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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屏幕亮了起來,梅雅致盯著屏幕看,只看到一個英文的備註。
具體的沒看清。
大概是工作上的人吧,梅雅致想。
梅蘊和拿起手機,說了聲抱歉,手指敲動,回了信息過去。
梅雅致見勸說無望,咳了一聲,站起來:“你忙吧,我先走了。”
梅蘊和站起來送她,手機隨手放進口袋中,他拉開門,梅雍就站在外面,他穿了身中式的盤扣衫,面色並不好看。
“雅致,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梅雅致打小就怕自己的父親,臉色微變,低低應了一聲,跟在他後面,上樓了。
梅蘊和回了書房。
她似乎真的很喜歡那隻貓,又發了兩張圖片過來。
果然如同孟陽說的一樣,追女孩要投其所好。
她如今年紀還小,他不著急,以後有很長的時間去暖這個小傢伙的心。
*
今年,陸林市的第一場雪來的格外早。
一大早的,鍾意就宮繁吵醒,拉著她去外面看落雪。
雪是從昨天晚上就開始下的,地上已經覆蓋了薄薄的一層;家裡已經請來了幫傭,正在院子裡清掃,好清理出一條可以通人的道路來。
宮繁臉上原本還掛著笑,在看到有人掃雪後,瞬間消失不見了。
“糟蹋了。”
宮繁搖著頭,可惜地感嘆,“可惜了這剛落下的初雪,就被腌臢污染了。”
鍾徽正好經過,聽到宮繁這句話,嗆她:“什麼叫糟蹋了?這要是不掃了雪,你怎麼走路?哦,在雪地里摔個大馬趴才夠有詩意對吧?”
宮繁充耳不聞,對著鍾意說:“你當時應該把芭蕾堅持下來,如今我帶你出去,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人介紹。”
鍾意沉默不語。
宮繁算是書香世家裡出來的,年輕時候是陸林市有名的“才女”,又自小學習芭蕾,體態相貌都是頂好的。
宮繁在事情上追求完美,或許是這一點,她希望自己的女兒也是優秀的,只有這樣,她才能真的“完美”。
鍾意四歲的時候就被壓著去學習了芭蕾,可惜她在這方面上並不算特別有天賦,後來又學了古典舞。
自小高強度的訓練,鍾意總算是能達到了讓母親的滿意的地步,但也落下了一身傷病——腰肌損傷,韌帶磨損,半月板撕裂。
在醫生的要求之下,鍾意放棄了舞蹈。
之後宮繁就不曾對她再有過太大的要求,但偶爾也會感嘆一句——若是她當時沒有放棄該多好。
鍾意苦笑,要是當時沒放棄,她如今可能站都站不起來。
早飯過後,雲凝月約鍾意去吃茶。
宮繁認得雲凝月,也知道她如今在和顧蘭節戀愛,囑託了鍾意一句:“以後結了婚就別再這麼懶了,多向凝月學一學,好好把握住蘊和的心。”
鍾意唯唯諾諾。
吃茶是假,血拼是真。
雲凝月一邊忙著看店裡的新品,一邊扭頭問鍾意:“你和梅蘊和進行到哪一步了?小手拉了沒?抱了沒?親了沒?”
鍾意先是點頭,又搖頭:“沒。”
店員端了個托盤過來,墊著墨綠色的天鵝絨,銀色的項鍊閃的動人。
另一個店員捧了鏡子過來,熱情地邀雲凝月照:“雲小姐您膚色白,最襯這碎鑽了。”
雲凝月隨意拿起一條,比了比,放回去:“都不合心意。”
店員立刻去換了新的過來。
雲凝月伸出手指,戳了鍾意的腦殼一下,恨鐵不成鋼:“你也真是傻啊小意,別告訴我你們都快訂婚了,如今感情還處在純情的拉拉小手階段?你們這是柏拉圖式培養感情嗎?”
鍾意笑著捏住她的手:“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再說了,上次和趙青松也是這樣,也沒見你說什麼。”
雲凝月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趙青松那傢伙一看就天真爛漫,可梅蘊和那個就是老狐狸,我不信他不想嘗嘗你這口鮮味。別看他表面上還正正經經的,說不定腦子裡早就把你衣服撕碎一百遍了。”
鍾意臉漲紅:“梅先生不是那樣的人。”
雲凝月只是看著鍾意笑,最終嘆了一句:“你呀傻丫頭。”
逛到男士店,雲凝月挑送顧蘭節的禮物;鍾意閒著無事,四處逛了逛,看上一個腰帶。
不是什麼奢侈品牌,也抵她兩個半月工資了,梅蘊和送她了那麼多東西,她也該投桃報李。
鍾意買了下來。
付款的時候,她用了自己的卡。
梅蘊和送她的卡靜靜地躺在錢包里,她目前不想動用。
再說了,拿他的卡給他買禮物,這算什麼事?
離開的時候,雲凝月神神秘秘地往鍾意包里放了個小盒子,說算是提前送給她與梅蘊和的訂婚禮物——
過幾天,雲凝月就要前往國外拍戲了,這是她第一部出演電視劇,雖說只是個小配角,但云凝月仍很重視這個機會。
算下來,她會錯過鍾意與梅蘊和的訂婚儀式了。
鍾意晃了晃盒子,問:“這是什麼?”
“神秘的小玩具,”雲凝月沖她眨眨眼睛,“務必等到訂婚那天再拆開哦。”