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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渙被蕭澤溢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把頭往下埋了埋,想了想,繼續埋得更低……
詩渙以前每次跟蕭澤在一起的時候,她不是在丟臉,就是在丟臉的路上,根本就毫無形象可言,本來還想趁著大喜的日子,表現的溫柔一點,賢良一點,淑女一點,要給他看最美最好的自己。
結果……
說多了都是淚啊!
蕭澤溢盯著她頗久,突然眉梢挑了挑,意味不明的問了她一句話:“夫人,你的南瓜車呢?”
詩渙“啊?”了一聲抬起頭看他,目光觸及到他的下巴,沒敢繼續往上看,慫得又縮了回來。
“沒……那是什麼東西?我沒有。”
蕭澤溢的眼睛很亮,像寂靜的夜空閃爍著繁星點點,唇邊難得的掛上一絲淡若清風的笑意。
他兀自的蹲下/身,一把抓住她裸/露在外頭的腳踝。
男人白淨、修長非常好看的一雙手,此刻就握著她的腳,從掌心傳來的溫度讓詩渙一驚,忍不住掙扎了一下。
“你不用這樣的,鞋給我,我……我自己來就好。”
“別動。”
蕭澤溢的聲音異樣的固執,開口命令道。
詩渙不敢動了。
蕭澤溢低著頭,一邊手握著她的腳踝,一邊手動作輕柔的將高跟鞋套在她的雙足上。
詩渙看著他俊郎的側臉,心裡頭有異樣的情緒慢慢的往上涌,漸漸的漫延到身體各處。
其實是很感動的,他這樣一個驕傲的人,竟然幫她穿鞋。
她伸手,想幫他理一理額間的細發,他卻在此刻站起身。
蕭澤溢:“抱歉,時間有點緊,所以。”
他長臂一伸,從她的膝蓋下方穿過,又摟住她的肩膀,一把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詩渙只覺得腳下一輕,整個人的視野都換了一個角度。
洛煙含和符念站在門邊,驚得下巴都快掉了,這還是她們所認識的那個蕭澤溢嗎?這個孟浪的新郎到底是誰啊!
詩渙那點體重對蕭澤溢來說完全就構不成壓力,輕輕鬆鬆的被抱下樓了。
經過樓下大廳的時候,時不時的就有幾道艷羨的目光投到他們身上,詩渙不得已,只好把臉埋在了蕭澤溢的懷裡,防止自己羞愧至死。
蕭澤溢的摩托車就放在路邊,出門沒幾步就到了。
蕭澤溢小心翼翼的將詩渙放在車座上,扶穩。
“抱歉,車全部被堵在半路了,所以今天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怎麼會委屈?
詩渙喜極而笑,用雙手捧住他的臉,往裡按了按,做出一個很可愛的表情:“不委屈的,你今天就算是騎著一隻小毛驢過來,我也會覺得很幸福,也會非常的想跟你走,怎麼會委屈呢?嗯?”
蕭澤溢握住詩渙作亂,與她對視而笑:“好。”
他把她的頭紗掀開,將偷窺戴到她頭上,系好:“等會兒風大,戴上這個安全點。”
秦詩碩親自幫他妹子點了一個特大禮炮,蕭澤溢在鞭炮聲和親友的祝福聲中發動了車子,詩渙雙手環在他的腰間,緊緊的抱住……
兩人騎著這輛寶藍色的摩托車,在午後的陽光下,路過老舊的街,喧鬧的巷,光影婆娑的林□□,來到了莊嚴肅穆的教堂。
悠遠純亮的鐘聲響起,耳邊傳來無比熟悉的《婚禮進行曲》,詩渙挽著秦剪陽的手,在漫天的花瓣雨中走上紅毯,身後的兩個小花童各自捧著一把鮮花,好奇的蹦噠著,像極了她和蕭澤溢年少的模樣。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秦剪陽神色動容的將她的手輕輕的放到蕭澤溢手中,聲音有些許的哽咽:“此去經年,你披上嫁衣,為父把你交給澤溢了,要幸福。”
此去經年,當刻有她名字縮寫字母的戒指落於無名指上,她終於和蕭澤溢結為夫妻。
他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淡若清風的吻,猶如一個永遠無法磨滅的印跡,象徵著這一生最真摯的承諾。
☆、番外四
詩渙在事業的最巔峰時期選擇退役,給無數粉絲留下了許多遺憾,為了給粉絲們一個交代,詩渙最近接受了一個訪談節目邀請。
節目組旁敲側擊,明里暗裡的希望詩渙把蕭澤溢也一起帶上,詩渙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最不喜歡在這樣的場合拋頭露面的,她不想為難她。
可讓詩渙沒想到的是,節目組竟然瞞著她單方面的找了蕭澤溢,並告訴蕭澤溢,她已經接受了節目組的邀請,蕭澤溢略一思索,就同意了。
在節目當天,後台里,化妝師拿著粉刷為難的看著蕭澤溢的臉,根本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好。
這位先生不管是皮相還是骨相都太過濃墨重彩了,上了妝反而會顯得畫蛇添足,破壞美感。
化妝師站在旁邊唉聲嘆氣:“第一次看見不需要我的嘉賓,算了,先生您還是素顏出境吧。”
節目組的主持人是個口無遮攔的傢伙,為了節目效果,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問,也是拼了。
主持人:“退役以後,希望自己能從事什麼工作?”
詩渙仔細想了想:“還是會想做一些跟花滑相關的事,比如當芭蕾舞老師教小朋友跳舞之類的,當然了,我最想成為的還是我先生的賢妻。”
主持人“喔~”了一聲,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坐在隔壁的蕭澤溢,剛想問他,就見後者握住詩渙的手,點頭:“你一直都是。”
然後台下的觀眾就不淡定了,一個個面紅耳赤的捂著臉,跟被糖甜到發燒似的。
主持人趁著這個良好的氛圍又問出了一個重量級問題:“我相信很多觀眾一定很好奇詩渙跟蕭先生這樣一個嚴謹、悶騷、不苟言笑的國寶級品酒師談戀愛,壓力大不大?心裡怕不怕?對不對?”
台下全部的觀眾都喊了一個“對”字。
被提到名字的兩人對視了一眼,詩渙覺得有些難為情,怯生生的收回目光,隨即便笑了,那麼多人在這呢,一定要裝得有骨氣一點,她自我欺騙道:“不怕啊,既然他悶騷,那我就只能明著……了”
詩渙最後那個“騷”字並沒有說出口,只做了一下嘴型,但蕭澤溢和主持人很明顯的看到了。
蕭澤溢看她的眼神又深又暗,眼底有什麼情緒正在蓄勢待發,然而詩渙卻還作死的繼續往上面澆了一盆油。
她對主持人說:“其實你應該問蕭先生跟我這樣一個青春靚麗的運動員談戀愛,他心裡慌不慌?”
而後被抓住的手心兀的一疼,蕭澤溢癱著一張臉,意味不明的看著她,正色道:“很慌。”
結果那天晚上回去,詩渙頭一次很銷魂的感受到她家丈夫很慌的時候是怎樣一個人面獸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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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洛煙含和展羨結婚兩年後終於有了一個女娃娃,滿月這天,詩渙送了幾個小禮物給女娃,並且順理成章的成為她的乾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