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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他的後腦勺努了努嘴,小聲的在心裡腹誹:“這個老闆又高又大還嚴肅,實在是太不可愛了。”
蕭澤溢的私人藏酒庫在地下,順著樓梯走下去會看到一個房間,房間有些暗,他打開燈,橘黃色的暖光便溢滿了整個藏酒庫。
這是一間二十幾平米的小型藏酒庫,整體的裝修風格偏復古,地板是用聖托陶瓷磚鋪成的,四邊是原木色的隔牆酒架,酒架上放著一千多瓶詩渙極少見過的酒種。
詩渙的眼珠子賊溜溜轉著,從這一面牆轉到另一面牆上,她自認為自己不算是個酒鬼,卻還是忍不住驚嘆道:“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名貴的酒,你一定找了很長時間吧?”
蕭澤溢走過去,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慢慢撫過酒架上的玻璃瓶身,眼神專注而溫柔,像是古老的吸血鬼眷戀香醇的血液一般,表情卻是倨傲的。
他的聲音帶著沙啞感,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緩緩響起:“你知道嗎?我花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才將它們找齊,這裡的每一瓶酒都是經過一定時間的陳釀才開始變得精美絕倫起來,我將它們關在這個小黑屋裡,沒有陽光的照射,它們會在歲月的長河中慢慢沉澱下來,形成最鮮美可口的液體。”
詩渙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蕭老闆,聽你這麼一說,我突然好想變成一隻酒鬼啊,怎麼辦?”
蕭澤溢收回手,有些低氣壓的看著她:“是不是最近訓練強度太弱了?”
才導致你有一大堆的時間胡思亂想?
詩渙立馬閉嘴,有些心塞的拿一雙無辜的大眼瞅他。
他有些無奈的錯過身,避開她的目光:“別淘氣了運動員,趕緊過來工作。”
淘氣的運動員屁顛屁顛的挪到他身邊,:“是,老闆。”
蕭澤溢從最上層的酒架上抽出一瓶葡萄酒,他骨節分明的手握著冰冷暗紅的酒瓶,在橘黃色的光下顯得越發的性感。
他低頭看了一眼有些陳舊的標籤說:“A架6格,1775年的雪利酒,售價4.35萬美元。”
詩渙有些驚訝的張大嘴,覺得這酒的價格也太可怕了。
她迅速的在本子上記下蕭澤溢的話,然後點了一下筆抬頭向他示意:“你接著說。”
蕭澤溢將手中的雪利放好,又抽出下一格的酒:“A架5格,1978年的蒙塔榭白葡萄酒,售價2.39萬美元。”
有了上一瓶酒做鋪墊,詩渙已經變得談定多了,她這個人呢有時候會淘氣,但在該正經的時候也半點都不含糊。
就這樣幾個小時下來,詩渙發現,蕭澤溢的藏酒庫雖然有單價上萬的名貴葡萄酒,但占絕大多數的還是價值幾千的酒,總之就是多而雜,像國內那種幾百塊一瓶的白酒也是有的,只要他覺得有收藏的價值。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裡居然還放著一排漢斯小木屋,就在最中間的那格木架上,非常整齊的排列在一起,裡邊插著幾朵帶刺的紅玫瑰作為點綴。
詩渙越來越不懂蕭澤溢這個人了,漢斯小木屋並不算酒,而且還非常的廉價,也值得他這麼珍重的收藏起來?
蕭澤溢微俯下(和諧)身,用手指撥弄了一下小木屋的瓶蓋,然後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C架3格,2014年1月6號的漢斯小木屋,無價。”
詩渙握著筆的手停住了。
1月6號是她的生日,2014年1月6號是她和蕭澤溢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兩人將藏酒庫里的酒全部整理好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多,天色暗下來,詩渙“啪”的一聲關掉手中的筆記本,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總算整理好啦!”
蕭澤溢的神色也變得愉快起來:“你先上樓,我來關燈和鎖門。”
“好的,蕭先生。”
她啪嗒啪嗒的踩著拖鞋捨階而上,樓道里的燈光有些暗,她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突然,身體裡有一股暖流猛的向下(和諧)身涌去,引起腹部強烈的疼痛感,大、腿、間變得粘濕了起來,某個難以言說的地方疼得她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她一緊張,腳下一停,踩空了。
跟在她身後的蕭澤溢眼疾手快的攬住了她的腰幫她穩住身形。
他關切的看著懷中眉頭緊皺,疼得臉色發白的人說:“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詩渙覺得這世上大概也沒有什麼比這更尷尬的事了吧?
來了大姨媽的她腳底踩空,居然被一個男人抱住了,而且這個男人還是蕭澤溢,怎麼想都覺得非常的玄幻。
更讓她無語的是,身體裡的那股暖流還在源源不斷的往下(和諧)身涌去,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絕望啊!
要怎麼跟他解釋?
詩渙閉上眼睛,在大腦中搜索了三秒後,猛的睜開眼,非常嚴肅的對蕭澤溢說:“我沒什麼大事,不過是有規律的、周期性的子宮出血引起的腹部疼痛而已。”
蕭澤溢:“……”
詩渙最終還是沒有等到晚餐,蕭澤溢拿自己的水瓶給她泡了整整一瓶紅糖水,熱乎乎的讓她抱在懷中,難受的時候就喝一口。
他將自己寬大的風衣披在她身上:“你需要休息,外邊挺冷的,我開車送你回去。”
詩渙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水瓶,尷尬的對他說:“謝謝。”
兩人下樓梯的時候,他又囑咐道:“這幾天儘量不要做太過劇烈的運動,包括訓練在內。”
詩渙小聲應了一聲:“好。”
洛煙含帶著幾個花滑隊的師兄妹來教練家蹭飯的時候,剛好就看到詩渙抱著蕭澤溢的水瓶,披著蕭澤溢的風衣,低著頭弱弱的跟在他身後往外走。
洛煙含立馬就炸了。
她將詩渙拉到一旁神神秘秘的問:“不是吧?我們幾個才剛來,結果你倆就完事兒了?”
秦詩渙:“……”
☆、第 12 章
來大姨媽的秦詩渙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運動人生,她懶癌發作了。
每天都抱著她的熊本熊仰躺在床上,茶不思飯不想,跟犯了思春病的古代閨中少女也沒什麼區別,差不多已經是條鹹魚了。
不過,在洛煙含起飛的那天,受到“友誼”這條蓮絲的影響,她破天荒的給自己設了一個凌晨五點半的鬧鐘。
人生難得遇到這麼一個人,她既是你的朋友舍友又是你的隊友和師姐,這四重身份合在一起,實在是太微妙了。
催命似的鬧鐘滴答滴答的響了三分鐘,詩渙柔若無骨的撐著床頭坐起來,“咔噠”的一聲按掉鬧鐘,然後伸出雙手揉了揉自己迷糊的雙眼。
冬季的天亮得有些晚,外頭還是漆黑一片,寒風蕭瑟,使得被窩這個小妖精看起來比情人還要暖和。
她嘟囔了一聲,拉出床頭櫃,從裡邊掏出一個小物件。
客廳里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響,大概是煙含在收拾東西。
她打開房門,伸出頭對拉著密碼箱的洛煙含喊了句:“師姐,你過來,我有樣東西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