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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愛忽悠人的死丫頭又回來了。

    詩渙身輕如燕的滑到冰面中調好位置站好,微仰起頭,位於前上方那一排顏色各異的國旗就這樣倒映在她眼中。

    鏡頭拉近,讓她那長而翹的睫毛在屏幕前清晰可見,明眸中蘊含著透亮的水光,一看就很動人,連唇角都不自覺的微笑了。

    音樂響起來,手腳同時擺動,靈活的在冰面上輕輕滑開。

    腿上醜陋的傷口被服裝掩蓋住,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牽扯著她的痛覺,還好,只有兩分半鐘而已,難度也不大,咬一咬牙也就過去了。

    第一個是阿克賽爾跳,詩渙原計劃是打算在短節目中做一個阿克賽爾三周跳,另外兩個放在自由滑中,可惜腿部受了傷,只能改為兩周跳了。

    她借著腿部的力量和冰面的作用力慢慢地向前移動,積攢了足夠的速度後輕輕一躍,藍黑色的裙擺在空中旋轉,猶如慢速飄落的花瓣被急風打了個旋,亂花漸欲迷人眼,轉動兩周過後單腳落地,傾長的腿微彎平穩的向前滑去。

    能繼續站在冰上真好啊,連身體都自由了。

    接下來就是內勾和外勾的連續步,單足轉體,既轉換方向,又變化弧線,在滑到接近邊緣的時候立即接一個勾手三周跳。  

    觀眾連眼睛都不敢眨了,生怕錯過了她起跳的動作,可是光的傳播也就一瞬間的事,當那個優美的空中轉體倒映在每一個人眼中的時候,只聽刷的一聲,詩渙已經飄然落地,第二個跳躍也成功完成了。

    你看,那些悲情的人設一點都不適用於她,她既有英雄護體,還有可愛的騎士引路,心裡的愛裝得滿滿的,已經空不出來多餘的地方接受無端的揣測和同情。

    鏡頭拉遠又拉近,小小的身影逐漸放大,柔韌的雙臂隨著音樂展開,五指變幻出各種姿勢,她隨著步伐轉過身,對鏡頭調皮的眨了一下眼睛,明目張胆又勾人眼球,觀眾很吃她這一招,不少定力太淺的粉絲扯著旗幟狂鼓掌,站在場外的海娜臉都青了。

    蕭澤溢食指輕輕的點了一下屏幕中舞者的明眸,唇角微勾,像是一個又淺又淡的笑:“Is that a temptation”(這算是引誘嗎?)

    他剛說完話,屏幕中的女孩已經完成了一個漂亮的聯跳,這一個壓軸跳躍動作本來是由兩個三周跳組成的,但為了保護受傷的腿部,詩渙改成了三周接兩周,沒有嚴重的失誤。

    觀眾已經接受了這個冰上的女孩,她在用自己的實力向全世界宣告,她就算是受了傷也可以滑得很好,放棄是什麼?不存在的。  

    時間不多了,詩渙卯足了勁兒,一鼓作氣做了一系列的旋轉動作,從跳接蹲轉變為向後側方的弓身轉,身體迅速的轉動,刀刃在冰面上打圈,小小的冰渣向外濺開,手腳靈活地配著節奏,如踩在冰面上的花魂者,身體彎成一個曼妙的姿態,連指尖帶上了魔法。

    旋轉的速度逐漸減慢然後停住,她借著腿部的力量向前滑動,充分利用冰面的光滑度輕快地飛馳,仿佛一隻飛燕在緊貼著冰面飛翔,最後以一個簡單的芭蕾舞姿勢結束了整套動作。

    伴奏停住了,詩渙立在冰面上,臉蛋浮現出兩抹高原紅,心臟狂跳嘴巴微張極速的呼吸著,觀眾搖著手中的旗幟給她加油,掌聲響了足足三秒,她嘴角上揚,露出四顆潔白的牙齒,做了一個笑臉,然後雙腿一軟,‘啪’的一聲坐回了冰面上。

    ☆、第 33 章

    詩渙這一摔讓在場的觀眾直接懵逼了,前排的那幾位更是下巴壓低,眼珠瞪得極大,剛要擔心她是不是傷口裂開了,就見她搖搖晃晃的爬起來向他們致謝,笑顏都快閃瞎眼了,一點都不像是腿痛的樣子。

    原來是這孩子高興得魔怔了。

    詩渙滑出場,從蕭景州手裡接過鞋套戴上。  

    蕭景州將粉絲送的小黃人塞給她安慰道:“丫頭,還是不錯的,短節目的分值應該不會拉得很大,不要擔心,回去讓醫生把傷口處理好。”

    詩渙吧唧的親了一口小黃人,聲音都是抖的:“教練,我緊張,我剛才特緊張!”

    跟蕭澤溢那個悶葫蘆比起來,詩渙和蕭景州反而更像父女,她可以毫無顧慮的向教練訴說她的壓力。

    蕭景州:“我看你剛才笑得挺好看的啊,不像是緊張的樣子。”

    詩渙:“……”

    詩渙有些委屈的抱著小黃人跟著蕭景州一前一後的往休息區走,走到半路她望了望周圍發現沒什麼人,便咻的蹲下不走了。

    蕭景州疑惑的回過頭發現自家受了傷的運動員智商直線下降,宛如殘障兒童一般蹲在地上賭氣,蕭景州有些拿她沒轍:“小姐姐你又咋了?”

    詩渙抬頭看他:“我不開心,我跳得比以前好了,你都不給我獎勵。”

    活了幾十年的老人家蕭景州不是很懂兒童們的世界,只得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你想要什麼獎勵啊?”  

    詩渙奸計得逞,心滿意足的站起身,嘴角都快翹上天了:“我想要你兒子。”

    蕭景州嘴角抽了抽,認命的將自己的手機交給她。

    休息室里的屏幕中依舊實時播放著比賽的情況,醫生看著詩渙裂開的傷口頭疼了,傷口有些深,有血從裡面滲出來,剛才跳躍的時候應該很疼吧?明明看上去也就一小姑娘,軟軟的一隻,也不知道是怎麼忍下來的,他們家隔壁有個一樣大的丫頭,被碗割破手都能哭得連她媽都不認識的。

    醫生搖了搖頭重新幫詩渙將傷口包紮了一遍,耐心囑咐道:“傷口不要碰水,比賽完後要記得去醫院檢查。”

    詩渙趕緊點頭:“我會遵從醫囑的,謝謝,您辛苦了。”

    待醫生走後,詩渙拿出蕭景州的手機,從上面找到蕭澤溢的號碼撥過去。

    由於早上出來得急,她忘記帶上自己的手機了,只能從蕭景州那裡騙來了他的腎7,用著手感還挺好的啊!

    後半場符念還有比賽,蕭景州去指導她了,休息室里只剩下詩渙一個人,她靠在牆壁上,眼睛時不時的就往屏幕上飄。

    

    屏幕里的海娜正在做一個阿克賽爾三周跳,然而她只在空中旋轉了兩周半就失去平衡直接摔倒了。

    解說員沒有開口說話,觀眾席上也靜悄悄的,手機接通了。

    耳邊傳來蕭澤溢熟悉得令她上癮的嗓音:“老頭。”

    詩渙舔了舔嘴角,沒有接話。

    兩人安靜了幾秒,蕭澤溢先妥協的嘆了一口氣:“秦詩渙,說話。”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能僅僅只是聽著呼吸聲就能辨別出她。

    詩渙的手指絞著裙擺,有些擔心的問:“我哥,他怎麼樣了?”

    蕭澤溢看了眼病床上依舊沉睡的人搖了搖頭:“還沒清醒,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通知伯父伯母了。”

    詩渙又弱弱的問了一句:“能讓我看一眼他嗎?”

    蕭景州:“好。”

    他關掉聲音,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她,照片上的男人腿部和肩膀都纏著繃帶,臉上帶著氧氣罩,有些蒼白,還掛了一些小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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