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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對著江野和封茗的攝像頭,全部轉了個弧度照准剛走進來的詩渙和蕭澤溢。
封茗和江野兩個人頓時連對戲的心情都沒有了。
封茗雙手抱在胸前,幸災樂禍的嘲笑江野:“噗~你叼在嘴裡的肉馬上就要被搶走了,你這個男主做得很失敗啊江少,風頭完全被人蓋住了啊。”
江野把手裡的稿件揉成一團,笑得很勉強:“不過是沒抱住我的大腿,換個人抱而已,我並沒有什麼損失,倒是你,一不小心,這女主的位置可就要易主了。”
袁茵好不容易將目光從劇本上移開,抬頭痴痴的看了人群中的兩人幾秒,又重新低下頭繼續背台詞。
有不怕死的記者抬著巨大的攝像機挪到蕭澤溢旁邊,聲音有些激動問:“蕭先生,旁邊的這位秦小姐是……”
蕭澤溢溫柔的看了詩渙一眼:“我的公主,亦是我未來的妻子。”
詩渙驀然的睜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記者心裡樂開了花,已經能遇見明日的頭條板塊了,他非常敬業的又把攝像頭對準詩渙,很八卦的問:“嘿,未來的花滑女王,咱們的蕭先生是你的……”
詩渙歪著頭,仔細想了想,答道:“我的騎士,亦是我最愛的人。”
☆、嗯
詩渙活了大半輩子,大概是頭一次和男人在那麼多人面前非常不要臉又正大光明的秀了一波恩愛。
而她很慶幸這個人是蕭澤溢。
其實蕭澤溢平時那麼冷靜克制的人,突然騷了那麼一回,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網上有人污衊他的小女朋友抱人大腿藉機上位,他就是要讓他們看一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大腿。
他在記者面前秀了這一波,網上的那些謠言自然會不攻自破,也能讓詩渙減輕一些壓力。
蕭澤給他們製造了一個爆炸性的新聞,而後又輕飄飄的離開了,留下他們一堆人大眼瞪小眼。
記者們拿到了價值不菲的第一手新聞,開始心滿意足的收拾東西,準備打道回府找一個寫手編織一段曠世奇戀,剩下那些涉世不深的小粉絲們站在場外一臉懵逼。
“剛才那位先生好帥,我就喜歡他這樣的feel啊!”
“什麼啊,年紀輕輕的居然就有了這樣男友力強到爆的未婚夫,我也想要一個啊!”
“哎,本來還以為她覬覦我們家江野的,現在看來她根本沒有那個必要,我要是有這樣的男朋友,我肯定連餘光都不會分給……”
“呸,你亂說什麼話呢!”
蕭澤溢這顆炸彈的威力還是很兇猛的,連最挑剔的粉絲都不自覺的改了口。
向錢瀚作為目擊人中最老的姜,立馬就能意會出蕭澤溢此行的目的了。
這可不僅僅只是秀恩愛那麼簡單,他在不動聲色的給他們施加壓力,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這個女孩是他蕭澤溢的人,她是來做舞替的,那就真的只能是舞替,多出半點其他的動作都是在老虎嘴裡拔牙,危險得很。
向錢瀚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做導演憋屈成他這個樣子,也是史無前例了。
好在詩渙並沒有怪罪他,還是跟先前一樣很熱情的問他:“導演,我今天要替的是哪段舞蹈啊?”
向錢瀚示意她坐:“你先等一小會兒,讓封茗和袁茵把這一段對手戲拍完,ok?”
詩渙舉起右手比了一個ok的姿勢:“沒問題!”
她乖乖的坐在觀眾席上,雙手撐著下巴,一雙明眸好奇的盯著場中的封茗和袁茵。
這一場對手戲是女主和女二矛盾的升級點,白雪詞通過不斷的努力練習,終於在比賽中初露頭角斬獲銀牌,風頭完全蓋住了師姐們,得到了教練的欣賞,而女二華青引的意中人,也就是隔壁男單主將楚雲深對白雪詞一見鍾情,在這樣狗血的條件下,華青引對白雪詞產生了妒忌之心。
為了將白雪詞從花滑隊中剔除,華青引想出了一個惡毒的計謀。
在某個夜黑風高夜,華青引趁著冰館裡沒人的時候,偷偷的將玻璃碎片塞到了白雪詞的冰鞋中。
她本來以為事情做得天衣無縫,然而還是被白雪詞的閨蜜室友給無意瞧見了,閨蜜當晚回去就把這件事告訴了白雪詞。
白雪詞第二天提前來到冰館,從柜子里提出自己的冰鞋,果然從鞋裡倒出了一堆玻璃渣。
運動員到齊後,白雪詞拿著鞋子去質問華青引,華青引否認了,並且告訴眾人是白雪詞污衊自己,白雪詞急火攻心一怒之下甩了華青引兩巴掌。
封茗兩巴掌大力的甩在袁茵臉上,“啪!啪!”的響了兩聲,非常的清脆,袁茵原本白皙的臉上浮現出兩個通紅的掌印,她咬了咬牙,忍下來了。
其實,袁茵的演技大概是這個劇組裡最好的了,這一段戲,不管是神態、動作、還是台詞,她都做得極好,就連華青引對白雪詞的妒忌和恨意都被她表現的淋漓盡致,奈何與她對戲的封茗實在是扶不起的阿斗,活脫脫的把一個御姐演成了白蓮花,除了巴掌甩得響之外啥也不會。
向錢瀚氣得喊了一聲:“CUT!”
向錢瀚:“封茗,你到底怎麼回事啊?我要的是一個御姐,不是閒著無事就上街打架的小太妹,情緒,你的情緒去哪裡了?這一段重來一遍!”
向錢瀚是個拍戲狂魔,一身心思都放在了劇本上,完全忽略了演員們心裡的小九九。
攝像頭重新歸位,所有的劇情都按照剛才的走向重來一遍。
到了最後一幕,封茗依舊只是踩著高跟飛快的走到袁茵身前使勁給了她兩巴掌。
情緒什麼的,有個屁啊!
詩渙作為一個圍觀者,光是聽著聲音都覺得痛。
袁茵更不用說了,嘴角直接就滲出了血絲,導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就讓這條過了。
封茗假情假意的伸手打算摸一摸袁茵受傷的嘴角:“哎喲,對不起啊小茵,剛才太入戲了,一個沒留心就把你給打傷了,你不會怪我吧小茵?”
袁茵躲開她伸過來的手,連半個字都懶得和她說,直接走回自己座位讓助理幫忙清理傷口。
助理拿著棉簽小心翼翼的給她撒事嘴角的血跡,心疼得眼淚吧唧吧唧的往下掉:“茵姐,封茗那個狠毒的女人一定是知道向總昨天找你了,所以才會下了這麼狠的手,她在這裡,你繼續演下去肯定要遭罪受的,要不咱就罷演吧,或者你接受向總也行啊,他總不會看著你受傷。”
袁茵捏著劇本的手一直在抖,她伸手抓住助理的手臂,輕聲說:“你安靜點,我頭暈。”
助理很擔心她又怕她煩,只能聽話的閉嘴了。
詩渙只是一個局外人,無意聽見了她們的談話,各種滋味藏在心裡,也不知道該以什麼表情面對眼前的事。
向錢瀚整理好上一段戲,回過神吩咐詩渙:“渙丫頭,接下來該到你上場,你先去換一下服裝,演戲用的冰鞋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就放在更衣室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