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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大學一切都好。
宿舍里也是三個國寶,每天鬥嘴樂呵呵的,關係處的非常好,因為林文然最小,大家有什麼事兒都讓著她,可夜深人靜的時候,當一切喧囂遠離,思念還是不可控制的蔓延全身。
三個大佬偶爾也能看到林文然眼睛紅彤彤的樣子,偶爾能聽見她的電話里傳來低沉沙啞的歌聲,偶爾宿舍會收到古老的來信,太多的偶爾加在一起,大佬們對這段異地戀也有了初步的了解,雖說會心疼林文然,但更多的是羨慕,倆人之間點滴的甜蜜已經秒殺很多天天見面的情侶了。
說起靳洛給林文然寫信也讓她哭笑不得,男人,無論多成熟,在喜歡的女人面前也會時常孩子氣。
林文然只是無意間跟靳洛提過一次蘇笑笑收到很多情書,她現在自信心爆棚,說是如果有一天宋橋找別的小姑娘了,她大手一揮,得衝上來一排先鋒軍。本來是玩笑話,靳洛卻記住了,每個星期至少給林文然寫三封信,說是林文然的一排先鋒軍他負責擊退,往上沖什麼的,想都不要想。
林文然一邊說著幼稚,一邊將信讀了一遍又一遍,爛熟於心。
信里的內容很平常,大多是談起訓練中的感觸,還有一些瑣碎的細節,偶爾還會發來一張洗出來的照片。
林文然像是寶貝一樣收好,其中一張靳洛穿著軍裝,對著鏡頭的照片她最喜歡,雖然仍舊是板著臉沒有笑,但那雙眼睛,如寒潭般深邃,就好像是穿過照片在看林文然,就好像……他在自己身邊,從未離開。
老三偶爾一次看過靳洛的照片,驚訝的話都說不利索了:“這、這是明星還是、還是……”
老大老二一聽都圍了上來,老大忍不住問:“他還有兄弟嗎?”
在大家的驚嘆聲中,林文然害羞又驕傲的笑了。
可越是這樣,思念的潮水就來的越是兇猛。
有的時候林文然也會想,她身邊這麼多人陪著尚且如此想念,對外人一向冰塊臉的靳洛又該多孤單?
事實證明,林文然的擔心並沒有錯。
靳洛的熱情頑皮腹黑只對她一個人,對其他人全部用冰塊臉帶過。
他現在是學校出了名的冰山美男,他這身材跟硬朗的長相實在太配軍裝了,尤其是這段時間的訓練,別人黑了都跟驢糞蛋似的,可靳洛黑的那就是純爺們兒,軍訓的時候隔壁班的一小姑娘因為偷看靳洛看的太入迷,整個隊列都走了,她還留在原地賊眉鼠眼的偷看,方隊的人笑了個半死。
靳洛冷雖冷,但在軍校里卻是一朵花,走哪兒都像是被打了閃光燈,人見人愛。
但是他的情書就沒有蘇笑笑那麼誇張,一是軍校訓練太忙,二是他的氣場,實在冷漠的可怕,很多的,都是一種類似於追星的愛慕。
靳洛一直沒有跟蕭老聊過,只是無意的一次操練中,蕭老不服老的給大家展示了幾招,把三四個小男孩過肩摔摔得哭天喊地,到了靳洛那兒,他卻底盤沉穩,硬生生的抗住了。
這伸手不僅讓女生們一個個花痴,更是贏得了男生的好評。
話不多,又夠意思,靳洛還是跟高中一樣,身邊總是有幾個衷心的夥伴。
其中有一個家裡世代都是軍人的男孩叫吳越,他人長得壯實,身高馬大往那一站跟一堵牆似的,營養過剩。平日裡被爺爺奶奶慣得不像樣子,稍微累一點就哭天喊地的,方陣慢跑都跟不上,宿舍人一直暗地裡講究他到底是不是軍人後代,這也忒軟了。
吳越聰明,知道有人講究他,心裡難受,決心每天鍛鍊身體。
無意間的一次做單槓引體向上,他一口氣兒做了四個後氣喘吁吁的跌坐在地上引得周圍人一陣大笑。
隨著笑聲,他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靳洛默不作聲的走了過來,他一手撐著單槓,淡然:“姿勢不對。”
從沒想過班裡的大佬會主動跟他說話,吳越感動的眼淚都要流下了了,接下來的日子,他每天鍛鍊都能看到靳洛的身影,他甚至一度偷想靳洛是不是為了他才每天準時到體育場集合的。
後來吳越發現那是他自作多情了,洛哥好像有什麼傷心事兒,每天晚上都需要劇烈的運動來化解。
漸漸的,倆人熟悉起來,聊過很多部隊的事兒,卻從未聽靳洛說過私事。
直到有一次系花羅宸害羞的讓朋友來要手機號,靳洛淡漠回答:“沒有手機。”
……
在旁邊偷窺的吳越快咬舌頭了,這麼惡劣的謊話也是夠傷人小姑娘心了,可那系花長得真漂亮啊,大長腿精緻的五官傲人的氣質,洛哥怎麼就看不上。
趁著文化課時間,吳越偷偷問:“洛哥,你為啥拒絕美女?”
靳洛眯眼看著他,“你很閒?”
“我就是問問,你不會……”隱疾兩個字吳越沒敢說,靳洛不多跟他廢話:“我有女朋友。”
“啊,異地戀啊?”
吳越在一轉身,靳洛認真的看著黑板,這次,給他八個膽也不敢再騷擾。
不再是高中時一上課就睡的模樣了,靳洛現在可是認真聽講的好學生,打電話的時候林文然曾笑著調侃:“這是要洗心革面啊?難不成大學的課比較好聽?”
靳洛當時沒說什麼,後來卻在信里寫寫到——我不敢偷懶,在這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你的信任與委屈。
他還是那麼的懂她。
休息時間,蕭老把靳洛叫到了辦公室里,微笑的看著他,“你知道我是誰麼?”
靳洛用行動說話。
他站直身子,行了一個響亮的軍禮。
那一刻,蕭老感慨的幾乎落淚。
當年,靳翔、蕭海峰、文芬都是他的得意弟子。
尤其是靳翔,不僅僅體能突出,業務強悍,就連脾氣都跟他一模一樣。
蕭老很少收徒弟,帶了靳翔之後,總是稱讚他的關門弟子比他要厲害,將來一定成為一名鐵錚錚的軍人,回頭來看他讓他驕傲。
最後,靳翔的確沒讓他失望,身為軍人,他是滿分的將領。
可身為弟子,他並不合格,甚至讓蕭老眼淚縱橫。
如今,看到年輕的靳洛跟靳翔當年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感慨萬千,拿出畢業時的合影跟靳洛一起看。
沏上一杯茶,蕭老給靳洛講著父親的過往:“你爸爸以前那脾氣啊,臭烘烘的遠近聞名,哦,對了,跟你現在很像。”
靳洛看著黑白照片上一身抖擻軍裝的父親,手輕輕撫上。他曾經在學校的光榮榜里奇蹟的看到了父親投彈的照片,雖然是黑白的卻無法遮擋他的意氣風發,時光斗轉,現在的他能夠在父親的學校上學,做他曾經做過的事兒,感受同樣的空氣,他心裡沉澱的都是滿足。
蕭老押了一口茶:“那時候他也很出名啊,尤其是體能,當時組織訓練,人家二班班長扔了六十米,全隊都鼓舞,偏偏他不服氣,坐在那直接扔了一個六十五米,一點不給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