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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值班的國際機場裡,來接機的人變得越來越少。
蕭澤溢筆直的站在接機的人群里,明亮的燈光晃得他的大腦有些混沌,大概是那杯牛奶確實起了作用,他現在就很困。
迪爾女士是一位四十多歲仍舊風韻猶存的芭蕾舞女演員,五官美艷,氣質出塵,有著非常好看的天鵝頸,因為長得很具有辨識度,走在人群里,立馬就能被認出來。
蕭澤溢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非常恭敬的喊了一聲:“maman(母親)”
詩渙沒想到自己僅僅只是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是封茗背後的團隊惡意將袁茵懷孕的消息透露給媒體,導致微博上的某些大v紛紛發文指責袁茵未婚先孕不檢點。
詩渙不得已,只好兌現自己的承諾將錄音筆交給喬松,讓喬松以傷害未遂罪正式起訴封茗。
當初向天忍跟她做交易的原因就是這個,讓封茗忙於打官司,無暇分|身他和袁茵的事。
本來向天忍也可以直接將錄音筆交給警|察或者丟掉的,但是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是個商人,商人就要權衡利弊,他目前和封家的公司還有合作,不能正面撕破臉皮,而剛好詩渙需要這個證據。
在封茗被起訴不久之後,向錢瀚正式向外宣布將換掉《冰上的舞者》的女主與女二重新選角。
其次,讓詩渙意想不到的是,她和蕭澤溢的戀情正式曝光了。
記者們五花八門的猜測著她和蕭澤溢相遇的故事,甚至還有不少筆者為她和蕭澤溢編造了幾萬字的小說。
詩渙還特意的找了幾篇人氣不錯的文來看,然而文中的內容離譜得差點讓她連膽汁都噴出來了。
比如那篇《無知少女征服霸道品酒師》或者是《悶騷品酒師的花滑女友》甚至是《花滑女王與國寶級品酒師的色|欲之夜》,臥槽!這都是些什麼妖魔鬼怪啊?怎麼一個個都趕著今天出來了!
她說那些娛記拍了她和蕭澤溢的照片之後,隔了那麼久半點消息都沒有,風平浪靜得讓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談了個假戀愛,原來人娛記是回家修仙去了,就等著這一刻爆發呢!
詩渙被那些小說的內容嚇得頭皮發麻,當即決定滾去醫院給她的病人哥哥削蘋果皮靜靜心。
秦詩碩心驚膽戰的看著詩渙咬牙切齒的將蘋果一片一片的切開,欲言又止了幾回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傻大渙,哥跟你說件事。”
詩渙笑得溫柔又乖巧:“蠢小碩,你說,姐聽著呢。”
秦詩碩:“……”
秦詩碩:“我答應你舒情姐和她一起去德國治療了。”
詩渙的手滑了一下,刀落到了籃子裡,她若無其事的撿起來繼續切蘋果:“爸媽同意了嗎?”
秦詩碩的眼神帶著歉意的看著她:“我昨天和爸媽商量過了,他們也希望我的傷能快點好起來,德國骨科確實比較權威,而且治療的費用全部由警隊出,你不用擔心。”
詩渙低著頭面無表情:“哦,既然你們都商量好了還告訴我做什麼?”
她抬起頭怔怔的看著秦詩碩,眼角已經染上了淚光:“你完全可以像七年前一樣一聲不吭的離開,然後再讓我心心念念的擔心個好幾年的不是嗎?”
她粗魯的抹掉眼淚,聲音弱下來:“抱歉,我一激動就開始胡言亂語,不管怎樣,這次都謝謝你,謝謝你提前告訴我。”
秦詩碩看著她賭氣的將削給自己的蘋果一口一口吃掉,後悔的咽了咽口水:“只要三個月,三個月後我還你一個身心健康的哥哥,外帶一個美麗動人的嫂子。”
詩渙破涕為笑:“鬼信啊!”
她也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快點好起來,可是又怕他像以前那樣一聲不吭的離開,就跟從人間蒸發了一樣,生死不明,那種丟了很重要的東西怎麼也不圓滿的感覺太難受了,她不想再經歷第二遍。
“什麼時候走?”她問。
秦詩碩: “後天吧。”
詩渙把一塊蘋果塞到秦詩碩嘴裡,驚道: “怎麼這麼著急?我都還沒來得及讓你看看我這些年來的進步呢!”
秦詩碩從自己脖子上解下一個白色的平安扣放到她手中:“你還記得小時候滑冰摔倒腿受傷不能走路的事嗎?”
詩渙鼓著臉:“當然記得,那時候還是小屁孩不太懂事,一受傷就想讓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很委屈。”
秦詩碩笑道:“對,就是那回,我給你當了幾個星期的腿,背著你上下學,你信誓旦旦的和我說,你想當世界冠軍,我說以後你的每場比賽我都會去觀看,可是這幾年來我卻食言,對於這一點,我很抱歉。”
詩渙將平安扣握緊:“沒什麼好抱歉的。”
秦詩碩看著桌上的滿天星輕聲道:“下一個賽季,我會安然無恙的坐在最前排,當你最忠實的觀眾,傻大渙,你說的世界冠軍能做到吧?”
☆、第51章
袁茵懷孕是則不大不小的新聞,而孩子的父親成為了眾多狗仔捕風捉影的對象。
樓梯口那幾個“閒人免進”的四個大字似乎對尋著味來的人並沒有什麼用處,即使是在狹長的走廊里,也不乏舉
著攝像機賊頭賊腦的狗仔。
向天忍捧著一束百合花,慢悠悠的朝袁茵的病房方向走去,身後那些不懷好意的偷拍行為並不能影響到他的喜悅。
拍到某些不為人知的畫面又怎樣?他不發話,誰敢貿然將照片公布出來?
經過這兩天的調養,袁茵的面色已經紅潤了些,就是身上還不大利索,依舊懶洋洋的不想動。
助理小離怕她胃口不好,特地給她熬了一鍋八寶粥。
小離當袁茵的助理已經有四五個年頭,從她還是個三線的小演員起就在她手下工作了,對她的性情了解得比較透徹,哪怕她只是皺了個小眉頭,她也能立馬猜出她想要什麼。
小離舀了一碗粥遞到袁茵手中,柔聲勸道:“茵姐,像我這樣的旁人也看得出向總對你是真心實意的,你們兩磕磕碰碰的走到了現在,你敢說自己對他一點心思都沒有?”
她恨鐵不成鋼的嘆了一聲:“何必呢?你們兩好好的過日子不好嗎?為什麼老是三天兩頭的鬧彆扭?”
向天忍走到門口聽見了小離的話,他停住腳步,倒退回來靠在門外的牆上。
他無聊的抽出一根煙點燃,剛吸了兩口突然想起屋裡的狀況,又悻悻的將煙掐掉丟進了垃圾桶里。
他望著天花板,自嘲的想:“以後可能要戒菸了。”
袁茵吃了一半將勺子放回碗中,從桌上抽出紙巾擦了擦嘴,她看著門口,聲音不大不小,像回答助理的話,又像是說給自己聽:“那些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人不知人間疾苦,越容易得到的東西就越不懂得珍惜,他是喜歡我沒錯,可是這點喜歡放在他公司的利益面前就顯得微不足道了,把他對我的那點愛意拿來當籌碼是贏不了的,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