲子進入高潮部分,這男生唱得彎腰。
You're
like
that
cigarette
(你正是香菸的癮)
That
shot
of
100
proof
(或一杯五十度的烈酒)
No
matter
how
much
I
get
(無論我得到了多少)
I'm
always
craving
(都還是渴望更多)
That
feeling
when
we
kiss
(彼此親吻的那種奇妙感覺)
The
way
your
body
moves
(互相纏綿繾綣的那副模樣)
No
matter
how
much
I
get
(無論我已經得到了多少)
I'm
always
craving
you
(都還是渴望著你)
Craving
you
(渴望著你)
……
唱得那麼動情,又是那麼懷舊的曲風,讓人忍不住就回想起一些青澀的成長經歷,但這些經歷被靳譯肯占據得滿滿當當,滿腦子都是他的眼睛和他笑起來的嘴角,還有他喝酒的喉結和夾煙的手指,他吊兒郎當抬著二郎腿盯著她時的眼眉,他批改得一片通紅的物理試卷,以及他每一次從後進入她身體時,壓在她耳邊的低語情話。
完了,才兩個月,已經從精神上想那混蛋,發展為生理上想那混蛋,心口燥燥的。
這會兒,主唱鬆開麥克風下台,朝這個方向來。
班衛吹一聲哨,龍七煩他,白他一眼。
“沖你來的。”他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