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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雙休日渾渾噩噩地度過,卓清發了條簡訊,問她下個星期六要不要參加一個熱鬧的班級聚會,她沒回;而龍信義從發簡訊改為打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吃頓飯,她說:“別打主意了,我光聽你聲音都煩。”
“別這樣,妹,我特想你,你要是不想我也想想我媽唄,她真的念著你呢,天天都怨自己那天脾氣爆。”
“我知道舅媽的脾氣我不怪她,但是你龍信義也別往舅媽那邊扯,誰造的事誰負全責,別以為拿到個主機就以為我服軟了,我態度硬著呢,真想讓我回去你來我這兒跪三天三夜。”
龍信義不動氣,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口氣問:“靳譯肯跟你到底什麼關係?跟哥說唄。”
龍七隱忍著吸一口氣。
他瞎猜:“你倆全壘了?”
“情敵關係!”她掛掉電話。
周一早上進教室的時候,董西已經在了。
龍七進門時她正在整理書籍,桌上放著一個保溫瓶,龍七單從保溫瓶就看出稍許名堂來,那時候心內切實有股荒蕪感流淌過,而長久佇立在門口的模樣吸引董西看過來,兩個人的視線在晨光中安靜地對上。
龍七不避開,就這麼看她。
或許是被最近壓在身上的流言蜚語影響,董西這一次比龍七先收視線,她繼續低頭理書,手指輕輕將紙張的頁角撫平,而桌角的保溫瓶存在感刺眼,像是某人對領地歸屬權的低調宣揚,不變的只有她依舊寡言少語的模樣。
龍七回座位坐著,再往那邊看去時,董西剛好擰開保溫瓶的蓋子,喝了一口溫茶。
接下來連著兩天,靳譯肯都沒把董西與他的關係挑明出來,他似乎不急,悠哉得很,而董西身上也看不出一丁點兒浮躁,唯一的變化大概只有桌上多了總是溫度適中的飲料。
但是每到放學時刻,她會留在教室做作業,如果龍七跟著留,她就會早走。
好了,到此大致明白些什麼了,靳譯肯這渾球壓根就沒打算把董西帶到檯面上,他泡到董西歸一碼事,承認她又是另一碼事,某種程度上甚至還說服了董西,不然她不會避著外人。
而他的本事還不止如此。
周四的自習課上刷董西的主頁,刷到一條靳譯肯在她相冊的留言,所評論的是很久之前董西上傳的一張臥室一角的照片,而他留的話是:這不就是我上回來的房間?
龍七的大腦轟一聲沉沉炸開來。
當即就從座位上站起來,椅腳摩擦地板的聲音使班內的嘈雜減弱,四周一圈視線盯到她身上,同桌看向她,前排的董西也轉頭朝她的方向注意過來。
龍七的胸口起伏著,她朝董西的方向看,因為被如此注視,董西的表情從剛開始的淡然慢慢轉變成眉心的一絲疑惑,董西周身的同學也順著龍七的視線看她,但是龍七沒有多停留,她從位子上拿了包和外衣往教室前門走。
她早退了。
早退後去了體育館。
每周四的這個時候靳譯肯都有早退來打球的習慣,龍七一進場子就看見他,他正準備投球,突然傳來的腳步聲引他回頭看過來,她則毫不停頓地走到籃球推車那兒,將包和外衣扔進去,抄起裡面放著的一根棒球球桿。
“餵。”他說。
她提著球桿大步向他走。
籃球從他手裡脫落到地上,龍七每向他走一步他就倒走著往後退一步,兩人越來越逼近,後來靳譯肯往籃球架子後面閃了一下,架子替他擋住龍七掄來的一棍子,緊接著的一棍子又被他斜了肩膀險險地避開。
“喂!”
“動她哪裡了?”龍七跟著他,用球棒指他。
靳譯肯眯著眼嘖嘴。
她又一棍子划過去,他往後一傾身子避開,將右手放進運動褲口袋,遊刃有餘地倒著走。
“哪裡!”
他伸出手指比三:“三壘信不信?”
龍七的腳步停住,瞪他,猛地把球棒向他擲!
他側過身子避開,等球棒落地,她手中再無襲擊物,才咧著嘴角對她改口說:“二壘。”
“二壘也不行!“
“她房間很香。”
“你少扯這方面的事。”
“頭髮也很香。”
“別激我聽見沒有?”
他倒吸一口氣像在回憶那種享受的感覺:“就是太生澀。”
龍七從推車中抄球準備砸他,他走上來快速從身後抱她,她的手臂一下子被箍住,人也被他從推車上抱下來,他挨著她耳邊刺激:“心如死灰吧?”
“鬆手!”
“我知道用錢就能買到你的時候,也是這個心情!”
龍七轉過身子從他懷裡掙脫:“我和她是兩回事,靳譯肯你有本事就堂堂正正追她!別用我都看不起的手段!”
“你呢?你連話都不敢跟她說。”
“輪不到你管!”
龍七往後退時踩到地上的籃球,一下子往後摔,摔坐到籃球架後面的體操墊上,靳譯肯幸災樂禍地笑,向她伸手時被她拍走,而正當他準備俯身抓住她手臂時,體育館門口傳來一聲輕喊:“靳譯肯。”
他回頭看。
龍七這邊被一座高大的跳馬器械擋著,她剛被他扶起一半身子,又被他倏地放手,致使她重新摔回軟墊上,而他一邊看著那兒一邊不著痕跡地將器械挪過來,結結實實擋住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