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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思明特別受用。
他靠著門框站著,手中支著一個迷你電風扇,說:“給你送風,賠禮道歉。”
眼睛也技術流得很,說著就往她半濕的低領口掃一眼,後頭的陳姍也醒了,臧思明說:“三樓空調出了點問題,二樓沒事,我就想著你會被熱醒,這不一大早邀請你去我那兒睡,龍七,你最怕熱。”
“醒透了,不睡了。”
回洗手間簡單洗漱,扎著頭髮折過臧思明,鄔嘉葵倒是起得比她早,也耐熱,在三樓陽台口的瑜伽墊上練瑜伽,很能靜心,線條在晨光中挺優雅,也就怪不得臧思明能耐著心思等在門口,眼睛就沒放過假,她頭也不回地下樓。
二樓果然比三樓涼快,空調冷氣整得整個人都舒爽,放眼望去的幾個房間門都開著,再一路下到一樓客廳,晨早的光線非常明亮,照得她抬手擋了擋額頭,別墅一處的窗外,山下海景一覽無遺,天也萬里晴空,客廳電視還開著,方璇估計根本沒上過樓,身上蓋著毯子,一副半睡半醒的樣子在沙發上癱著,而靠窗的長方形實木餐桌前,靳譯肯坐在那兒。
他起了。
穿著件背心和沙灘褲,擱著二郎腿,腿上架著一本本子,正翻著看,走近幾步後看清是徐一苼拿走的劇本,她抽椅子,靳譯肯循聲抬了個眼,龍七沒往他看。
他坐在餐桌靠東第一個位置,而她坐在對面靠西第一個,斜對角,桌上有早餐,煎蛋培根三明治,泡芙和一些蔬菜水果沙拉,挺豐富。
“熱醒的?”
視線從她汗濕的頸部收回,他問。
她沒搭理。
往杯子內倒水。
因為沒收到回應,靳譯肯往她看第二眼。
正好身旁有人遞一杯牛奶和一盤新做好的三明治,順著牛奶看一眼來人,本來以為是山下請的管家服務之類,結果是徐一苼,龍七反應過來:“你做的?”
徐一苼的動作緩了一下:“哦,早上起來看見冰箱裡只有蛋,坪叔又正好要下山,就搭他的車買了些食材和日用品,想著大家的早餐還是吃現做的比較健康。”
“老坪下山幹嘛?”
“工作室有點事兒要處理。”
……
哪兒是有事要處理,根本就是夾在她和徐一苼兩尊小佛之間難以做人,也自覺與別墅里的一群年輕人格格不入,溜了。
靳譯肯已經不往這兒搭理了,翻著劇本,臉頰慢悠悠地動著,桌前的早餐已經吃了一半。
“那你起得挺早。”她隨口回。
“習慣了,住單身公寓的時候也有自己做早餐的習慣。”
“單身公寓?”就算徐一苼隨口帶過,後頭下樓的班衛耳朵尖的跟什麼似的,挺會抓重點,調侃,“一苼,單身喔,聽見了喔~”
“七七你平時早飯都吃些什麼?”徐一苼轉移話題。
“她都不吃。”
這一句還沒回,靳譯肯頭也不抬,從斜對面撂一句過來。
第一百零一章 TMD
靳譯肯這句話落後,又加一句:“所以用不著給她準備。”
徐一苼聽出這話里的情緒,默不作聲往他看,龍七的叉子“嚓”一聲從手間鬆開,背往後靠,如果剛才不搭理他是針對昨天他不搭理她的報復,那麼現在他這一句插嘴就是針對剛才受冷的報復,他緊接著合上劇本起身,看班衛一眼:“去不去衝浪?”
“山下?”
“開車。”
“去啊!”
這兩個人就這麼沒心沒肺地達成一個娛樂行程,他拿桌上的車鑰匙,而龍七將面前的三明治一推,同樣抽椅起身,徐一苼問她怎麼了,她回一句:“我早上只喝水。”
靳譯肯的車發動駛離的時候,她拿著水頭也不回地上台階,與做完瑜伽下樓的鄔嘉葵擦肩而過,鄔嘉葵也挺傲,長桌上的早餐看都沒看一眼,徐一苼還沒開口就被回一句“我不吃謝謝”,與此同時,客廳左側小吧檯傳出一記玻璃碎裂聲,陳姍的尖叫緊接著就傳出來。
鄔嘉葵和徐一苼都往那兒看,龍七的步子也在階梯口頓了一下。
陳姍和臧思明兩人不知什麼時候在那兒的,也不知道在拉扯什麼,碎了個高腳杯,臧思明的手流了血,表情挺懊惱,嘴裡罵著“shit”,甩一記手,血往四周濺,陳姍整個人一抖,也就這個反應惹怒他,將陳姍手臂猛地一扯:“你他媽還金貴上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方璇被吵醒,從沙發邊上探頭,脫口問:“這人有什麼毛病?”
“他一直都有神經病。”
龍七說,剛下一步台階,陳姍唰地一下把手臂抽出,臉色像被嚇的,慘白:“我受夠了,我要回家……”
“不想待這兒滾!”
臧思明這一聲吼得巨響,脖子都粗了,陳姍轉頭就走,抹著臉拿過吧檯上的包,龍七在她經過階梯時拉了把手,感覺她整個人都在抖,皮膚濕冷,手也很快從龍七手中抽開,低聲說一句:“他有病。”
“你說什麼?”
“滾!”臧思明又吼一聲。
她再將陳姍拉住:“你要下山的話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