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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來了!詩渙站起身,立刻就想出門去接蕭澤溢,被洛煙含給攔住了。
“矜持點,別忘了今天你是新娘,讓他自己上來。”
“對,他遲到了,今天不管怎樣,我們都不能就這麼讓他如此輕鬆的把你接走!”符念附和道。
笑話,蕭澤溢以前給她們當助理教練的時候,她們幾個可沒少被他懟過的,現在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討回來,得多虧啊。
詩渙拗不過煙含和符念,心急火燎的跺了跺腳,一甩手,自顧自的走到窗戶邊,掀開窗簾往下看。
只見蕭澤溢將那輛重型機車靠在路邊停下,他伸手把頭盔拿下放在車頭上,甩了甩短髮,一抬眼目光剛好和樓上的詩渙對上。
有清風拂過,淺綠色的窗簾微微擺動,她頭上的薄紗搖搖欲飛。
蕭澤溢幽深的眼睛望不見底,注視著她的目光藏著不為人知的深情。
本來該是十幾輛豪車組成的迎親大隊,變成了只有蕭澤溢一個人。
沒有幻想中的九百九十九朵鮮艷紅玫瑰,也沒有滿天綻放的七彩禮花和歡聲笑語的樂隊,只有一輛寶藍色的重型機車和她的意中人。
可即使是這樣,詩渙也快要開心到原地爆炸了,沒關係的,她想,只要這個人是蕭澤溢,哪怕他是騎著自行車過來,她也會無比開心的跟著他走。
蕭澤溢跨下車,盯著詩渙的臉,抿緊的兩片薄唇動了動,無聲說道:“我來接你了。”
詩渙一把將窗簾拉上,同手同腳的坐回床上,胸口上下起伏,內心飄忽不定。
詩渙本來白嫩的臉,慢慢的,緩緩的飄出兩朵紅雲,有點色若春花的意思,她垂在身側的手輕握成拳,咬了咬牙,不再糾結,非常護短的說:“你們待會兒輕點虐,我……我會心疼的。”
洛煙含和符念互相交換眼色,“噗呲”一聲笑了。
洛煙含:“你這麼慫,嫁過去,還不得被他欺負,就不應該這麼寵著他,你看展羨,還不是被我製得服服帖帖的!”
符念搖了搖頭,不贊同道:“煙含,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你看咱們詩渙那副小媳婦樣,還有那小身板,借她十幾個膽,她都鬥不過蕭大品酒師的,算了吧,咱們目光放近點,你說待會兒她能堅持住幾分鐘不出去?”
“五分鐘?”洛煙含掐指一算:“難不成連一分鐘都堅持不住?”
詩渙氣得鼓了鼓腮幫子,非常的想一把掀掉頭紗,來個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後空翻360度一人一腳把這兩個小妮子踹出門,但轉念一想,今天是她結婚的日子,戾氣不能太重,要做一個優雅的新娘,給忍住了。
蕭澤溢在一片祝福聲中走上樓,在樓梯口處碰到了他未來的小舅子秦詩碩。
秦詩碩抬手看了眼時間,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算你來得巧!”
蕭澤溢停住腳步,有些歉意的解釋道:“今天路上堵車,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秦詩碩握著扶手的五指緊了緊,冷聲說:“她選了你,這是我無法改變的事實,不過,我想讓你知道一點,如若以後我發現你對她不好,本市那家最大的武道館,我隨時奉陪。”
秦詩碩這話說得有些狠,不過對蕭澤溢來說並沒有什麼威懾力。
蕭澤溢邁著優雅的步伐一步一步往上走,掠過秦詩碩身邊時連眼睛都不眨,聲音非常肯定道:“你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到門邊又被洛煙含和符念攔下了。
蕭澤溢將袖子挽起一小節,露出修長白皙的手,瞥了她們兩人一眼:“你們,什麼事?”
洛煙含和符念開始說相聲。
洛煙含:“你是想選擇石頭剪刀布這樣直接的方式?”
符念:“還是想用答題這個比較複雜的方式?”
洛煙含:“來決定勝負?”
洛煙含當著蕭澤溢的面敲了敲房門,臉上的表情頗為得意忘形。
“看到沒有,這扇門的後面,有你最美麗的新娘子,她焦急的坐在床邊,等待著她的騎士來拯救她內心的惶恐不安。”
“答題。”
蕭澤溢毫不猶豫的回答,他不喜歡用石頭剪刀布這樣的不確定的方式決勝。
“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他今天耐性不是很好,一分鐘已經是極限。
洛煙含和符念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語速非常快的開口。
洛煙含:“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詩渙的?”
這個問題太沒有難度了。
蕭澤溢輕笑一聲,非常簡潔的回答:“一見鍾情。”
他對她一見鍾情。
二見傾心。
三見走火入魔。
從此萬劫不復。
☆、番外三
其實在洛煙含和符念開始問問題的時候,詩渙已經耐不住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後偷聽。
她耳朵貼著門縫,雙手提起及地的白色婚紗,兩腿一蹬,把高跟鞋給蹬掉了。
理智告訴詩渙,如果洛煙含和符念此刻問出什麼羞恥到不好回答的問題,她就一腳把這門踹開出去救場。
可蕭澤溢的聲音卻透過細長的門縫,不偏不倚的擊中她的聽覺中樞。
男人的聲音一直很好聽,像醇厚的烈酒,沉而穩,連停頓都恰到好處。
蕭澤溢就是用這樣令人迷戀的聲音跟她說著“一見鍾情”這樣的話。
其實在詩渙眼裡,蕭澤溢大概是她長這麼大以來見過最理智的人了,她以為他的愛情一定也會像他這個人一樣,深思熟慮,用大腦過濾掉無數的不可能,最後才挑選出她來。
像那種用眼睛做出來的條件反射,那種不負責任的第一感覺,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的。
可是萬萬沒想到……
詩渙呆愣當場,明明情話她已經聽得夠多了,可心臟還是會抑制不住的亂跳,她趕緊在心裡暗示自己,不要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要輕輕的一拉開門,她就能見到蕭澤溢了。
那扇門像是聽到了詩渙內心的想法,突然“咯吱”一聲被慢慢推開。
詩渙暗道一聲“糟糕”,然後“咻”的一下飛速坐回了床上。
她雙手交握輕放在膝蓋上,微垂著頭,言笑晏晏,一看就很大家閨秀,溫文爾雅。
然而,那雙放在地板上的雪白玉足卻沒有穿鞋,詩渙懊惱得只想飛回門邊把剛剛踢掉的高跟鞋撿回來,可已經來不及了。
蕭澤溢推門而入。
他的新娘子安靜的坐在床邊,很乖巧很聽話的樣子。
只是……
蕭澤溢的目光從詩渙的頭紗一點一點的慢慢往下移,掃過她細白的頸,性感的鎖骨,纖細的腰肢,最終落於她的雙足上。
他目光攸的的一頓,腳下的皮鞋撞到了她掉落的高跟,他搖了搖頭,蹲下/身將鞋子撿起來。
太大意了……
蕭澤溢握著詩渙的高跟走到她身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眼神帶著道不清說不明的情緒,隔著一層紗都沒能阻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