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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鬼。”

　　  她精神失常地離開。

　　  同學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這裡是心臟科。

　　  她的行為舉止被心臟科護士長看見。

　　  醫院保安上來與簡交談半個小時。

　　  因簡非常不配合的態度，發展成打架事件，當下有人報警110，簡露西被送到某精神科，並且通過她同學通知她的爸媽。

　　  全程吃瓜的葉芊芊摸摸鼻子:

　　  ……躁鬱症也是一種病。

　　  來不及反應的同學們:

　　  ……發生什麼?!

　　  既然簡露西父母要來，同學們暫時放心。

　　  “咳咳，芊寶你怎麼沒登手機企鵝?”

　　  綠豆瞪八卦女生一眼，生硬轉移話題。

　　  葉芊芊打趣道：“明天去買新的，放心，還沒來得及把你拉黑。”  

　　  “說好的做彼此天使咩?”

　　  “你卻被做成奧爾良烤翅。”

　　  “哈哈哈哈……”

　　  氣氛再次輕鬆起來。

　　  同學們繼續議大學、論未來、說回憶、講期望……探病轉變成臨時同學會，好不熱鬧。

　　  後來，葉芊芊斜靠在欄杆。

　　  她聽著同學們的嬉鬧玩笑，那一刻真的深刻體會到自身變化，她與他們已經有差距。

　　  在探望接近尾聲時——

　　  “葉芊芊，我喜歡你!”

　　  “你不用回答，窩只想說出來，你也不用回應，都是過去的事兒。”

　　  她還來不及回頭。

　　  羞澀與自尊心已驅使少年低頭竄遠往樓梯口跑去，耳根紅通通的，頭髮似乎都炸裂開來。

　　  唔，青春真美好。

　　  “後悔啦?”王思思表妹那不舍模樣，坐床邊問道，“要不要追回來，那男孩看著挺不錯，也挺喜歡你的。”  

　　  “腹肌不錯。”

　　  葉芊芊眨巴眼睛回道。

　　  她一對桃花眼淚汪汪的，蒙著一層氤氳的水汽，直直勾進人心。

　　  王思思:

　　  ……現在高中生這麼會玩?!

　　  隔壁的洗剪吹叛逆少年：

　　  ——待我八塊腹肌，姑娘嫁我可好?

　　  曲線完美腹肌塞高……

　　  **

　　  夏季靜謐夜晚，躺在病床上的葉芊芊思緒萬千，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唔——”

　　  思表姐已經換上寬大舒適的真絲睡衣，戴著深藍色眼罩，側身摟著表妹小腿睡得正香，時不時還彎唇微笑，看來做得夢不錯。

　　  葉芊芊真後悔自己沒有手機。

　　  否則能把表姐啃她親她白腳丫的模樣拍下來，發給熙表哥坤表弟一起損她。

　　  沒有證據，表姐可是不會承認的。  

　　  午夜一點多，她穿著寬大條紋病服，靜悄悄靠近窗戶，傻傻地立著，吸收對著清亮月光修道，對在黑夜裡發呆焦慮更好。

　　  不知不覺過去兩個小時，葉芊芊突然聽到像似茶杯砸在地上的聲音，緊接著是水嘩啦啦流出。

　　  再然後——

　　  滴滴答答，一珠兩珠滴落地上。

　　  她睜開眼睛，環視四周。

　　  不論病床上還是租的彈床上，所有人都睡得很香，像是一副根本沒有聽見的模樣。

　　  病房裡更是靜得出奇，甚至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

　　  水滴聲輕微卻清晰，辨不清方向，有時候像是從隔壁病房傳過來的，有時就像在這個病房，甚至可能從床底下或天花板上。

　　  第17章 深夜醫院

　　  半分鐘後，水滴聲還沒停止。

　　  緊接著，遠處傳來“嗚嗚嗚嗚”的聲音，初聽像夜風吹拂樹葉發出的響聲。

　　  再聽像一個女人在哭。

　　  哭聲充滿著複雜情緒，其主要是悲痛和幽怨，似飛鳥悲鳴，期間夾雜著咬牙切齒，聲音由遠及近，似有若無，忽隱忽明，斷斷續續……  

　　  仔細深究，這可A座十樓。

　　  聯想到醫院鬼怪故事傳說，心失跳兩下，摸到貼身放著的碧綠指骨，葉芊芊漸漸安定下來，眨啊眨呀桃花眼，念一句“先生保佑”。

　　  她是鬼邪怕的鬼師，哪怕是個還要看書才懂的半吊子，但小靈蛇與本身修煉功法，再加上本被厲鬼浸身過，對付一般鬼怪絕對沒問題。

　　  滴答滴答——

　　  嗚嗚嗚——

　　  水滴聲與哭音都很清晰，像是滴在耳邊，令人頭皮發麻。

　　  **

　　  午夜，醫院中央空調冷氣實足。

　　  葉芊芊披上一件韓版淺色薄牛仔寬外套，屏住呼吸、墊著腳尖走出病房。

　　  她將房門輕輕關上。

　　  當出門那一剎那，“嗚嗚嗚”聲音消失，僅留下水滴聲。

　　  走廊並不暗。

　　  雖沒開路燈，但遠處心臟科護士台依舊燈火通明。

　　  四周靜悄悄的，只偶爾聽到某病房傳來的患者的咳嗽聲，和家屬輕輕的腳步聲輕哄聲。  

　　  她隨意選擇一個方向往前走。

　　  路過病屬休息廳時，見到幾位□□家屬。

　　  可能因沒租到有限制的彈床，他們把被褥墊絮鋪在塑料椅上，裹得嚴嚴實實睡著，但睡得都不是很好，眉頭皆緊皺著。

　　  其中有一位約五、六十歲陪床老翁還有小幅度顫抖。他前排塑料座椅下，有一個眼熟的茶杯，砸得半碎，座椅有在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