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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女孩柳眉輕蹙,臉色蒼白,表情很痛苦,連動作都減慢了。
向錢瀚捏著下巴,緊張的看著鏡頭中的女孩,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才是他要的女主白雪詞。
詩渙感覺全身都在抽痛,靈魂逃離了身體,留下這一具傀儡砰然倒地。
向錢瀚握著拳頭高興的叫道:“對!就是這樣的,渙丫頭你先不要動,封茗,你看清楚她躺在冰面上的姿勢了沒有?”
空氣靜了幾秒,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他轉過頭看了一眼封茗的位置,發現那裡早就空空如也,人已經不見了!
向錢瀚的臉垮下來,怒了:“封茗呢?她跑哪裡去了?”
有一個工作人員跑過在他耳邊小聲說:“剛才向總打電話過來找她出去了。”
向錢瀚一氣之下將劇本摔在地上:“一個電話就出去了?她的戲份誰來演啊?這女主她還想不想當了?”
詩渙保持著這個姿勢太久,身體有些發麻,想爬起來緩和一下。
江野眼珠一轉,突然衝到冰面上,蹲下身,搖了搖她的肩膀:“小姐,你怎麼了?還清醒嗎?”
這計劃之外的動作讓詩渙一臉懵逼。
江野見詩渙沒反應突然伸出雙手打橫抱起她,本來還在生悶氣的向錢瀚看到這一幕立馬衝到攝像頭前:“對,就是這樣,楚雲深焦急的抱著白雪詞往場外跑。”
被一個陌生人抱在懷中讓詩渙心裡很不舒服,她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導演卻叫道:“渙丫頭,你不要動,把臉埋在他身前不要露出來!”
詩渙:“……”
☆、抱大腿?
溫熱的水從頭頂的花灑中飛濺而下,打濕了她的頭髮和肌膚,她閉著眼睛,抹了抹臉,再次睜開時,仿佛已經清醒了許多。
詩渙這個澡洗了兩個小時,倒不是她有多愛洗澡,而是她習慣在洗澡的時候思考問題,就跟有些人喜歡在上廁所時背書是一樣的。
她關掉花灑,擦乾身子,對著鏡子做了個鬼臉,莫名的覺得自己美出了新高度。
以通俗的話來講,就是腦子進水了。
詩渙套了一身寬鬆的睡衣,從架子上扯下一條乾燥的毛巾隨意搭在頭上就往外走。
客廳里,洛煙含七倒八歪的躺在沙發里看電視,嘴裡的薯片咬得咔嚓咔嚓響,眼角瞥見詩渙從浴室出來,便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坐。”
詩渙走過去一屁|股坐下,手像自動抓取機一樣很自然的從煙含的零食袋裡掏出兩把薯片,咬得比洛煙含還響。
電視裡,男女主進入了乾柴烈火的狀態,吻得那叫一個不要臉,按照常理,詩渙這個時候肯定會和洛煙含進行一番鬥法,然而她今天實在沒心情,只管兀自吃著薯片發呆,連餘光都懶得分出半點給無良的青春偶像劇。
洛煙含起身將電視關掉,從旁邊的沙發上撿起一個枕頭,直接往詩渙臉上丟去。
詩渙發呆發得很認真,一個沒防備直接被枕頭砸了個正著,她氣呼呼的把枕頭從臉上拿開:“靠,本仙榮寵一生,差點被這個枕頭給憋死了,洛煙含,你這是蓄意謀殺!”
洛煙含:“哦,像你這樣的娃,我一杯毒酒夠你死十次了,還需要蓄意謀殺?”
洛煙含覺得有些口渴,又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
她懶懶的靠在牆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有什麼想不開需要我的人生經驗來開導的,你儘管說,別憋在心裡,僅讓自己的五臟六腑交流啊。”
詩渙擦乾淨手,將一個枕頭抱在懷中,雙眼瞪著客廳里的盆栽:“我今天好像做了件對不起蕭澤溢的事。”
詩渙其實有些不明白,當時那種情況下江野怎麼就衝過來抱起她了呢?
導演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她躺倒在地以後,剩下的就是他和封茗的對手戲了,既然封茗不在,他大可以等到下次再拍,導演又不會怪他。
而且啊,她和封茗的身形再像,臉畢竟擺在那裡,觀眾還是能看出蛛絲馬跡的,不會滑冰找舞替觀眾可以理解,但連個暈倒被男主抱在懷裡的戲也要用替身,他當觀眾眼瞎啊?
稍微有點底線的劇組,這段無緣無故用替身拍出來的戲都是不能用的,他當時到底積極個啥啊!
詩渙將白天的事全部說給洛煙含聽,末了還詢問了一下她的看法:“師姐,你來分析一下這個人的行為,當然了,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猶如噴火龍般灼熱的思潮,想要順手給我指一條明路,我也是很樂意接受的。”
洛煙含背靠著牆壁,右手端著一杯水,雙腿抖得可歡快:“你當時的內心是不是萌生出一種他可能對你有點意思的想法。”
詩渙:“我當時半點想法都沒有。”
洛煙含:“沒有想法就好。”
她沉吟了一下,繼續接著說:“姑娘,有一點我必須要提醒你了,並不是你長得好看,所有人就都會對你一見鍾情,這種事發生的概率還遠沒有他們想睡你來得高,明白嗎?”
詩渙點了點頭:“明白。”
煙含笑著走過去攬住她肩膀:“他的目的咱不用猜,我敢打包票,也就這兩三天的事,他的狐狸尾巴馬上就能露出來了,你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跟蕭大品酒師坦白一下你在劇組做舞替的事。”
今天的天氣很涼爽,沉寂了多天的死肥宅們都紛紛出來逛街了。
向錢瀚在電話里告訴詩渙,今天要拍女二的戲,她可以不用來劇組。
詩渙心裡一高興,一大早就拿著錢包出門,在附近的飯店打包了一份鮮魚湯。
昨天秦詩碩可憐兮兮的跟她撒嬌說想吃這玩意,她是沒那個手藝能做出來了,但她有那個門路可以買的到啊。
醫院的草坪上有三三兩兩的病人在曬太陽,暖和的日光照在他們蒼白的臉上,給那副死氣沉沉的表情鍍上了一層生機。
詩渙拎著魚湯爬上三樓,剛拐了個彎走進302,就發現秦詩碩被一個女人扯著衣領壓在病床上。
那女人高馬尾,黑皮衣,牛仔褲,身材高挑,手勁極大,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樣子。
詩渙當場就愣住了,覺得自己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她這是撞見姦情了嗎?
秦詩碩別過頭,眼神有些嚇人的看了詩渙一眼,聲音很壓抑:“詩渙,你先出去一下,我跟這個小姐姐有點事商量。”
詩渙把手裡的魚湯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跑了。
跑下了二樓突然覺得很不對勁,如果那個女人是秦詩碩的女朋友,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介紹給自己認識啊,他從來都不是那種臉皮薄的人,今天怎麼就讓她迴避了?
詩渙不甘心的又爬回了三樓,躲在門外偷聽。
屋裡的人貌似刻意壓低了聲音,她耳根貼著門縫半天了也沒聽清楚他們在談些什麼。
她全神貫注的聽著屋裡的動靜,整個人都快趴到門上了,有人用手指點了她後背一下,她都沒反應過來,於是那人又伸出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