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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芊芊蹙額。
倒不是被他們吵的, 而是除去身邊的雞絲肉粥味道, 還聞道一股淡淡的甜饅頭味，正是從背後飄來。
她也站起身來, 露出婀娜的細腰與直挺修長的美腿，骨骼纖細，哪怕個子不矮，也給人一種嬌小玲瓏之感。
有圍觀群眾看直眼。
上天再造就她的時候，一定是用一套數據尺，一筆一點描繪成功的。
葉芊芊習慣旁人的目光。
她把注意力放到四周環境，快速掃過擁擠人群。
最後發現此車廂里還剩下兩人在睡覺，正是身邊老太太，與隔壁鄰居藍毛青年，兩種香味由他們身上傳來的。
但她沒看見鬼邪。
亦或者說，鬼根本在他身體裡，或暫時封印在她舊皮包里。
*
反應過來的售貨列車員，立馬來到情侶身邊勸解。
他也看到車廂中竟然還有一人在巨大吵鬧聲中沒醒，那位老太太只是把額頭紋皺得更深，手緊緊摟著懷裡舊皮包。
“婆婆，您沒事吧?”
列車員彎腰用鄉音問道。
火車框咚框咚繼續前行。
山區地勢讓這一截的隧道很多。
老太太並沒有睜開眼睛。
但有呼吸有反應。
她把包裹摟得更緊的，鼻尖冒出細汗，嘴巴顫抖，很像是在裝睡。
“有鬼，我說有鬼。”
面對所有人質疑的目光，心裡糾結自己是不是看花，將信將疑的李美娟崩潰大哭大喊。
她指著對面葉芊芊倔強道:“說不定是這個狐狸精搞的鬼。”
葉芊芊已從周圍群眾們議論聲可知，女人剛才有看到什麼鬼，很有可能是那一對白眼球做得惡。
自己真的只有踢鬼斗鬼、沒有搞鬼。
但現在回應什麼都不好，旁人還以為自己有問題。
李美娟正要上前撒潑打人。
卻被她屌絲男朋友一把掌散過去，心裡湧上來的嫉妒恨意恐懼扭曲羞憤，讓她直接崩潰。
她開始在車廂里撒潑，把整個桌子零食袋全部掀到地上，撲上去跟她男友撕打在一起，咬臉掐人毫不含糊。
整間車廂被零食袋淹沒。
圍觀群眾看著葉芊芊進出皆不能，那一眸一蹙，有某些大男子主義者恨不得自己在她身邊，能夠安慰她一番。
殊不知此刻葉芊芊心裡，正一點都不小仙女，她正在用嘉州川話不帶髒話的罵人，被這對情侶搞得很暴躁。
*
火車頭長鳴一聲。
這是要進入山體隧道的標誌。
列車員與某些熱心群眾開始勸慰。
也不知倆情侶怎麼撕打扭揍，那女的竟直接翻滾到‘裝睡’老太太身上，直接搶過舊皮包往男人頭上砸去。
男人靈活往旁邊一讓。
碰——
瓷器碎裂的聲音。
一個小孩子的骷髏頭咕嚕咕嚕滾出來，兩個空洞直直對著圍觀群眾。
“啊啊啊——”
數聲尖叫同時響起。
況且況且嘶況——
火車恰好停在隧道里。
“啊啊啊——”
各種女高音中夾著男聲。
時間漸漸過去，列車安全員還未來得及到崗到位，各節車廂中燈猛然一下關掉，整個火車瞬間陷入黑暗。
“啊啊啊——”
這下，尖叫聲直衝雲霄，把附近的車廂狠嚇一跳。
李美娟卻在黑暗中，清清楚楚看到老太太張開混沌的雙眼，目光中映射出來的全然是對她的憤怒，恨不得吞她入骨。
她如同掉進冰窖，癱軟在地上。
喉嚨里發出一聲尖叫，終於如願以償的昏過去，把不能暈的男朋友留下來，獨自承受老太太憤恨的目光。
屌絲男根本昏不過去。
目睹一切的葉芊芊：……
像是想到什麼關鍵東西，黑暗中，她把小臉憋得粉撲撲的，終於憋出幾滴眼淚，也很滿意地跟著昏倒在自己座位上。
藍毛青年遇上麻煩。
畢竟他曾經有幫助過她，她可再入夢再探探，況且那白衣女人是厲鬼，是一頓可增加實力的怪東西。
**火車停是一件偏小機率事件火車在隧道里停是一件極小機率事件。
火車在隧道里停，且停電，是一件極小極小的機率事件。
而當出現靈異事件、出現骷髏頭、火車停在隧道中且出現電路故障，這絕對是前所未聞的事情。
“請各位乘客不要慌張，火車臨時停車停電是因車身出現故障等原因，請各位乘客保管好自己的…
…”列車員在第一時間安撫各車廂乘客。
葉芊芊所在車廂，更是列車員與安全員重點維護秩序的地方。
當乘客們發現手機平板電腦手電筒可用時，心裡稍微安定一點點，畢竟人是群居動物，他們還有很多人陪伴。
只有一點。
隧道內信號特別差。
乘客們打電話，十有八九都打不出去，哪怕有一個幸運兒，蹦躂一兩個字，電話自動掛掉，惹人火大。
半個小時後，列車員已用特殊通道，通知附近站點關於火車故障事情，並且將車廂內的事件報警，同時安撫暴躁的群眾，並且抓緊時間整修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